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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拿着出鞘的剑,很可能,两边的门口各站着一个兵。”“你岂不觉得,”吉尔说,“这很可能……你知道……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可怕的东西吗?”“塔什自己吗?”蒂莲说道。“弄不明白。可是,孩子,要有勇气:我们大家都夹在真正的阿斯兰的两个脚爪中间。”
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最出人意外的事。猫儿金格用冷静、清晰的声音,仿佛压根儿毫不激动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要进去。”
每一头野兽都转过头来,眼睛牢牢盯着猫儿直瞧。
“陛下,留神它们的阴险,”波金对国王说道,“这该死的猫儿参与了阴谋诡计,它是阴谋的核心。不论马厩里有什么东西,都伤不着它,我敢肯定。然后金格会重新从马厩里出来,说是它看到了奇迹。”
但蒂莲没有时间回答。无尾猿正叫猫儿出来。“嗬——嗬!”无尾猿说道,“那么,你,一只冒冒失失的猫咪,竟要面对面地见他了。那就来吧!我替你开门。如果他吓得你胡须都从脸上掉下来,你可别怪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于是那猫儿便站起身来,从它在群众中的座位里走将出去,它一直正经地优雅文静地走着,尾巴翘在空中,柔软发亮的皮外套上没有一根毛是不得体的。它继续向前,走过篝火,走得极近了;蒂莲肩膀靠着马厩末端的墙上,站在那儿能仔细打量着猫儿的脸孔。它那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泰然自若,”尤斯塔斯喃喃而语,“它知道它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无尾猿吃吃讪笑,做着鬼脸,拖拖拉拉地过来,站在猫儿身旁,伸出脚爪:拉开门闩,打开马厩的门。蒂莲以为他听见了猫儿走进黑暗门口时呜呜的叫声。
“阿艾——阿艾——阿奥威——!”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最最可怕的猫儿叫春的声音,使大家都跳起来了。你自己在半夜里听到过猫儿在屋顶上吵架和做爱的声音,你知道这种声音。
事态更糟了。金格从马厩里以最快的速度窜回来,把无尾猿也撞了个四脚朝天。如果你不知道它是只猫儿,你会认为它是一道姜黄色的闪电。它窜过开阔的草地,回到群众中去。谁也不想碰到处于这种状态的猫。你可以看见野兽们往左右闪开,给它让路。它窜上一棵树木,周围弹了一下,身体便倒挂在树枝上。它把尾巴倒竖了起来,几乎跟它整个儿身体一般儿粗大;它的眼睛像碧绿的火焰碟子,它的背上每根毛都挺得笔直。
“我宁愿以我的胡子为代价,”波金耳语道,“去弄明白这畜生不过是在演戏呢,还有确实在马厩里发现了使它害怕的东西。”
“别做声,朋友。”蒂莲说道,因为卡乐门队长也在和无尾猿窃窃私语,他想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他没听到什么,只不过听到无尾猿再次在呜咽。“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好疼啊。”但他得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个家伙,像他自己一样被那猫儿的行动搞迷糊了。
“喂,金格,”卡乐门队长说,“你号叫得够了。把你所看见的,告诉它们吧。”
“阿艾——阿艾——阿奥——阿瓦。”猫儿叫道。
“难道你不是被称为会说人话的野兽吗?”队长说,“那就停止邪恶的嗥叫,开口说话吧!”
