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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撅了撅嘴,想想真是懒得和他辩这些有的没的,只道。“快子时啦,我回去了。”
张寡夫还想说什么,即墨夜非却从屋里出来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看即墨夜非那迷迷瞪瞪的样子,八成是起夜的。
即墨夜非看到我和张寡夫站在柴门外,先是一愣,随即清醒过来,那双深紫色的眼瞳满是疑惑,带着浓浓的睡意问。“这么晚还请人来加班,你的多花多少钱啊?真不像你那铁公鸡的性子。”
张寡夫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进院反手将柴门关好,望着即墨夜非满头乱滚似稻草的头发,本是凌乱的心境就更是乱。免不了瞪他一眼,撵人。“起你的夜去,多管闲事。”
他也不生气,挠了挠本就凌乱的长发,更加凌乱的样子简直就像……就像被人*过。一步步走向我,嘟了嘟银朱唇没开口。可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一抹红晕。
哦!老天啊!我居然能在即墨夜非的脸上看到红晕?是不是我眼睛散光弱视加白内障啦?
他扭扭捏捏的来到我跟前儿,高出我许多的头微微低着,正好让我看清那并非眼花而是真实存在的红晕。半晌,他好小声好小声的问。“那个……茅房在哪里?”
“就为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脸红啊?不就在……啊……”数落他一句后,我就抬手一指茅房方向。谁知,即墨夜非这家伙猛然抬头,我的手指正戳在他的脸上。戳在他的脸上其实也不要紧,可这家伙竟然也同时‘啊’了一声,正好咬在我的指头上。
我赶紧抽手,即墨夜非却有些愣住,竟然忘记咬着我的手指。一用力,手指没从他嘴里抽出来,反倒是我带着他直直向后仰去。
直到,我们同时跌倒在地的前一刻,他才反映过来。到底是会武功底子的,迅速一个翻身。他先着了地,而我则是趴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口中,仍旧含着我的手指,虽然除了牙齿什么都没碰到。可是那种*就是自指尖传来,瞬间红透了我的整张脸。
也顾不得疼,用力将手指从他口中硬抽出来。然后一骨碌从他怀中滚到土地上,被石子隔得龇牙咧嘴倒吸气,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仍旧忍不住埋怨。“你都多大了,说话的时候还能咬到别人的手指?都怨你,本来我只是腿疼,现在到处都痛了。”
他顺其自然的躺在原地,本就染了红晕的脸颊更加绯红,仰望漫天星辰不说话。
气恼的捶了他一拳,我也只好无语的抬眸看星星。
夏夜的微风吹拂着淡淡的青草香,菜园里尖尖的蟋蟀振翅声仿佛是夏季独特的夜语,就这样和他平躺在柴门前的土地上,静静的又有些*。
很久后,他才缓过尴尬劲儿,开口时的声音都带了些许颤音。“管家婆,我……”
我望着天幕上那颗微蓝的星子,明知道他有话说却不接话。被他这样一闹,心底那份伤感早就消失,取而代之则是捉弄人的坏心思。
他等了一会儿知道我不会说话,只好坐起身,拿脚尖碰了碰我的小腿,问。“我想去茅房,到底应该怎么走?”
“呃……哈哈……”不由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他尿急到这种地步。
他皱眉,脸颊红的可以滴出血,白了我一眼。“笑什么笑?难道你都不去茅房的吗?”
我笑的前仰后合点头,抬手指给他看。“去是去。只是,我们农村人没你们那么讲究。什么厕所茅房的?呐!你看,菜园就在那里,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样多好,原生态。”
不由得,即墨夜非漂亮的远山眉蹙起。想了想站起身向菜园走了两步,随即又顿住脚步回头,犹豫一会儿问。“当真?”
我忍住笑,用力点点头。
即墨夜非只好咬着唇瓣儿无奈转身,向前再走两步又停下。漂亮的脸蛋都拧的不成样子,相当相当为难的看着我。“……明天早饭,我不吃了。”
“哈哈哈……”看他那为难又憋屈的样子,我没心没肺的指着他又一顿大笑。古代又没有化肥,地里上的肥料可不都是这么出来的吗?直接和间接又有什么区别,亏他还是一代神厨。
听到我笑成如此,他也明白我在捉弄他。有些气恼的快步走回来,拉住我的胳膊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很好笑是吗?”
