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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听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台几乎提不上来,不由拍案大骂:“老匹夫,朕不过念你侍奉先帝,方对你温言软语,竟敢犯朕天颜,罪不容恕。来呀,把商容拉出去,金瓜击顶!” 两班文武,一时面面相觑,莫敢再奏。 商容惨然长笑:“不必,我岂是贪恋残生?只是有负先帝重托,不能匡救于君,愧见先帝而已。想我六百年成汤天下,今日竟毁于昏君之手!”说着,往后微闪,一头撞倒在九间殿的龙盘石柱上面。 帝辛原不过是一时气怒,想来大臣们定要纷纷劝解,便顺势而应,也给百官一个下马威,免得个个以老臣自居。这时看他老而刚烈,倒是怔了一怔。 杜元铣含着泪跪下叩首:“臣闻国家将兴,祯祥必现;国家将亡,妖孽必生。老首相言之成理,语重心长,后宫现妖,必非祥兆,臣死不足惜,望陛下近贤臣,远小人,以史为鉴,莫做夏之亡国君桀啊!” “夏桀?你竟敢说朕是夏桀?”帝辛的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来呀,把杜元铋下去,念其是三朝老臣,金瓜击顶。梅柏押至殿前,施炮烙刑,使狂妄之徒,侮傍人君者,以梅柏为例!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强谏!” 行刑者把梅柏剥去衜,赤着上身将铁索缚其手足,抱住铜柱。其时炭火烧得正旺,青铜都泛出红色。只见梅柏浑身抖颤,大叫一声,凄厉悲惨至极。一时皮开肉焦,立时气绝。 妲己与黄贵妃歐了殷氏兄弟在花园赏牡丹,听得这声音,不由心惊肉跳。 “姐姐,这是什么声音?” 黄贵妃看着九间殿的方向,低声说:“这该是炮烙之刑,只不知又是哪位大臣遭受这样的惨刑!” 妲己默然。 “妹妹,你该时常规劝,莫再让陛下踏错,失了天下的民心,后果不堪设想啊。” “姐姐忧国忧民,妹妹佩服。只是成汤天下,该延续还是该覆灭,概由天定,哪里是人力可以挽回的?非是妹妹不愿劝陛下,只是陛下刚愎自用,怎么听得进我的话呢?何况,喜妹性喜新鲜,只怕我才起个头,便被她想出个新法子惩治大臣。” 黄贵妃也沉默了。 殷郊问:“不知是哪个大臣,我已经差人去打听了。” 话音才落,一个内侍就匆匆地过来施礼:“两位娘娘、太子殿下、王子殿下,被炮烙的是上大夫梅柏。” “唉,梅大夫以刚直著称,且是个人才,却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满朝大臣竟然没有求情的么?”殷郊皱了皱眉,用一种少年老成的声音问。 “有的,首相商容和太师杜元铣都奏本求情,结果两位重臣俱被金瓜赐死。老首相气怒之下,怒斥陛下,头触铜柱,当场气绝。” 黄贵妃和妲己都听得目瞪口呆。”哪有一个早朝就处死了三位重臣的?” “只怕我殷氏的天下就要断送在父王手中了。”殷郊叹了口气。 妲己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你父王治了你的罪!” 黄贵妃感慨地看着妲己:“妹妹,你与胡妃是表姐妹,可是性格却是天差地远。我们宫里头的人都知道你天性善,只是宫外的人却把胡妃的罪名都扣到你头上了呢。妹妹,你什么时候奏明了陛下,另拨一宫给胡妃住吧。否则象上次小玉的事,又该有人谣传你是妖精了。” “我知道,可是喜妹不愿搬出去呢。”妲己装着苦恼的样子说。 “她也是知机,若是搬出你的寿仙宫,就没人帮她背黑锅,早就有大臊她参倒了。妹妹,你怎么会把她引见进宫来了呢!” 妲己干笑了两声,这其中的原因可就复杂多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虽然因为琵琶精的事,伯邑考两日未能入宫,但第三天晚上,帝辛到底还是把伯邑考宣进宫来了。 几日不见,伯邑考清减了许多,只是那玉树临风的儒雅,还是依旧。妲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恍如隔世,几乎要落下泪来。胡喜妹也因为小玉的事怏怏不乐,提不起多少精神,往日的娇媚竟剩下不到一半,因此连帝辛也有些索然。 伯邑考深深地看了一眼妲己,才坐下抚琴。琴声清清朗朗,如夕阳照林间,一派的静谧,妲己不由听得痴了。在这后宫,可还有这般温馨时刻?看着胡喜妹的惨淡花容,想着日后自己的归宿,也不由得凄然起来。 宫女仍然殷勤地倒酒,却没有人喝一爵。