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皇眼睛不好使了吧?没看见微臣的喉结吗?还是等等微臣陪上皇一起去解手,一较长短?」李千里一脸鄙夷地说。
「啧啧,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下流吗?」
「微臣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喂!有点礼貌,不过话说回来,是男是女还难说,晁梓隆晁大帅是真男人了吧?可是上回有人提了一大堆证据告诉我晁大帅是女人,我仔细想想,难怪那时候给他裹在战甲里,觉得他胸肌挺有弹性的,又对我这么好,奔蜀的时候几次把我绑在背上,晚上还唱歌给我听,寻常男人哪肯这么做?唉……要早知道他是女人,我当年就该封他个妃召进宫来了。」上皇拍膝拍腿,似乎感叹不已。
「就算晁大帅是女人,他跟上皇也差了快三十岁吧?上皇吞得下去?」
「二十八。」上皇闷闷地说,忿忿地回头瞪了远处的先帝陵「可恶,父皇一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他利用晁大帅对他的忠诚,不对!是对他的爱!一定是他逼晁大帅改扮男装的,臭老头!」
「晁大帅明明就有好几个儿子……」
「哼,那几个要不是抱来的,就是晁大帅自己生的!啊我知道了,晁大帅和他夫人是假凤虚凰,他夫人其实是男的,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
「微臣还是觉得,是上皇想太多了。」
君臣二人说到一半,只见一骑追上,是一个军官赶上来「台主家人送信过来。」
李千里拆开信,见是塞鸿妻写的,说知道了他跟上皇去祭陵的事,虞璇玑还在山亭休息,家中安好并无大碍等等。李千里看了信,将信收到怀中,不耐烦地问「上皇就不能自己去祭陵吗?微臣家中有事哪!」
「如果真有理直气壮的事,你早就跑了,跟到这里才说,表示一定是理由不充分的事。」上皇勾勾手,让后面的内侍倒两杯蜜水来「说出来我听听,如果勉强还可以接受就放你回去。」
李千里接过蜜水,一口气喝了半杯,咬咬牙狠心说出来「璇玑在我家,上皇觉得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不充分,没说在你家做什么,继续走。」
「璇玑在我家生病了,充分吧?」
「不充分,一定是你害她生病了,怎么可以放你回去继续毒害国家幼苗,继续走。」
「确切来说,是她生了病在我家休养,我要回去照顾她。」
「你会照顾人就跟河朔三镇跪在我面前说『上皇我错了,请把三镇收回去把我们都流放到岭南去吧』一样不可能,你是想回去做坏事吧?不行。」
君臣二人就这样你问我答答了三日,终于上皇在回程走到一半善心大发特许他今日休假可以回去探病,李千里连谢都嫌浪费时间,快马加鞭直奔青龙坊。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在山亭下马,就急急往小院赶去。
经过小院前面的回廊时,眼角视线瞄到一个身影,又退了回去偷看,只见虞璇玑跪在春江亭的美人靠上面,双肘撑着栏杆、双手托脸往曲江边上看,亭角那块青铜风筝随风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李千里心头一动,十多年前,他也曾看她这样跪在春江亭中……
有什么重重的东西落在肩头,虞璇玑仰起头往右后方看,正对上低头看她的李千里「徒儿,妳在这里做什么?」
岫嵬,妳在这里做什么……记忆里,响起父亲带着笑意的嗓音。
「看曲江。」
看曲江……记忆里,自己似乎是撒娇一般地说。
「天凉,别在这里冒风。」粗粗的大手搭在她的额头。
这几日冷得很,冒了风当心着凉……父亲摸着她的头说。
虞璇玑望着李千里,他脸上依然是没有表情的表情「老师为何买下这座山亭?」
「看喜欢就买了。」
「老师没打听过这座山亭的主人?」
「没,我向万年县买的。」李千里半真半假地说,这里当然是从万年县手中买下的,但是万年县控有的官人旧宅成千上百,若不是早知是虞氏旧宅,他怎么可能特地买下来?他淡淡地问「怎么了?」
虞璇玑盯着他,从他脸上看不见一丝心虚或闪躲,看来是真的不知底细了,她叹口气「这里从前是我家……」
