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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考脸沉如水,一身白袍愈加显得清朗俊拔。因为是祭陵,他并没有全身盔甲。一袭宽袖白袍,更将他儒雅气质衬到极致。配着他庄重如刀刻般的容颜,令人从内心生出景仰之心。 他身后的姜尚则身着红袍,虽是白发雪须,倒也显得年高德诏。黄飞虎身着王服,正是壮年,最是英气时候。邓九公身后则随着洪锦、邓婵玉,苏护身后随着苏全忠,杨戬、哪吒一青一红,分列武王两旁。其余辛甲、辛免及黄天化、黄天祥、黄天爵、晁氏兄弟,俱鱼贯而随。 走出显德殿,艳阳正好。 车乘、兵将都已按方队站立,俱着新甲新盔,个个气势如虎。伯邑考在阳光下微微眯了眼,从此,周商的兵力,将倒过来了。商朝无意攻周,便该由周去夺取大商江山,攻陷朝歌,迎回妲己。 大军行至毕原,伯邑考命大军原地休整,亲自率了杨戬等人祭了文王陵墓。西岐几次扩展疆土,如今早已向东推进。故文王殁后,才葬于毕原,修建了大型的陵墓。 陵墓建得规模宏大,虽无珍宝装饰,但建筑大气朴实。伯邑考跪在陵前,洒了祭酒,才含泪祷告:“父王,如今孩儿终于实现父王生前的遗愿,出师朝歌。各诸侯各有信使,言明孟津会师。今日孩儿于孟津誓师,直逼商军。皇天后土,佑我西岐,必凯旋而归,取商而代之!父王虽殁,此次联军,仍以父王名义,共襄义举。” 他虽说得冠冕堂皇,令身后黑压压跪着的将士们热血沸腾,其实他的心里,却只有一抹清丽的魅影,柔弱却刚强。 原以为她的倩影在自己的心里会越来越淡,没想她的身影早已根植在内心深处,不能或忘。午夜梦回,总是她的巧笑嫣然,在他的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到达四肢百骸。本想着相隔日久,她的容貌会日益减淡,谁知她的香冢,原来就在他的脑海,怎么能够抛弃淡忘?一举一动,莫不犹如昨日。 一个明君,原不该以女人为念。然而他的登基,他的东征,全是为了一个她。为了她回到自己身畔,为了她不至度日如年,他用最堂皇的理由,终于达到了东征的目的。 妲己,等我!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早已平静如常,那内心的波涛汹涌,已经被封存在了某个地方。将士们仍然跪在他的身前,莫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王。 是他,率领他们一次次抵抗了商军的进攻,保住了家园。是他,带领着他们改造家园,还百姓一个清平盛世。如今,他们要跟随自己的王,打到朝歌,去夺取江山,成就一段千古伟业。 “出发!”伯邑考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虽然并不嘹亮,却沉稳坚定。旁边的令官已经大声呼喝:“出发!” 一声接一声传令,在大山里回荡,沸腾了将士的鲜血。动作几乎完全一致,他们都站了起来,跟在各自的主帅身后,跟在他们的王身后,浩浩荡荡地折而向东。那里,有一处美丽的平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孟津,在那里,他们将吹响前进的号角!