一曲既毕,显庆殿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姐姐,且为一舞,让陛下开开心吧?”胡喜妹打破了沉默,“可惜了这样的夜,等大公子回了西歧,可到哪里去听这美妙的琴声呢?” 妲己知道帝辛下了旨,除了四大诸侯留在朝歌,余者都要返回封地。听到这个消息,她是又忧又喜的。只要伯邑考平安,总会有相见的一天,就怕他留在朝歌,遭遇不测。 为这最后一舞,妲己格外尽心。既舞且歌,载歌载舞,一时听得满殿人都痴了,看得满殿人眼直了。 一曲《怨别离》,妲己几乎落下泪来。不仅是为今日与伯邑考的别离,更是为与二十一世纪嘉轩的别离。 一曲既罢,妲己立定在殿中心,低吟:“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心里却在叹息,这舞,这歌,这琴,不知几时才能再合。此生,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伯邑考的眼睛亮了,也不由稍稍忘情,怔然相望。 帝辛率先鼓起掌来:“王后这歌,这舞,也需由伯邑考这琴来配才行。可惜,伯邑考明日便要回歧山,不知王后这琴学得如何?” “陛下,大公子的琴当世无俩,能师从大公子学琴,是妲己的福气,只不敢班门弄斧,要说懂,却是妄自尊大了。”嘉轩的琴,怎么是自己可以比呢?在21世纪不能望其项背,在今时今日,也同样望尘莫及。好在从小就学钢琴,琴理古今一同,学来倒也进境奇速。 看着伯邑考,眼里是倾慕,转头看向帝辛,心里是歉疚。 “妲己,你也累了,且宽坐。”帝辛把妲己揽到身边,妲己微微一挣,红了脸,“陛下,还有外人在呢!” 胡喜妹看了一眼伯邑考无奈的脸色,笑嘻嘻地靠向帝辛:“陛下,姐姐面皮薄,不比喜妹自幼生长在乡间,却少了人间礼数。不如让姐姐抚一曲,也可请陛下挑挑刺儿,验一验姐姐这些日子来的进境,有没有偷懒。” 帝辛失笑了,把脸转向妲己。 妲己松了台:“妲己领命。”于是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抚那琴弦。 “依朕看,王后的琴艺比伯邑考也不遑多让,看来王后学琴,用心至极。”他的脸色放宽了一些,不由得握住了妲己的手。 妲己勉强地笑着,借由了为帝辛把盏,避过了他的拥抱。 不知为什么,面对帝辛的怀抱,妲己总有一种排斥感。按理说,生活在21世纪的妲己,应该没有古代那种与生俱来的人防礼教,何况在商朝,还没有程朱理学问世,“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本还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中。因此,史书上才有武王接收妲己为妃的记载。只是,于妲己自己,帝辛的拥抱总有一种压迫感。或者,是因为在21世纪熟悉了嘉轩的怀抱,在古代也只有伯邑考的怀抱才有种熟悉感吧? 帝辛的眼里闪过一阵厉芒,却在看到妲己巧笑倩然的脸容时软了心房。唉,这个女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自己?进宫如许之久,却尚未侍寝,今夜,是一定要得到她了! 端过爵,帝辛一饮而尽:“夜了,散了吧!” 胡喜妹却坐着不动:“陛下,何妨再作欢饮?今日姐姐兴致颇高,不如再让姐姐清唱一曲,别扫了姐姐的兴。以歌入酒,却也是一大雅事,是不?” 妲己也殷殷劝酒,竟然和着那琴声,唱了一首祝酒歌。帝辛也不好拂了两位美人的意,倾爵而饮。更何况,妲己的歌喉本来就好,听来更觉如黄莺出谷一般,清清朗朗,娇娇软软。 歌罢,帝辛亲手执爵,端给了妲己:“王后歌舞两绝,朕能得你,实是万幸。” 妲己谦笑着满饮了一杯酒,却把大半洒到了衣袖里。开玩笑,她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是怎么的形状,若是把大实话说出来,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伯邑考,朕也赐你一杯,你教得用心,娘娘学得用心。” “谢陛下,是娘娘天姿聪慧,伯邑考不敢居功。”伯邑考接过了宫女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陛下,可要让黄娘娘也来凑个热闹?也让黄娘娘听一听这世上绝难一闻的乐曲。”妲己笑问。 帝辛却摇头:“她来了还有什么趣味,左不过是劝朕要忧心国事,万勿以酒色误国。唉,年纪尚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