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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是谁啊?」李寄兰问,公主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李寄兰说:「哦,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哪!」
「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成王都会说『玉瑶,妳觉得舅翁是不是很好看啊?等妳长成漂亮的小娘子,给舅翁做新妇好不好?』」公主含笑说。
李寄兰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胸口说:「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真的长得好看吗?」
「其实还好,现在想来,有几分像老师,不过没他这么分明。如果单看面目,也就是端正清秀而已,不过他的表情很多,举手投足,又有一种很潇洒的感觉了。」公主提起裙襬,在李寄兰前面坐下:「而且他这人神出鬼没,从来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感觉与皇室中人很不一样。」
公主打开点心盒,夹了几块给李寄兰:「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东都,那时他被贬出京,听说有不少人押解他,结果他千方百计地逃跑,却是翻墙到我住的地方,半夜摸到我榻边,笑嘻嘻地说『玉瑶啊,舅翁来看看妳,哎呀,果然长成漂亮的小娘子了』……」
「那不把妳吓得半死?」
「嗯,一开始是吓了一跳,但是后来我很开心,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说他要去外头闯荡了,不好意思实在是不能娶我,要我最好在东都花天酒地,不要把自己给憋死了……我记的最清楚的,是他说『玉瑶,生在皇室是老天他娘的瞎了眼,不要看重这些身分,那是枷锁』。然后外面有些动静,他就说,他要走了。」公主娓娓地说,似乎有些黯然:「后来我才知道他隔天就被押到流放地,一次走得比一次远……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李寄兰闻言,感叹一番不能见到此人,又问:「他有儿女吗?」
公主摇头,似乎很无奈地说:「宫中惯例,亲王十六出阁住到宫外去,听说那时就有给他议亲,但是他把那些名门淑女看了一遍后,对上皇说『儿心若野雁,难与燕雀为偶』,那回好像把上皇气得不轻。又说既然不娶正妻,那就纳妾,那时兴师动众把所有年十三到三十的宫女都聚集起来给他挑,到了那天,他却不见人影,出动金吾卫去找,最后竟然是在平康坊的娼门找到他,那次连我祖母都生气了,骂他不珍惜千金之体跑去那种地方,他却说『小孩最讨人嫌,臣做小孩都讨厌自己,无需做出更多小孩恶心别人』,总之,一直到去了岭南,也听说过他跟当地女人厮混,只是就是没听说过弄出孩子来的事。」
「当真特立独行啊,若是生在民间,可以说是一代怪杰,生在宫中,好像就有些可惜了。」李寄兰感叹地说,看着窗外:「真想见见他。」
「他若是还活着,与姊姊肯定一见如故。」公主微笑,怀念地说,两人说了些话,公主又问:「姊姊,妳听过温杞这个人吗?」
「我知道。」
「他跟璇玑姊姊认识吗?」公主说。
「是璇玑的受业之师。」李寄兰回答,并没有说出他与虞璇玑在感情上的事:「怎么了?」
公主低下眼睛,却没有遗憾:「我想,我可能要对不起璇玑姊姊了……」
※※※
李千里等人又追了两个时辰后,天已经暗下来,但是可以看见官道上隐隐有人影晃动。
众人下马歇息,刚才到前面的驿站时买了两篓胡饼,一人分了两个,安静地吃着,李千里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胡饼啃着,对巴四郎说:「我们扮做山匪抢他们,砍伤几个也好。」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长得是个山匪的脸吗?」
李千里眯了眯眼睛,看向那边:「射箭呢?」
「晚上黑漆漆的,要是射错人怎么办?」
正在商量,突然听见那边传来响亮的儿啼,李千里心中一跳:「是阿坤。」