迈着雄健的步伐,脸上洋溢的必胜的信心。多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的战役,已经令这些士兵们把他们的王看成了天神降世。对于前路,有着盲目的乐观。 伯邑考却不敢掉以轻心。大商数百年的积累,绝不是凭自己二十万军马可以撼动。然而,群雄并起,却给了自己绝好的机会。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 孟津地处西岐以南,地势东低西高,山势绵延,细细看去,那形状倒象是鱼的脊背。东部地势开阔,此时绿草青青,生机盎然。环顾四周,只见芦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几树风杨挺拔高耸。虽有淡淡的烟雾,行人稀少,但野花芳菲,山色绮丽,竟是一片好景色。北边便是滔滔的黄河,当年大禹正为治此处水患而得天下。 伯邑考命令大军就地扎营,看了看天色,时间已是差不多。他虽然面色平静,似乎颇有信心,其实心里不免惴惴。此番大军出征,若诸侯不依前诺,便只得无功而返。对军心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打击。 姜尚摸了摸胡子,也暗自担忧:“陛下,这姜文焕和鄂顺?” 伯邑考胸有成竹地道:“丞相不须多虑,旁人不来,他二人必是来的。此番结盟,原是他二人的提议。况且他们在自家门口与商军已经打了持久战,咱们出征,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其他……”他略略沉吟,没有再说。 忽然东南方红旗飘动,伯邑考喜道:“定是姜侯依约前来。”话音未落,西北方又有旌旗飘扬,更是欢喜:“鄂侯也来了。” 他站了起来,站在正中。果然姜文焕和鄂顺从两方疾驰而来,旗帜飞扬,盔甲鲜明。 “姜文焕(鄂顺)前来践约,拜见武王陛下。”两人一先一后在伯邑考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竟是最尊贵的礼节。 伯邑考连忙亲手扶起:“两位侯爷不用多礼,快快请起。发已备下薄酒,请两位侯爷入席言欢。” 姜文焕容色俊秀,颇有几分书卷气。鄂顺则浓眉大眼,额头开阔,显见是员猛将。此时二人笑道:“终究是陛下先到,我们快马加鞭,犹是差点误了时辰。” 伯邑考朗声笑道:“不误,两位侯爷还来得早了。来,里边请。” 这时姜尚也已迎出,神情殷勤。姜文焕忽然看着姜尚,说:“丞相年过古稀,仍健步如飞,果然修道有成。文焕年轻,尚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有一位叔祖幼年离家,不知所终。” 伯邑考怔了怔,仔细看了看姜文焕,又看了看姜尚,不由抚掌道:“姜侯这么一说,才发现原来你与我家丞相长相倒有几分相似。丞相乃是姜姓,莫非……” 姜文焕神色庄肃:“敢问丞相,仙乡何处?” 姜尚心里一动,仔细看了看姜文焕,才慢慢道:“尚自幼失怙,为人收养。后来拜了玉虚宫元始天尊为师,便在山上修行,未履人迹。直到几年前,师父开恩,让我回了朝歌,又遇了武王陛下,才来了西岐。只隐约记得,当时我身上戴着一块玉珮,师父曾说,凭玉认亲。” 姜文焕眸光一闪,急切道:“还请丞相拿出玉珮,让文焕一观。” 姜尚从贴身衣物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玉来,通体透明,中间还有两丝红色。姜文焕端看半晌,忽然眼中含泪,倒头便拜:“果然是叔祖大人,文焕见礼了。” 姜尚连忙扶起,一边疑惑地问:“为何侯爷见了这块玉,便知尚就是……” 姜文焕喜道:“叔祖请看,此玉中有两条红纹,乃是我姜氏的传家之玉。此玉名叫鸽血石,珍贵非常。但有男丁,必备一块。” 一边说,一边从里衣里取出一块玉来,果然也是一般透明中带有两条血痕。只是玉珮比姜尚那块略大一些,宽度更宽一些。 姜尚心里五味陈杂,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如此显赫的身世,竟是九侯家的人。想起幼年受的苦,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 伯邑考笑道:“不想孟津之会,竟有如此喜事。丞相认祖归宗,姜侯亦认了长辈。如此喜事,实是出征佳兆。来,咱们到营里庆贺一番。” 姜文焕殷切道:“叔祖如今年纪益大,莫如随文焕回故里休养罢。多年未有天伦之乐,也让文焕尽一尽孝心。” 姜尚连忙摇头,正容道:“文焕此言差矣,如今乃我大周用人之际,如何能为一己之私而置大局于不顾?大丈夫立身处世,出相入将方为本色。如今我武王陛下天纵英才,正要一统华夏,还我百姓清明盛世。此时言去,岂非不忠?” 姜文焕感动道:“叔祖不辞辛劳,心系百姓,孙儿受教了。” 伯邑考心里暗笑,这姜尚分明是热衷于名利,却偏有这等说辞,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脸上却是一副叹息的模样:“是啊,丞相年事虽高,然事事亲力亲为。若说要迎回故里,孤也是万不肯的。丞相在此,便是孤的军师。” 姜文焕惭愧低首:“是文焕小家子气了,请陛下和叔祖恕罪。” 鄂顺却仰天大笑:“姜贤弟是一片赤诚孝心,姜丞相是一片赤诚忠心。不想咱们的孟津之会,竟把失散多年的亲人找着了,可喜可贺。” 伯邑考附和:“正是,咱们歘一见如故,且边饮边说。” 四人往营里走去,见了黄飞虎等,都一一引见,互相道了几句客气话。伯邑考在正中坐下,姜文焕与姜尚却谦让半天。伯邑考正待说话,卫亲忽然闯进来:“报,东北方有一队骑兵,约在五六千人。” 伯邑考皱了眉:“若是商军,这么几千人能抵什么用?走,出去看看。” 忽然为首一人大呼:“可是武王陛下座驾?吾乃庸国大将任可寒,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