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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声』……」
韦宗二人笑得打跌,韦尚书又追问「那裴夫人怎生回应?」
「裴夫人正在睡中觉,听得外面有声,高声一喊『裴郎哪里!』大家都说,当场就见裴招抚丢下刀剑,满脸陪笑,屁颠屁颠地跑进屋中『下官在』,裴夫人又问『外面嚷得什么?哪个没眼色的造反了吗?老娘剐了他!』裴招抚自是不敢承认,连忙说『夫人威镇河东,谁敢造反?是下官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爽,命人杀只鸡与夫人补身』,众人一听简直晕倒,又听那夫人嗯了一声说『算你有点天良,往后杀鸡不要这么大声,恼了我,你与那鸡一样下场』,于是裴招抚喏喏称是,退了出来,夫纲一事也就揭过不谈了。」
韦尚书捧腹大笑,宗梅娘也是掩口葫芦,李千里说「所以比起那威镇河东的裴夫人,璇玑还远远不及呢。」
「裴夫人姓柳,声若狮吼,所以人家都说她是河东狮。」虞璇玑说。
「哎呀,河东狮镇河东镇,可喜啊可喜。」韦尚书幸灾乐祸地摇头晃脑掉书袋。
宗梅娘笑着起身,向李千里一点头,便拉过虞璇玑的手往后堂去,两人在堂中坐定,虞璇玑命人奉上茶来,宗梅娘把手中锦包袱打开,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金盒递给虞璇玑,虞璇玑打开,却是一盒香膏,味道浓郁,闻起来又滑又甜「姨母,这是什么?」
宗梅娘不能说话,拿过纸笔来写了几个字,虞璇玑一见,就笑着说「催情香?那可得收好了。」
宗梅娘又写了几行字,抿着嘴笑,虞璇玑笑瞋着说「太老师调了这催情香让我们洞房用,也太羞人了。」
宗梅娘无声地笑得开心,虞璇玑又看她写的字,不由得面红过耳「原来是怕秋霜不济事……」
宗梅娘连连摆手,又写了字与她看,虞璇玑这才点着头,羞红了脸把香收好「一人擦两人用……姨母……你都用这个挽住太老师的吗?」
宗梅娘笑着打了她一下,却点点头,看了那香膏一眼,露出满意的表情,又从锦包袱里拿了三卷书给她,虞璇玑一看那卷头就笑着说「这白行简《大乐赋》跟《素女经》我都有,不过……这卷《爱经》是什么啊?」
宗梅娘用衣袖掩口偷笑,任虞璇玑打开那超大卷的卷轴,不小心松手一滑,卷轴便骨碌碌地往前滚去,露出数尺长的图文教学,虞璇玑瞪大眼睛,惊吓似地说「这招式……也太特别了吧……真的有人做得出来吗?」
宗梅娘又拿出第三样东西,却是一个青瓷瓶、几个玉球,还附着一张配方跟人体穴道图,虞璇玑看着她写的字,赞叹着说「姨母跟太老师真是……真是神仙眷侣,连互相推摩增添情趣舒缓疲劳都想到了……」
宗梅娘又无声地笑,写了四个字「此为风雅。」
「果然是神仙眷侣……连这事也风雅……只怕我这位木头郎君,没有这般风雅兴致啊……」虞璇玑抚额一叹,低声说,又见宗梅娘笔下字迹,大喜过望,蹭着宗梅娘说「既有太老师今日面授机宜,想必洞房那夜,我那木头郎君也能风雅一番。」
宗梅娘笑着揽过虞璇玑肩头,虽然她没有儿女,但是虞璇玑的母亲宗蕙兰让她与韦尚书相遇,虽然一开始她只是宗蕙兰的替代品,不过几年下来,韦尚书对她是有真心的,三十年过去,韦尚书拈花惹草无数,却只为她置宅置产,心事也只对她说,近几年,更是长期住在她那里,与平常夫妻无异。隔着三十年往回看,她十分感谢亡故多年的宗蕙兰,若不是宗蕙兰被韦尚书所爱、被他所负、又嫁作人妇留下悬念,她一个远在岭外的流人之女,姿容中等,如何能得这样一个郎君?虽然她不是正妻,但是流人之女本来也就做不得正室,能有一个人这样护持爱惜,也就够了。既然不能报答宗蕙兰,横竖她没有孩子,那就好好照顾眼前的虞璇玑吧!