接下来的事是很可怕的。蒂莲十分有把握地觉得(别人也一样)猫儿正竭力说出一些话来,但它的嘴巴里讲不出人话来,只能发出普普通通的十分难听的猫叫声,在英国的后院里,你可以从任何愤怒或吃惊的猫儿那里听到这种叫声。而且,它鸣叫的时间越长,看上去就越发不像一只说人话的兽类。其他的野兽中间迸发出了心神不安的呜咽和微弱的尖叫声。
“瞧,瞧!”野猪的声音说道,“它不能说人话了。它忘记怎样说人话了。它已经倒退成为一只哑巴畜生了。瞧瞧它的脸。”大家看到确实是那样。于是一切恐怖中最大的恐怖落在这些纳尼亚禽兽心上了。因为它们每一个都受过这样的教导——当它们是只小鸡或小狗或幼狐的时候——阿斯兰曾在世界开创之时,把纳尼亚的禽兽变成了会说人话的禽兽,并且警告它们,如果它们行为不端,有朝一日,它们就会重新变回老样子,同人们在其他国家里遇到的可怜而愚蠢的禽兽一模一样。“如今这种变化临到我们头上了。”它们悲叹道。
“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吧!”野兽们哀告道,“救救我们,诡谲王爷,你站在我们和阿斯兰之间,你必须经常进去,替我们跟他说话。我们可不敢,我们可不敢。”
金格消失在树林深处。谁也没再看到它。
蒂莲耷拉着脑袋,手抚在剑柄上站在那儿。他被那一夜的恐怖搞得头昏眼花。有时他想,最好还是立刻拔出剑来向卡乐门兵冲去;接着他又觉得还是等着瞧瞧形势新的演变较好。如今新的演变来了。
“我的父亲,”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群众的左边传来。蒂莲立刻听出来了,这是一个卡乐门士兵在说话,因为在“蒂斯罗克”的军队里,普通士兵称他们的军官为“我的师父”,而普通军官称他的上级军官为“我的父亲”。吉尔和尤斯塔斯不知道这个规矩,但他们左看右望,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因为在大伙儿边上的人,要比在中间的人容易看得见,中间火光熊熊,使它后面的一切倒显得很黑了。他年轻,高个儿,身材苗条,黑苍苍、自命不凡的卡乐门风度,看上去倒也漂亮。
“我的父亲,”他对队长说道,“我也想进去。”
“安静,伊梅思,”队长说道,“谁叫你来讨论的?一个孩子发言,合适吗?”
“我的父亲,”伊梅思说,“我确实比你年幼,然而我甚至跟你一样,也是出生于‘泰坎’血统,也是塔什神的仆人。因此……”
“别说话,”“泰坎”利什达说道,“难道我不是你的队长吗?你跟马厩毫不相干。马厩是为纳尼亚群众而设的。”
“不,我的父亲,”伊梅思答道,“你自己说过,他们的阿斯兰跟我们的塔什兰是二位一体的。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塔什神就在那马厩里。所以,你怎么能说我和塔什神毫不相干呢?如果我能当面看到一次塔什神,那么,哪怕死一千次我也乐意。”
“你是个傻瓜,啥也不懂。”“泰坎”利什达说,“这些是高层次的道理。”
伊梅思的脸变得更严峻了。“那么,塔什和阿斯兰是二位一体的说法就不真不实了吗?”他问道,“无尾猿对我们撒谎了吗?”
“当然他们是二位一体的。”无尾猿道。
“无尾猿,你起誓。”伊梅思说。
“哎呀!”诡谲哀叹道,“我但愿你们大家不再打扰我。我头疼。好,好,我这就起誓。”
“它起誓了,我的父亲,”伊梅思说,“我坚决要进去。”
“傻瓜。”“泰坎”利什达开口道,但小矮人们立刻开始叫喊:“来吧,黑皮。你为什么不让他进去?为什么你放纳尼亚人进去,却把你自己国家的人拦在外面?你在马厩里设了什么机关,所以你不要你的自己人去瞎碰。”
蒂莲和他的朋友们只看见“泰坎”利什达的背影,所以他们不知道他耸耸肩膀时脸上的神色如何:“请大家作证,对这傻瓜的流血,我是无辜的。鲁莽的孩子,你就进去吧,赶快。”
接着,就像金格一样,伊梅思走上前来,进入篝火与马厩之间的那片开阔的草地。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的脸色庄重,他的手按在剑柄上,他的头昂得高高的。吉尔望着他的脸时,觉得自己快要哭了。珍宝在国王的耳边低语道:“狮王的鬣毛啊,我几乎爱上这年轻的战士了,虽然他是个卡乐门士兵。比塔什更好的神才值得他尊敬哩。”
“我但愿我们能知道马厩里确实设置了什么东西。”尤斯塔斯说道。
伊梅思打开门走进去,进入了马厩漆黑的嘴巴。他关上他背后的门。只过了片刻——但感觉上仿佛时间更长——门又重新打开了。一个穿卡乐门锁子甲的人影儿摇摇晃晃地退出门来,仰面倒在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马厩的门重新关上。队长向那人跳将过去,俯下身来仔细打量他的脸。他吓了一跳。然后他恢复镇静,转脸面向大伙儿,大声喊道:
“这个鲁莽的孩子达到了他的愿望啦。他看到了塔什神,死了。你们大家都要引为鉴戒。”
“我们要,我们要引为鉴戒的。”可怜的野兽们说道。但,蒂莲和他的朋友们,先盯住死掉的卡乐门士兵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彼此又互相看了一眼。因为他们离尸体很近,能看到大伙儿(离得远,又在篝火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