「冷静、冷静。」巴四郎拉住他,低声说:「要不然我带人去,假装是赶路的客商,跟他们借个火什么的,然后我们在前面会合。」
「你……」李千里只说了一个字,月光下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他并不赞成。
「放心放心,我的身手可不在你之下。」巴四郎跃跃欲试,但是他并没有挑家人,却挑了县尉:「这位小哥,他们没有看过你,所以你跟我去吧!」
「咦?」县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巴四郎拉过他,推他上马:「走啦走啦,你不要说话,我来就好了!」
两人去了,李千里跟从人打了个手势,牵着马安静地往前走,一边注视那边的动静。
※※※
带着宣帅命令的牙兵,迅速地将虞璇玑的策略传往快马半日可至的州境。稍晚,宣帅带着虞璇玑与州府的武将们赶往州境,沿途换马时,不忘提醒驿站要注意来人。
湖州与宣州以桐水为界,宣歙因为跟浙西屡有冲突,在这里本来就有重兵,沿水也有岗哨。虞璇玑与宣帅在此等候,却见有人赶来,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县尉:「虞监察!」
「县尉!」
「他们不在这里渡河,往北边去了。」县尉说,双方入了宣城之后,李千里这边就与州府取得联系,。
虞璇玑与宣帅对视一眼,宣帅说:「我猜他们会在广德北边的十里店渡河,那里水浅,接应方便。」
「好在大帅已经命人传言,这里请镇将继续把守,我们带一百人过去,应该足够。」虞璇玑说。
宣帅点头,点起兵马,并命快船迅速往北移动,宣帅说:「为防万一,虞监察妳还是穿上皮甲,以免对方伤人。」
「诺。」
一刻钟后,宣帅便带着三十马卒、七十步卒,带着绊马索沿河北上。果然,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见河边有几艘快船停泊,宣帅正要命人去赶开,虞璇玑却拦住了:「大帅,我们不必断他们后路。」
宣帅同意,便派了些人去侦视敌情,约莫一盏茶时分,一骑赶来:「大帅,前面李相公跟他们打起来了。」
「好,我们去助阵!」宣帅说。
一行人跑了不到两里路,就看见前面有几骑往这边奔来,马上载着女人,见有伏兵,为首那人便喊:「你们谁敢过来!我就宰了他们!」
虞璇玑认出马上是燕娘子与乳母,但是都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另外还有两个男人身上绑着孩子,只是孩子也不哭也不闹,虞璇玑心中忐忑,却听宣帅大喊一声:「放下夫人与公子,饶你们不死!」
「放我们渡河就送还你们!」为首那人说。
宣帅迟疑了一下,虞璇玑却只是压低声音,平静地说:「这位是宣帅,不是李相公的私兵,只要你们放下夫人公子,一切就与我们没有关系!」
「什么?」
「李相公的夫人公子在宣州失踪,罪过自然归宣州,但是如果完好无伤,只要把你们留下来的人交上去就一笔勾销。」虞璇玑说。
对方的首领怀疑地看了虞璇玑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虞璇玑脑中只想到一个名字、一个官衔:「宣州兵曹参军虞长言。」
「虞长言?你是虞璇玑的什么人!」对方首领也不笨。
「堂弟。」虞璇玑随便瞎掰,冷冷地说:「你放下夫人公子就可以走,我们并没有扣下你的船只。」
「哼!李千里号称关中剑豪都被我们伤了……」对方首领微微佝偻着背,虞璇玑心中一紧、手紧抓着马缰,听对方说:「要杀你们大概也不难。」
虞璇玑心急如焚,却还要强自忍耐着跟对方周旋:「强龙难押地头蛇,你以
为宣帅手下只有这点兵?」
「既然如此,你们不是应该将我们全部抓起来吗?」
「抓起来好让李相公上奏朝廷说我们纵容水匪吗?」虞璇玑冷笑,拼命想着父亲从前的举止,左手控缰,挺直身子,睨着对方,右手食指指着地:「你们后面的那些人是必死无疑,留你们狗命是买夫人公子的赎银,你最好快滚,否则李相公一追上来,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阿兄,放了吧?」、「是啊,能回去最重要。」……对方的属下低声说,虞璇玑命四个小卒近前,其他人退后:「我数到十,你们将人放下,然后冲过去,等我数到一百,我们就要追人了。」
对方的首领仍然有些犹豫,虞璇玑却不管他,迳自数起数来:「一、二、三……」
「阿兄!」对方的属下焦急地喊。
首领往地下啐了一口,骂了一句极脏的话问候李千里的娘亲,一咬牙、一夹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