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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陈太忠都不需要回来,直接把名字摆出来,就有太多的人买账了,而操作此事的,仅仅是一个前通讯员就够了。
不管怎么说,殷市长很高兴小吴能配合,等他知道赶到养殖场的人,确实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就走出会场,给陈太忠去个电话,也是投桃报李的意思,我已经派人配合了——没错,这个时候就可以打电话了。
当然,他打这个电话,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假期这两天,我要留在凤凰熟悉环境,陈主任你要是能回来,希望能跟你、还有许纯良,一起坐一坐,吃个便饭。
殷市长做为机关出来的干部,人情往来这方面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他分析得很明白,许纯良一直没露头,这就是有点抵触他,没准那小伙子还转不过这个弯子来,甚至人家可能怀疑,他是知情的,得了好处跟金乌一起算计科委。
这个可能性还很大,殷放自问,若是把自己摆在许纯良的位置上,定然会生出这样的疑心来,那么这就是这件事最后的手尾了,处理好了就能不留后患。
临时拍个脑门子,就能产生这么多陷阱——明摆着的,还有隐形的,以殷市长这种缜密的思路,自然会被吓出一身冷汗:这就是基层工作啊~
哎呀,合着爱国放了殷放一马,陈太忠听得也有点无奈,然而他做出让张爱国做主的决定的时候,心里也未尝没有想着要放殷放一马——普通的科级干部,真的敢得罪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吗?
凤凰真的不合适再乱了,一年多时间,已经换了两任市长,再换下去,没准黄家人都要嘀咕了——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嘛。
一个城市随便换市长,这种现象真的是不值得鼓励,每一个市长能力有强弱,特长也不同,这些东西重要不重要?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主政思路不会太一样。
城市想要发展得好,总要保证政策的延续性,频繁地换市长,撇开组织方面的因素不提,起码会给人一种感觉——这个城市不重要,谁来当市长都行,刚熟悉了工作能上手的时候调走,那也无所谓。
所以接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就表示,那行,正好我今天要回凤凰,还跟您有点事情要谈呢。
见面能谈的事,这得是什么事儿啊?殷放心里开始打鼓,不过他现在的思路,已经是大变样了,跟陈太忠交好了,凤凰的事情,他最少省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心。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殷放好不容易外放当这大市长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在完全融入凤凰之前,借重当地的势力是必须的。
许纯良还真是不情愿见殷放,陈太忠做了好一阵工作,才促使他应承了下来,“我这纯粹是看你的面子,你也别指望我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而且我今天还要回素波,明天去高新区看样机测试。”
所以,晚上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许主任基本上就不怎么吱声,殷放也没指望能马上扭转过来这家伙的态度——生气是正常的,不生气才不像年轻人,才更可怕。
事实上,许纯良真要针对金乌的事儿说两句,殷市长都怕自己挂不住,你现在沉默就挺好,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暗暗地侥幸:我还真没算错,这家伙还怀恨在心呢。
“等一上报纸,这个吕清平就要动一下了,”殷放这话是对着刘晓莉说的,但是眼角扫一眼许纯良,“这个情况太恶劣了,相信市委也不会容忍的……小许,以后市政府的工作,还需要科委大力支持,当然,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这就是卖人情了,吕清平一动,又是一个县长空缺了,这原本就是党委的事情,殷市长又是才来凤凰,没什么熟人,尊重一下章书记是顺水推舟。
听到这里,陈太忠和许纯良交换个眼色,某人心里暗暗一叹,大头章尧东拿走了,估计殷放也要拿个把次要位子,哥们儿这组织部长当不成了……算了,纯良心里的疙瘩能去就行。
不过,他也不能满足这么空手走了,于是插句嘴,“市长,科委的手机要测试样机了,咱驻欧办那块的配合,也得抓紧。”
啧……你小子连这事儿都记得?殷放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不动声色地点头,“小袁那人,干工作还是挺玩命的,只是隔着太远,市里能做的,也就是保证资金的支持。”
几人谈得还算可以,不过刘晓莉最后又提个要求,别看她是社会报纸的记者,手上捏了铁定能发的稿子,就不怕跟市长说点过分的,“殷市长,搞接待的话,还是少用临时工,有个政府形象问题。”
“嗯,”殷市长微微点一下头,心里却是暗叹:我无非被蒙蔽了一下,看看,这付出多少代价去……
第2851章 强行推动(上)
陈太忠决定这次不做这个地下组织部长了,可另一个人又生出了类似的需求,找的还是他帮忙——吴言也想做地下组织部长了。
没错,下午吴市长很给面子地过去了,回来的路上她就惦记上了:这吕清平犯的错误本来就不小,不但有殷放、许纯良和陈太忠的怒气,还有省里报纸的曝光。
这种恶劣局面下,那真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等到吕县长追着她的车不放的时候,白市长终于能确定:吕清平必无幸理。
吴言跟吕县长是比较熟悉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吕县长现在找到新的靠山没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隐秘的,不到关键时刻谁会亮出来?
