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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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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但是此时也只得跟了去,公主待他走出殿外,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喊了一声「哎呀驸马,别忘了服药……哎,男人哪知道东西放哪里……」
  
  接着,公主转脸向女皇撒娇似地一笑「阿母,我给驸马拿药去。」
  
  太子在女皇面前永远称陛下、自称儿臣,但是公主不管在哪里都称阿母、自称我,从不拘礼,女皇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公主便去了,虽然,谁都知道公主不可能服侍丈夫吃药,但是在此时,谁也不会戳破。
  
  偌大的飞霜殿内,女皇倚着凭几,李贞一也端坐不动,女皇静静地望着他,到底是老了、丑了,却依然那个是她牵挂了五十多年的男人。当年初见是在闻喜宴上,那时她只有十五岁、他是十八岁,他的起家官是集贤殿校书,所以她去集贤殿听讲的时候,就会看见他,她的教材上是他一手漂亮工整的清雅字迹,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臣子,在此之前,朝臣对她而言,是一群可怕的陌生人,只有他,站在经学博士们身后,会因为她的回答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他的笑容像含凉殿边的茵茵翠柳,充满盎然的生气……
  
  女皇深呼吸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李贞一也望着她,却仍然一派从容,她爱他的镇定、也恨他的镇定,曾经,她因为他心乱如麻,而他从来只是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好像她只不过是一桩简单的公事、一宗不足以扰乱他心境的小事……都是上七十的人了,从前那些患得患失、字字斟酌的攻心游戏,是不可能再玩了,所以女皇平淡地开了口「父皇说,你这几年一直隐居在南山?」
  
  「臣启陛下,是。」
  
  女皇动了动手,让人呈上一碗茶来,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就没考虑再度出仕吗?太师父子这对龟孙,自在家避风头,李千里也只能再撑一阵,你出来主持大局,论资历论能力,有谁能说个不?」
  
  「臣年近八十,膝盖都松了,不能久站,两三百阶的龙尾道是再也爬不上去了,秋霜年富力强,虽然任中书令尚嫌不足,但是若做个门下侍中,在他老师身边见习着,熬个三五年,就能独当一面了。让年轻人出来闯荡闯荡,陛下就享享清福吧!李夫人刚生了个大胖儿子,陛下也好抱一抱重孙,安享天伦之乐。」
  
  「你也知道棠华的事?」女皇问,棠华便是韦尚书与唐安公主的女儿、李元直的夫人,向来是女皇最心爱的孙女,自幼抱在膝上。女皇对太子与太子的儿女好似严父,也从未抱过太子的儿女,却对公主和韦棠华十分溺爱,韦棠华嫁与李元直时,陪嫁赐物与公主当年出降韦家时不相上下。
  
  李贞一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公主送给李夫人的陪嫁别庄,与臣比邻。」
  
  女皇不语,手中紧握的茶碗已经变温了,刚呈上来时,那种烫得钻心的温度已经冷却,她喝干了茶,碗底只有茶末,只是那一丝茶香还在鼻间、还在唇齿之间。她放下茶碗,厚实的圈足在漆案上一磕,撞击的声响明显得刺耳,语气却依然淡漠「别以为你们手中捏着昭阳和棠华母女,就想摆布朝局,朕不能也不愿照着你们的话走,你也好、驸马也好、李千里也好,不过都是朕的一根羽毛,恼了朕,一样拔下来。」
  
  昭阳是唐安公主的闺名,而面对女皇明显的警告,李贞一依然镇静地回答「羽也有轻重之别,有的羽毛飞了会再长,有的羽毛一剪就飞不起来了,陛下深明此理,想必不会自毁羽翼。」
  
  「诚然,但是羽毛左右的数量也都应该平均,一边多了、重了,一样飞不起来,到那时,多的那一边也只能拔去一些。」说到这里,李贞一便知道,女皇是不可能允许三省都是韦党人了,这也早在他预料之内,因此他并未显出一丝慌张,只将下襬拂平,静待女皇发话。果然,沉默了一下子,女皇的声音又传来「不过朕确实年事已高,这几年越发地力不从心,看来是该考虑传位了,你觉得传谁好?」
  
  「储位已定近四十年,陛下还有其他人选吗?」
  
  君臣二人同时望向对方,眸光一对,又同时微笑起来,不过这抹笑意并非会心而出,而是不得不迂回的政治技俩。女皇褪下腕上一个红玉钏,在指上滚着,掐头去尾地说「对储位的看法,昭阳和她丈夫一条心,朕不信他们没告诉你。」
  