「这么巧?」李千里强忍住笑意,板着脸说「你我师徒一家,横竖此处为师也只是旬假来住,既是徒儿旧宅,就住进来温书,以备鸿辞科考,为师的若有空来,也可对徒儿讲授一些心得,师徒也好亲近亲近。」
能住回旧家是很好,但是……虽是师徒,毕竟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不太好……虞璇玑皱了皱眉,决心推掉「学生与房东订了契约,需住满一年,老师盛情,学生心领就是。」
可恶……混帐房东混帐房东!徒儿妳先住进来,为师的帮妳去处理房东,把他丢到黄渠填堤坊好了……李千里心中唠叨,嘴上又不敢坚持,怕虞璇玑识破他饥渴的企图「可惜了,不过徒儿若偶尔想来住,径自来了就是,为师会吩咐家人安排。」
「谢过老师。」
※※※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出身的好孩子……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教出来的超级好孩子……
虞璇玑是士人家庭严格教导不可以殴打师长的好孩子……
虞璇玑默默在心底灌输自己是好孩子,以免自己看到眼前这位用眼神夹她下肚的臭男人时,会抓狂把他爆打一顿。都喝到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看她喝的程度,还不闭上眼睛去睡觉,是在这里撑着要干什么?虞璇玑一转腕,镇定地饮下手中镏银杯中的干和蒲桃酒,再舀了匙漉酪和酒吃了。
「呃……」某黑心但是酒量奇差的狗官颤危危地伸出手,指了指虞璇玑又指了指自己。
「想试试看蒲桃酒配漉酪吗?」
不……我想试试看蒲桃酒配妳……李千里超级不知羞耻地动着歪脑筋,无奈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有人杀来绝对可以把他切得碎碎的。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咦?徒儿难道听得懂我的心思?真的要喂我喝酒吗?却见虞璇玑当真走了过来,纤纤素手也伸了过来,李千里心花怒放小鹿乱撞,只觉得她的手指抚着他的下巴,果然喝蒲桃酒是对的,蒲桃酒喝下去口气芬芳啊!
虞璇玑一把扣住李千里下巴,稍一用力掐开他嘴巴,一勺漉酪丢进去,就把整杯的蒲桃酒一起灌进去,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鼻子逼他把酒咽下去,这招是她以前请兽医治驴子时学会的「请老师不要再发酒疯了,喝了这杯就赶快去睡吧!」
李千里意冷心灰绮梦碎,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倒下,只得闭上眼睛摇了摇就刻意往虞璇玑处倒,叩地一声额角撞到几案,不管,一定要倒在徒儿身上!李千里忍痛继续装死,果然就在快要撞到地面前,双臂被人架住「真是!这样很危险哪!」
虞璇玑伸长手臂接住李千里,设法不让手掌以外的其它身体部位碰到他,但是他实在是太重,只得稍一用力把他往后翻,在头落地之前接住头,然后拉过靠枕来,把他的头放上去。
「男人就是这副死德性,酒量这么差还不安生。」虞璇玑抱怨着,但是女人总是心软,绝不可能就这样丢着就跑,只得拿过李千里下午时给她搭在肩上的披风过来,帮他盖好,又去拧了手巾来给他擦脸「要不是因为有师生香火情份,想让老娘伺候你,吃屎吧……」
靠近他,才闻见他身上有种松木的味道,倒不像她那前夫,不爱洗澡总是臭烘烘的,一想起那个混帐王八,李千里根本不算什么恶质臭男人……虞璇玑心气稍平,把他额上网巾拆下来放在旁边,沿着发线擦汗,这才仔仔细细地把这位座师的长相看得清楚。
虞璇玑抿嘴无声笑了笑,这么一位肃杀黑心的台主,竟然有个小小的美人尖?不是秃头了吧?她细看了一下,还真的是美人尖,都说美人尖长在男人头上主风流花心,难道座师大人其实红粉知己颇多,无从选择这才不婚?不过也是啦,要不是他在朝中个性这么差,得罪的人又多,一定会是西京士女争相巴结的金龟婿……
手巾擦过额头,大概是她的四指宽,眉毛生得挺整齐,只是眉心有一些看不太出来的汗毛,有空应该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