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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尤斯塔斯说道,“把你们从盐坑里救了出来,你们竟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吗?”
“啊,这一切我们全明白,”格里夫尔回过头来说道,“你们要利用我们,那才是你们为什么救我们的缘故。你们正在耍弄你们的把戏。伙计们,走吧。”
于是小矮人们唱起了古里古怪的小小进行曲,配合着鼓声,迈步踏进黑暗中去了。
蒂莲和他的朋友们瞪眼望着小矮人们远去。然后蒂莲简简单单说声“走”,他们就继续上路了。
他们是默默无言的一群。迷惑觉得它自己仍旧不光彩,它也确实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吉尔除了对小矮人感到厌恶外,对尤斯塔斯之战胜卡乐门士兵印象深刻,自己几乎感到羞愧。至于尤斯塔斯,他的心仍旧怦怦地跳得很快,蒂莲和独角兽悲哀地一起走在后面。国王的手臂搁在独角兽的肩膀上,独角兽有时用它柔软的鼻子擦擦国王的面颊。他们不想用言词互相安慰。想起足以安慰人的任何词儿,都是很不容易的。蒂莲做梦也没有想到,无尾猿设置伪阿斯兰的一个不良后果,竟是导致人们不再相信真正的阿斯兰了。他本来深信不疑,只要他向小矮人们揭露了无尾猿怎样使他们受骗上当,小矮人们就立刻会站到他这边来的。第二夜他就可以率领他们上马厩山,把迷惑的真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就会起而反抗无尾猿。也许经过同卡乐门士兵的一场混战,整个儿问题就会解决了。但,现在看起来,他什么也不能指望。其他的纳尼亚人,还有许多可能转而采取小矮人一样的态度哩。
“我觉得,有人在我们后面跟上来了。”迷惑突然说道。
他们停下步来静听。确实不错,他们背后有一种小脚砰砰地走动的声音。
“谁在那儿行走!”国王大声喊道。
“是我呀,陛下,”传来一个声音道,“是我,小矮人波金。我刚设法摆脱了其他小矮人。陛下,我站在你这一边,站在阿斯兰这一边。如果你能把一支小剑放在我的手掌里,我一定在一切结束之前,欣然击中对方要害。”
大家都向他围拢来,欢迎他,称赞他,拍拍他的背脊。当然,光是一个小矮人也不能使局面有多大的不同,但,哪怕只有一个小矮人,毕竟也是令人高兴的。大伙儿为之面有喜色。但吉尔和尤斯塔斯容光焕发可并不长久;因为他们哈欠连连,头昏脑涨,疲倦得只能想些不幸的事情了。
他们回到堡垒时,正是夜间最寒冷的时刻,天色快要破晓了。如果早已为他们准备了食物,他们会高高兴兴地吃一顿的,但没有想到弄一顿饭吃要那么费事和费时。他们在一条小溪里喝了点水,把水泼在脸上洗了一洗,便倒在床铺上睡觉,只有迷惑和珍宝说是它们待在户外倒更加舒服。或许这样正好,因为一头独角兽和一头胖胖的长足了肉体的驴子,都待在室内,总是会使人感觉到房间里很拥挤的。
纳尼亚的小矮人,虽然身高不到四英尺,就其身材而言,却是最吃苦耐劳和最强壮有力的动物;所以,波金虽然过了沉重的一天,夜间又睡得很晚,却比任何人都醒得早,醒来时体力完全恢复,已经神清气爽了。他立刻拿着吉尔的弓箭,走出去射中了两只林中野鸽。然后他坐在门前石阶上一边给鸽子拔毛,一边跟珍宝和迷惑闲谈。迷惑在这天早晨感到好得多了;珍宝是头独角兽,因而是兽类中最高贵而又最娇嫩的一种动物,它对待小矮人十分和蔼可亲,跟他说些双方都能理解的事情,例如青草呀、糖呀、对蹄子的爱护呀。在快要十点半的时候,吉尔和尤斯塔斯打着哈欠擦着眼睛,从堡垒里走出来,小矮人给他们看一种叫做野弗雷斯尼的纳尼亚野草;他们在那儿可以采集到许许多多,看起来外形像我们的酢浆草,但煮熟了吃起来,味道要好得多。(要使它尽善尽美,就需要加点儿黄油和胡椒,但他们手头没有这些玩意儿。)再加点儿这个那个的,他们就炖成了一个精美的菜肴作为他们的早餐或正餐(你愿意管它叫什么就叫什么)。蒂莲带着斧头稍稍深入树林,砍了些树枝带回来当柴火。那菜肴正炖着的时候——似乎炖的时间很长久——特别是接近于炖熟、香味愈来愈美妙时,更觉得炖久了,国王替波金找到了一整套小矮人装备:锁子甲、头盔、盾牌、剑、剑带和匕首。然后国王又检查了尤斯塔斯的剑,发现尤斯塔斯杀死了卡乐门士兵后就把血污的剑插进剑鞘里去了。国王责备他,叫他把剑揩干净擦亮。
在这一段时间里,吉尔走来走去,有时搅搅锅里炖着的食物,有时妒忌地望着正在心满意足地吃草的驴子和独角兽。那天早晨,她好几次但愿她也能吃草哩。
但,当菜肴端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值得等待的了,而且一圈分过来后大家还有第二份可吃。谁都尽量吃了个畅快后,三个人和一个小矮人便来到门口台阶上坐下,两个四足动物面向着他们躺下,而小矮人得到吉尔和蒂莲的允许,点上了他的烟斗,于是国王开言道:
“哦,朋友波金,你所知道的关于敌人的消息,极可能比我们多。把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们吧。第一,对于我的脱身逃走,他们在编些什么故事?”