那阴森的语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怕人。可我,真是对他太过熟悉,就算他表现成这样,仍旧激不起我一点的恐惧。于是,我乖乖的点点头,接着继续爆笑。
月光之下,即墨夜非深紫色眼瞳因怒气而变得熠熠生辉,紧紧握着我胳膊的双手稍稍用力便将我推到半倒。随后,再度一点一点向后用力,连带威胁我。“说,你错了。否则……我可真推了。”
身体一直向后倾斜,满头长发便划出漂亮的垂度,与身体贴合的部分不在,反倒显出我的纤细。我的身体是柔弱,性子确实倔强的。明知道他是无力的威胁,我当然不会妥协。
“哈哈……夜非,有本事你就推倒我。我才不信你敢!”笑声越变越大,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大到普通的几倍。笑意浓浓,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还不说是吗?”即墨夜非挑挑有型的眉毛,嘴角都变得斜斜的问。
我笑着点头。“不说不说,你推吧。”
“好,那我可松手了。”说完,即墨夜非就真的松开拉着我的双手,真的任我向后倒去。
“啊……”一声惊呼,是真没想到他会松手。
结果,下一秒,他再度将我安安稳稳的接在怀中,双臂紧紧抱着我的腰。距离,是那样的近,近到我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们的笑声和惊呼声,以及说的每一句话都回荡在寂静的山村中。
更是被夏风吹进……一个寂寥的孤影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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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醉人醉
温暖的拥抱,逐渐升高的体温,砰然有力的心跳。很快、很快!一秒,两秒,三秒。第四秒的时候,即墨夜非似突然惊醒般,猛地用力推开我。
我以为他会泛红的脸颊竟然白的有些吓人,他颇为尴尬,又带了些埋怨的嘟囔一句。“真笨,都警告过,你居然还会摔倒。就不该救你!我去茅房,懒得理笨猪!”
如果,他推开我的时候害羞。如果,他推开我的时候娇嗔。如果,他推开我的时候生气。我想,我都会不自在,都会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偏偏,他选择了这半真半假的埋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偶然;只是一个开的过了头的玩笑。所以,我可以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望着他转身而去潇洒的背影,我知道。在这孤单的异世里,我已经找到知己。无关我们相识多久,更无关彼此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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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睡的结果就是……早晨起不来。
娘喊了我N遍起*无果后,只能无奈的看我们一直睡到大中午。即墨夜非那家伙更是贪睡,我都起*他仍旧睡得香甜,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等我们磨磨蹭蹭从家门出来,正是夏季最热的午后。还没走上几步,就已经是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挨到偏僻的河村小作坊,却已经是人去屋空大门紧锁。
和即墨夜非相视无奈而笑,我问。“怎么办?”
他唇畔勾起惑人的微笑,随后抬起纤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却从容优雅挽起银白的袖口,几步走到小作坊高高的窗下,一个跃身翩然而上。
耀眼的阳光向上望会眼花,我只好用手搭起阴凉抬头看。陈旧又有些脏乱的小作坊,却因为坐在窗上的男子,突然变了模样一般。美男如丝,果真祸国殃民。
那一头如水的长发,那弯弯新月中深紫色的瞳仁,那不羁勾起惑人的笑容。不知怎的,竟让我想起童话中被关在古堡的优雅王子。此时,王子左手缓缓向我伸来,仿若带着魔法般,邀请我和他步入幸福的城堡。
我完全怔愣,他却笑容深深。一句话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恨不得立刻跳上去抽他一巴掌。他说。“你若过八十斤,我就丢你下去。”
即墨夜非,果然不是王子那块料。
于是,顾不得遮挡阳光两手掐腰,双眼冒着腾腾火光,对他怒吼。“姓寂寞的,你找打是不?”
他笑的更加开心,用力一提我的领子,下一秒我已经和他同样坐在窗台之上。随后,不待我怪他拉坏满是补丁的旧衣服,我们就已经落在小作坊的屋内。
屋外灿烂的艳阳没有给小作坊内增添任何一点夏日的气息,斑驳的光影也只是投下一小块,屋内除了晦暗便是一股浓浓的霉味。熏的我和即墨夜非同时捂上鼻子,心有灵犀的同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