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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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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湛然有神,正是田氏百年基业之祖、安荦山手下前锋兵马使、而后叛降归朝的魏博首任节度使田成嗣。
  
  田成嗣在关中士人与朝廷眼中,是个首鼠两端的人物,因为他既奉正朔又在魏博公然为安荦山立祠,号为昭武皇帝祠,加上他不轻易与朝廷合作,大家都说河北之所以变成一个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的世界,全是田成嗣带起的。但是在河北人眼中,魏博田成嗣和成德李宝臣、卢龙李怀仙三位安氏降将都是大英雄,而同样出身安氏降将、同样归朝却忠于朝廷而被朝廷大力吹捧、甚至让人写出《虹线传》大捧特捧的昭义节度使薛松,在河北人眼中却是断送自家基业的白痴。
  
  虞璇玑无暇细看田成嗣像,匆匆扫了一眼,武官部份全数到齐,文官席次还差几个,偷偷摸摸地溜到文官后段,正想和几个孔目司的士人坐一起,他们却挤眉弄眼地不让她过去,正在尴尬处,武官那边的酒友早一眼望见她,大声鼓噪……
  
  「不是那里啊!」
  「喂!虞监察!往前走啦!」
  「朝廷来的要坐前面啊!」
  「脑袋有洞啊!上去坐大帅旁边啦!」
  
  武官们是没恶意,单纯是讲话大声惯了,但是不讲还好,这一嚷嚷,大家都转过来看她,本来在和亲信说话的田敦礼也抬头起来,正待发言,坐在武将最前面的兵马使史诚却镇定地说「虞监察,御史中使在藩,平日视本官,今日急会等同点将,因此视同监军,请上监军座。」
  
  虞璇玑谢了一声,田敦礼的手微微一动,目光飘向他左边一个空位,虞璇玑连忙快步上去坐好,正听得外面鸣金,是点将时辰已到,趁着金钲声响,她低声向田敦礼说「谢过大帅。」
  
  「等等军令起,你先受礼,然后我们行平礼。」田敦礼口微开,迅速地说完,顺手把一份卷宗递给她。
  
  待得金钲十响完,果然史诚发出一声不知怎么写的军号,刷地一声,文武官员全数起身,平日散漫粗疏的武将们倒是人人面色严肃,整齐划一地平手于胸一推一揖、放下手、撩袍角、跪下、再平手于胸,同声说「大帅金安。」
  
  「魏府千年。」田敦礼平静地说,这句话出口,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住,是了……这是历代田氏魏帅说过的话,但是当年的先祖们都一心期望田氏基业千秋万代,而他,却很清楚若要忠于朝廷,最终必须献出魏博。
  
  他眉峰不动,看了虞璇玑一眼,与她一起起身,行了半礼,然后互相一让「虞监军请。」、「大帅请。」
  
  「刘中丞。」田敦礼看了文官行列中为首的一位绯袍官员,虞璇玑知道,这人是魏府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衔,是田敦礼的首席智囊。
  
  「今日急会,为的是商讨魏军动向。大家都知道,深州那边,等朝廷和成德谈拢就没事了,但是今日接到消息,武宁军戍卒叛变,已经回到长江边上,崔节帅却杀了戍卒家眷,此际军心浮动,也有可能影响宣武军,因此,淄青李帅、淮西吴帅有意出兵为朝廷平叛顺便助宣武安定局势,约我军一同行动,淄青从泗水直入徐州,淮西借道宣武、我军乘船直下汴州入宣武,诸君以为如何?」
  
  虞璇玑听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田敦礼,这哪里是助朝廷平叛?根本是与淄青淮西合谋,吞并朝廷的武宁、宣武二镇八州!这两镇在广济渠上,控制着从江南河上来、接淮水、接广济渠直到洛阳的水道,武宁一破,整条运河补给线马上就断成两半,宣武一破,在东都前面就没有任何防卫可言。如此一来,淄青镇便可再破淮南,控制住扬州,而淮西就能往下直破荆黄一带,分别攻占南方半壁,而魏博,就能取道水路攻破东都……
  
  在场众人也同时想到了这些,不管文武,这些男人们把诸镇地图记得比老婆娘家还牢,所以在刘中丞说完后,只听得左方的漏壶『答、答、答』三响后,武将那,除了史诚以外,全部双手抱拳,一声「干了!」,响声震天。虞璇玑连忙把手藏到袖子里,双手交握,稳住慌张的神色,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手在发抖,座下有半数是她的酒友,但是压根不在乎与她的情谊,魏博镇的扩张,比什么都重要!
  
