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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这个城市里,你找不到亲情,也找不到任何参与这个社区的政治或者文化生活的权利,如果,这个城市还没有你小时候的记忆,并且拒绝你把自己合法留在这块土地,那么,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呢?!有一天(啊,这倒霉的一天!)
爱情,原本常年欢欣无限,
却看到一株鲜花,无比灵秀,
在一片狂风中舞蹈、嬉游:
风儿穿过绿叶深处的小径,
无影无形地钻进了花蕊;
怀着醋意的爱情满心悲痛,
只恨自己不能也化作一阵风。呵呵,又想起莎士比亚来,这些充满伤心的,爱与恨的诗句。
绿阴下阳光透过叶子织成一片片幽静的大网,慢慢地笼罩着我的心事,我撕毁记忆,似乎忘记了我到底身在何处。我时时惯于沉醉于美好的东西。
我的心灵再也无法抵抗这座城市的魅力。啊,我把我的心灵交给阴影与歌曲的迷宫!
我们继续逛街,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
天桥、商店,以及过往匆匆的红男绿女。
香风,金发,霓虹。
旋即有些昏迷。
在我半昏迷的状态,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来到了古时候的洛阳城。我把我身边的男人、女人,都看成小说里头的模样。
我觉得时空混乱。
我疲惫不堪,抱着头,索性闭着眼睛走路。
我凭着我的直觉,跟着大人的脚步,在深圳城里头摸索。
我的印象、我的记忆以及我的幻觉,给我的最初的深圳的迷乱,是多么的醉人而深刻啊!我完全体会到了王二先生《红拂夜奔》里面的境界!
我相信,对艺术的敏感,在我和王二先生的脑子里,完全一致。
我小时候很相信关于灵感、敏感以及天生艺术气质这一类的鬼话,因此当那个天桥上的女郎对着我爸爸微笑的时候,我就差一点惊叫,因为,我完全觉得那是红拂!
哈哈……
我之所以没有惊叫,完全是因为我爸爸没有理会那个小姐的缘故。我惊讶地看见我爸爸那一天根本就不去理会什么红拂绿拂。而是圪蹴在天桥上,与一个叫花子模样男人对弈。
他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和那个叫花子连下了三盘“残棋”。
当然最后输了一大笔!
那一天是公元2000年1月多少号?!
也就是1999年阴历的除夕。
天气寒冷。
初来深圳131
初来深圳。
我从前是如何地惧怕,怕这道路的遥远困难,到你面前的努力是多么艰苦呵!
面对着泰戈尔的诗句一样的境况。
初来深圳的第一天第一夜第二天,可真是古怪啊。
记忆里,真的和王二先生的笔下的故洛阳城没有什么差别,稍有不同的是,我觉得天气不大对劲。
也就是说,像这样的热度,在洛阳城应该是初夏而不是春节。
深圳:是不分古今中外的。
深圳的人,也是不分古今中外的。
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忽然看到人群中,每五个人之间就有一个机器人,古怪地走着,形体如同人一样高的大蚂蚁,你也千万不要惊奇!
因为在我的幻想里,在我的关于未来幻想的记忆里,这种景象是2030年的城市!嘿嘿,我幻想这个的时候,我五岁,整天待在我家小小的电脑铺子里,我们铺子的名字竟然叫做:机器人公司,
呵呵。
我想,我的最初的关于深圳的印象,对于我后来突发奇想般的,写出的那部不分古今中外的三国志,也是有着非常巨大的潜在文化影响的……
初到深圳,万物皆新。风啊,他说,你能够潜进花蕊,
风啊,但愿我也能如此幸运!