“陛下,编了个空前狡猾的故事,”波金说道,“故事是猫儿金格讲出来的,说不定也是它编造出来的。陛下,这个金格——啊,如果猫是滑头,那么它就是个老滑头——它说它正走过恶棍们把你绑在上面的那棵树。它说(我是冒昧如实汇报)你正在号叫骂人,诅咒阿斯兰。原话我不想重复了,尽管它用的词儿,看上去很正经很得体——你知道,一只猫儿如果高兴的话,它是能够说得这样的。据金格说,阿斯兰突然在一阵闪电中亲自出现了,一口就把陛下吞到他肚子里去了。所有的野兽听到这故事都哆哆嗦嗦,有的当场吓昏过去。当然,无尾猿就跟着添油加酱地发挥了。行了,无尾猿说,瞧瞧阿斯兰是怎么对待那些不尊敬他的人的吧!要把这件事看做是对你们大家的一个警告。于是可怜的野兽们号啕呜咽,说道,是呀,是呀。所以,陛下脱身逃遁的结果,并没使野兽们考虑你是否仍有王室的朋友在帮助你,却仅仅使野兽们更加害怕,对无尾猿更加俯首帖耳了。”
“多么阴险凶恶的政策!”蒂莲说道,“这样看来,这个金格是参与无尾猿的机密的啊。”
“陛下,现在问题是倒过来了:究竟无尾猿是否参与金格的机密。”小矮人答道,“你要明白,无尾猿如今沉湎于酗酒。我深信不疑,现在阴谋诡计大部分是由金格或利什达——那就是卡乐门队长——执行的。我认为金格在小矮人中散布的流言,主要应归罪于他们把你的脱身逃回说得太不光彩了。我要把其中的所以然告诉你。前天夜间,一个可怕的深更半夜的会议刚散,我在回家的路上才走了一小段路,发觉我把烟斗丢在那儿了。这是只确实极好的烟斗,是我多年心爱之物,所以我就回去找烟斗。但,我还没有走到我曾经坐过的地方,就听到喵的一声猫叫,听到一个卡乐门人的口音说道:‘这儿……说话要低声。’我就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仿佛我被冻僵了似的。这两个家伙,就是金格和‘泰坎’利什达——他们都管他叫‘泰坎’。‘高贵的‘泰坎’,’猫儿金格用它那奉承讨好的声音说道,‘今儿个关于阿斯兰并不超过塔什的说法,我正想确切地知道,咱俩心里的意思是什么?’‘毫无疑问,众猫中最聪明的猫啊,’另一个说道,‘你已经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金格道,‘两者之中,哪一个都是不存在的。’‘凡是有学问的人,大家都明白。’‘泰坎’说。‘那么,我们是能够彼此了解的了。’猫儿道。‘你可像我一样,逐渐有点儿厌恶那头无尾猿了?’‘一头愚蠢而贪婪的野兽,’另一个说,‘但,眼前我们必须利用它。你和我必须暗中秘密准备好一切,叫无尾猿去完成我们的愿望。’‘让某些比较有学问的纳尼亚国民参与我们的机密,我们觉得恰当,便依次逐个吸收——这就会把事情搞得更好,难道不会吗?’金格道,‘因为,真正信仰阿斯兰的野兽,随时都可能转变的;而且,如果无尾猿暴露了它的秘密,它们就会自愿转变的。但,那些既不关心塔什神又不关心阿斯兰、眼睛只盯着它们自己的利益的,而纳尼亚成为卡乐门的一个省时,“蒂斯罗克”又会给以重赏的家伙,它们必将是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