  「兵马使怎么说?」田敦礼看起来与史诚一样镇静。
  
  「若真能顺利入宣武,标下自当请缨,但是……」史诚出身杂胡,脸型瘦削,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带着寒意「标下不敢轻易相信淮西老吴的话。」
  
  田敦礼淡淡地喔了一声,对着刘中丞说「把他带上来。」
  
  带谁?虞璇玑询问似地看了田敦礼一眼,他却不理会,直等一个绿袍官人从堂外入内,虞璇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淮西幕府掌书记温杞,拜见大帅。」
  
  ※※※
  
  如果没有那一首〈曲江柳〉,也许今日的相见不会如此尴尬。虞璇玑望着温杞从堂外走入,而温杞则早有准备,两人眼神一撞,都想起了从前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画柳的情景。
  
  「等我们把柳树画好了、题上你的诗,我帮你刻个小印,钤在上面,我再帮你把画裱好……」他笑着说,一双三白眼笑起来就和蔼得多,他摸摸她的头「岫嵬啊,可惜你是个女孩子,要不,我就能带你游历天下了。」
  
  「女孩子就不能去游玩吗?我爹也很常带我和泉涓四处去玩啊!」她不解地侧着头,双髫髻上的头绳垂下来,她揉着手说「老师,我手酸了……」
  
  「那是因为他是你爹,士家女子,若不是跟着父祖尊长、丈夫或儿子,是不好去游玩的。」温杞接过笔,顺手画上几道,虞璇玑抬头,正看见窗外春柳飘逸之姿,再低头看去,温杞画出的柳条,比起她画的那些略显僵硬的枝条,更显轻松飒爽。
  
  「那宗哥哥一定会带泉涓到处去玩的……」虞璇玑狡黠地说,姊姊泉涓正和宗家表兄坐在曲江边上钓鱼。
  
  温杞微微一笑,这年纪的孩子就喜欢给人乱配对。不过……他看了窗外那对唧唧哝哝的青梅竹马一眼,泉涓和她的表兄若无意外,倒是一对能白头偕老的夫妻无疑。画好了柳树,他把笔递给只到他胸口高的虞璇玑,让她写上她的那首〈曲江柳〉,他背着手向外看,虞家的这对姊妹都是人如其名,泉涓的字是珠玑,姿容华丽高贵,做事则如流水一般爽利,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能持家,显出一股士家夫人的成熟敏捷。
  
  而这名为岫嵬的小徒……他看着握着过大的笔,努力在纸上写字的虞璇玑……这孩子脑子里充满各种奇怪的小念头,看事常有过人之处,却很少说出来,她就像高山中的云气一般,躲躲藏藏,若不是遇到愿意耐心和她说话、也不因她沉默而离去的人,她是只听不说的。所以比起总是爽快处置家务的珠玑,她更常坐在屏风后,听其父与人对谈,可以坐上半天不吭声不走动,也不探出头来、也不关心这些客人长得如何,一个小小女儿家,为什么要坐在屏风后听一群男人聊着她不懂的各种军务镇务民务政务?
  
  「好了!」童音打破寂静,只见虞璇玑放下笔,煞有介事地呼了一口气还擦擦汗,温杞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十年后的温杞却笑不出来,她十岁时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那首寥落的〈曲江柳〉也未曾忘记,但是她已非当年手把着手教画教书教诗教琴的孩子。他抬头看向帅座,她一身青衫,远山眉下一双秀目依旧,半点朱唇却没施口脂,显得有些苍白,脸上脂粉未施,坐在田敦礼身边监军座,像一个相貌端正的内侍监军。
  
  温杞面容不动,已有些灰白的长髯随着行走轻轻摇动,心中升起一阵极端复杂的情绪,他对她的感情也同样的复杂,他的家人几乎都已谢世,她是他倾注了最大心力教育的学生,是他视同亲人的孩子,却也是他半生最遗憾、最思念的女人。然而,她却成为他最恨的那种人,进士出身、制科登第,又有座师扶保,她在官场上的出身经历,他前半生汲汲营营却不可得,三十二岁便入御史台,而且,她的老师,是淮西的死敌李千里……
  
  思及此,温杞心头一冷,走上前,长揖到地「淮西幕府掌书记温杞,拜见大帅。」
  
  虞璇玑的手在袖中扭得死紧,心头突突直跳,刚才田敦礼递来的卷宗里放着一张匆匆写就的便笺『致岫嵬,河北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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