可是,天哪,我曾经立下宏誓,
决不动手把你摘下花枝:
少年郎随便发誓,实在太傻,
少年郎,如何禁得住不摘鲜花?莎士比亚,你从宝座上下来,站在我的深圳门前。
莎士比亚后来就死了。
再后来,王小波也死了。
是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一日,王小波就是王二,W2。
那一年,我刚好上了小学,并且是一开始就上了二年级。多少年后,王二的作品几乎全部出版,很多人看,我也看;很多人说那都像鬼。
我也说,的确有很多的鬼气。
王小波为许多的人们喜爱着、也憎着,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初来深圳,我还以为……
我碰上了王小波笔下的城市。
呵呵。
除夕那天,深圳没有关外的小镇热闹。
红拂那样的女人走了一大半,李靖那样的男人也差不多全回老家了。
所以,我就猜想只有没有钱的红拂和没本事的李靖才会留下来过年。
其实,这里的年也不算得什么年的,红拂们平常被请吃喝,都要比她们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头吃喝好很多倍,有燕窝、鱼翅,还有人头马……
现在可不行,没人想做饭。
再说了,也没有燕窝、鱼翅,人头马。
索性叫外卖吧!
可是,送外卖的不是回老家了就是也在过年。
幸好年前准备了方便面。
凑合一下也罢!
没有鞭炮,我猜想就是深圳不禁止鞭炮也不会有很多……后来,在12点钟,有人偷偷放了一阵焰火,那是城中村的老财们。
我们家就正对着一个城中村,叫水贝村。
后来农民们就在村口修了一个硕大的贝壳雕塑,里面有一颗珍珠,装上电灯泡,黑夜一到,你一见它就以为自己到了水晶宫。
那一年,除夕果然惨淡。我妈妈收到了外公外婆的信,里面有照片,外公的头发全都白了!所以那一天我们有些酸楚。
初来深圳132
初来深圳,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我转学的事情。这个,就好比一场猛战。
我的羊群不昌盛,
我的母羊不怀孕,
我的公羊不动情,
一切全不顺适。
爱情渐渐动摇了,
信念渐渐不牢了,
心意渐渐淡薄了,
原因就在此:
一切欢乐的歌唱我已全忘掉(莎士比亚)。谁都知道外地小孩在深圳要入公立学校就好比登天。我爸爸的一个同事,他在内地的子女来深入学就没有成功,最后就上了一所没有操场也没有牌子的黑校。
这学校的教学条件就和法布尔小时候的农家教室差不多。那学校竟然不开设英语课程,音乐和艺术也不成样子,体育就更没有了。
唯一能学的就是教几个汉字,做两下子算术题罢了;后来那所学校被取缔,孩子们就被迫去了关外的学校,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极不安全。转学,在我不但是一场权利的恶战,更要要经过严格的学校考试和挑选,还要有这证那证的。
这也是我父母心理和体力上的一场恶战。
最后,有几个人会选择坚持到底呢?他们的孩子要么失学,要么是和父母骨肉分离,回老家读书,而我的老家,已经是没有可以让我寄存的地方了啊!
更何况,我还不是普通的孩子。
我的耳朵和助听器,需要在这里就近治疗和维修。
考试那天,天很阴沉,雨却没有一滴落下来,这样更难受,空气潮湿沉闷,弄得人直想吐……身上黏乎乎的真是受不了!
这样的天气,就好比我们的心情。
不过,那天我还算幸运。考试很顺利。
过了几天,结果出来了。我上了线。但是,我爸爸给学校打电话教导主任却又说“麻烦”,叫我父亲去找校长。
嗯?!难道是我耳朵的事情暴露了?!
要知道,自从我第一次老老实实讲了耳朵不好被拒之后,我妈妈决定:逢上学就绝口不再提我的耳朵的事情!
戴助听器就和戴眼镜一样正常!既然戴眼镜的同学不必特别说明原因,那么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就是对于耳聋的最现代的理念了。
呵呵。
再不,就是赞助证和生育证明了。
这些,不是全都齐备了吗?
我爸爸给校长打了电话。
却意外地得到回答:明天来看榜吧!
虽然这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还是给了我父亲很大的信心,可是我脆弱和着急的妈妈,为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却整整难过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我们全家人怀着忐忑不安,来到学校。
我的名字写在榜末,名同孙山啦。
一支忧郁的小调,和世界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