  「说倒是说了,还说起那位备选储君的婚事,若十一郎说得没错,臣就更要佩服陛下权衡朝廷的苦心了。」李贞一也一样掐头去尾,回答着只有女皇听得懂的话。
  
  女皇知道他在说反话,眉心一拢,将那玉钏转得更快,非常不悦地说「若凭私心,这桩婚事,朕决计看不上中书令,你和驸马将他宠得目无尊长,若非驸马在后头帮他收拾,他早该流到岭外去,官大夫虽冷酷刻薄,却从来没像他那么张狂,没点做官的自觉!你们到底是怎么教他的?」
  
  李贞一倒是难得真心地笑了,摊了摊手「顺其自然而已。」
  
  「朝廷运作,就是稳定和谐,他这种横冲直撞的个性,就是朝廷的一根刺,你们难道能在他身边一辈子吗?难道能保证他一生都有个像韦保泰那样的副手吗?你深谙为官之道,怎么会说出『顺其自然』这种废话来?」女皇连珠炮似地质问,看起来这口气憋很久了「还有,你们一再操盘,让他破例升官,不到四十就官拜三品,就不怕树大招风?也不怕揠苗助长,折损了他吗?」
  
  「看来,陛下也不像刚才说得那样看不上他嘛?」
  
  女皇回了他一个白眼,把红玉钏套回臂上「他这人虽然讨厌,但是在他那一代的官员里,还算是个可造之才,要不,朕也不会把中书令给他,让他去关东碰壁,磨一磨。」
  
  「朝中有陛下有太师有太子磨着,我们又何须再为难他?这孩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少拿师生温情搪塞,你们根本是养子不教。」女皇的脸转向门外,刚才稍稍带了些温度的语气,又变得冰冷「你们为什么这样容忍他?」
  
  李贞一感觉到女皇收敛了人情,慢悠悠地说「敢问陛下,若撇开其他的因素,陛下最欣赏他哪一点?」
  
  「单纯。」
  
  女皇毫不犹豫地回答,若是其他人在场肯定会吐血倒地,就连李千里本人可能也是吐得一塌糊涂,但是李贞一却微笑着点头「臣与十一郎,正是因此培养他,臣眼目能及,唯有他做官不是为了钱为了名,他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孩子。臣从来不担心让他做高官会折损他,相反地,正因为他一再破例爬上高位,所以他自己非常清楚,每一任官都是他资历还不能及的,于是他投注了恐惧、愤怒和激情,每一天,他都要克服自己的软弱才能出门做事。陛下,这就是臣与十一郎锻炼他的方式,同时,臣也想看看,在一片稳定的朝廷中,到底能包容这样纯粹的人多久。」
  
  「眼下他的风光是因为你们的脸面而已,你们若是不在了,朝廷就不可能容忍这样特立独行的份子!」
  
  「那么,大梁的国运也就走到尽头了!」
  
  女皇一拍案,杯碗跳起老高,她对李贞一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日照良才也照庸才、照好人也照坏人,一碗羹里有菜有盐有水有肉,每样都是独立的,尤其是盐,单放着毫无用处,但是与其他东西和在一起就成一碗羹,个人可以纯粹、国家却不能。」
  
  女皇听到这里,却明白了,她冷笑着「说到底,你还是跟驸马太师一样,不想让他成为下一个皇夫?」
  
  「做皇夫,可惜了他也可惜了那位皇孙。」
  
  「两情相悦,也就不可惜,朕会让新储不讨厌他,至于中书令也答应了不娶妻,那时驸马曾经拦阻,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可见他多少有准备。」女皇扯了扯嘴角,锐利的目光扫向李贞一时,带了一点悲伤「不是天下人都跟你一样。」
  
  半句话没有出口,但是李贞一明白,她对他仍有怨有情,他垂下视线「臣对不起陛下……」
  
  「什么时候,你才无愧于朕?」
  
  女皇有些凄凉地说,李贞一没有回答,只是别开了视线,爱本就有先来后到,他不能负旧人,只得负了新人……一阵衣裙晞嗦,李贞一抬起头,正看见杏黄裙襬扫过殿门,殿中只有他一人。
  
  ※※※
  
  韦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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