「姨母,你对我真好。」虞璇玑说,宗梅娘抱紧虞璇玑,她知道这孩子颠沛流离,能有一个好归宿、能有人爱护,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虞璇玑又说「姨母不要担心,秋霜会好好待我的,我知道。」
宗梅娘拍了拍她,点点头,是啊……李千里会好好待她的,这两个人都是二婚、又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应该能珍惜彼此吧?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女人可收服脾气又臭又大、外表冷淡内心热血的李千里,也很少有男人会爱上这个前途看好但是曾是弃妇的三十二岁豪放女。这两人当真一个锅配一个盖,若不是李千里家世官位家产都不需要妻家来帮忙、若不是虞璇玑本身就是狂放名士所以深知俊雅才子的不可靠,这一冷一热、一方一圆的一双人,要凑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啊……
再有两日就要结婚了,结了婚,对她、对李千里都是个新的开始。宗梅娘深深地看着虞璇玑,微微一笑,在宦途上,做姨母的是帮不上的,但是若是夫妻相处,倒是能帮上一些……
宗梅娘又低头奋笔疾书,虞璇玑移到案边,与她不时点头掩口微笑,交换着女人的话题。而另外一头,韦尚书拍着李千里的背,也是叽叽咕咕个没完,不时拿出些东西递到李千里手上,还竖起大拇指以示保证。待得虞璇玑与宗梅娘出来,只见韦尚书接过外室的手,两人相视而笑,而李千里望着虞璇玑,不太习惯地向她眨了一下眼,却见她难得娇羞地半低着头含笑,瞬而抬眼扇了他一眼,见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色急之态。
果然,老师能把两头妻室安抚得好好的,靠得就是这种偶一为之的小俏皮啊!李千里佩服地看了座师一眼,换得韦尚书赞赏的表情。
不愧是在万千红粉知己中笑到最后的人,姨母传授的这一招果然撩得相公一颗黑心变成朵朵花开的粉红心……虞璇玑偷看了宗梅娘一眼,见她递了个得意眼色。
韦尚书带着宗梅娘辞去,两人登上犊车,韦尚书笑出声来,摇着头说「梅娘啊,保泰成婚时,我都没这么操心哪,真担心我那傻不楞登的徒儿,让你的宝贝璇玑压得死死啊。」
宗梅娘一抬下巴,微笑着瞟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谁吃定谁啊!
(炫)(书)(网):因为是新的开始,有点前情提要的感觉~
贺新郎
东都韦家宅第灯火通明,堂中韦尚书拿了一份〈通婚书式〉,用端楷认真地写在撒金红茧纸上,卷好了放在长一尺二寸、宽一寸二分的楠木红漆函中,再在函面题上『谨上宗夫人阁下 皇朝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彭城郡公驸马都尉韦据源封自』,用五色线在函中身处的三道路子上缠定。然后又提笔按着书式,以梅娘的名义回了一封答婚书,也卷好放在函中。此时听得脚步声响,却是韦中丞入得门来。
「阿爹找我?」
「是啊,秋霜不擅诗,我真怕他明天的催妆诗不入流啊,你既充作男傧相,干脆写了诗以备不时之需吧!」
「还好当年他的座师是阿爹,否则就凭他那平板无趣的诗,怎么可能中得进士。」
「政才半由天赋半自磨练,文才亦然,唯独诗心养不成,作不得好诗、为人平实,不一定宦途难成,可惜朝中众人不明此理,一味以文采华贵高妙为尚……呵呵呵,不过秋霜的诗真是做得很差,要不是我那时顺手给他改了几处,还真不好交差。」
韦中丞一笑,他记得李千里那年考的是七言绝句,二十八个字还劳驾主考帮忙改几处,可见做诗做得之差,他摇着头说「阿爹,儿当年考进士、十几年前娶妇,也不见阿爹如此操烦,台主莫不要是儿失散的弟弟吧?」
韦尚书呵呵一笑,看着儿子那张与他十分相像的团脸「若得子如你二人,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别说一个御史台,就是梁国也顶得起来。」
韦中丞在父亲面前,收起了在人前那套太平拳和假笑,坏心地说「还好他是阴表姑生的,不是儿的亲弟弟,要有这么脸又臭嘴又坏心又黑的弟弟,一出生就把他捏死算了。」
「啧……你还记着当年他脱你裤子的事?」韦尚书一针见血,果不其然看见儿子脸色一黑,于是又捻须笑着说「都三十五六年前的事了,他那时才两三岁,见你裤子漂亮,所以想扯下来看看也不算什么嘛……」
「不要跟我提到这事!一想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