遭遇到这种惊天大事,那是再隐秘的靠山都得往外搬了,所以吕清平不该把目标放在她这个分管副市长身上,了不得示意一下,尽到该有的尊重就行了,不能没皮没脸地追着屁股问——她吴言虽然是副市长,能决定得了一个大县长的命运吗?
这个表现,就说明吕清平没有可以求助的大靠山——就算有,人家也因为此事太大打算放弃他了,否则他哪里会这么气急败坏,这么不讲究?
没错,吕清平的失态,恰恰表明了他在垂死挣扎,于是白市长还没回到凤凰呢,就开始盘算了:吕清平这个县长没了,又能带来一系列的调动啊。
当然,她不会考虑到县长那个位子的,那是怎么数都轮不到她拍板,她无非就是想安置一个自己人——有个副处的实职就行。
陈太忠这次回来,因为是高调露头,他是必须回横山区宿舍的,虽然丁小宁、张馨和董飞燕也跟着他回来了,但是丁总要去京华酒店,跟不回家的员工共同听钟声敲响,而张馨要准备明天回青旺看族中长辈,不过,董飞燕也不会寂寞,还有刘望男和李凯琳陪她。
所以在酒席完毕之后,陈太忠回电机厂看一趟爹妈,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回了横山,才一进门,小白就在卧室出声发话了——她听出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反锁了门,不许开灯,跟你说点事儿。”
“不是吧?现在才九点半,”陈太忠有点惊讶,“刚才停车的时候还碰到岑书记,他说要过来坐一坐呢。”
这岑书记就是区政法委书记岑广图,陈太忠在官场里放倒的第一个领导,是原红山区委书记邝舒城,此事是吴言汇报上去,章尧东拍板的,但是中间环节,就是岑广图衔接的。
岑书记跟吴书记关系不错,反正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就是有这点不好,谁找谁都太方便了,尤其下面地市不比省直机关,邻里邻居串个门,没太多的忌讳。
“你不开灯,他就不会来,”吴言对岑广图的了解,比他多得多,“好歹是个准正处,你放心,这点眼色,就算别人没有他也有。”
接下来的时间,果然是没有人敲门,白市长顺便就将她的想法说一遍,陈太忠听得真是目瞪口呆,“不是吧,什么叫‘实职副处就行’?金乌那么多的县委常委,也才是副处啊。”
“但是学文在横山干得不开心,”吴言幽幽地叹口气,她已经不再兼任横山区委书记了,新任的区委书记叫朱学锋,是市委秘书长魏长江力荐的。
要说这朱书记也算是章系人马,但是官场里,位子永远是稀缺的,除了论阵营,还要论个远近,“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都是别人说死了的。
祖国大陆是一党专政,可论起来派系竞争的激烈和理念冲突,比那大名鼎鼎的驴象之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前吴系人马被新书记适当打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吴言说的是赵学文,陈太忠对此人也很熟悉,他初进横山的时候,她是区委办公室下矛排办的副主任,后来矛排办归区政法委直管区委协管,她也由副主任升为主任。
再然后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