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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月的心又是一揪,原来何清晖会这么想自己;袁明月从未想过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此时她想了一下,大约她也不算个好人吧,否则又怎么会爱人家人尽失。
他们从工厂出来,外面竟下起了零星小雪,袁明月还困在刚才的问题里,心情无比低落。他们往车边走,何清晖说:“今年雪真多,从北京下到苏州了。”
小雪粒落到袁明月的脖子里,她打了寒颤,忽然站住对何清晖说:“清晖,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是个好人?”
何清晖停住看她,只见她头发上沾了一颗一颗的小雪粒,小脸被冻的苍白,眼睛低垂着,一粒雪落到她下眼睑上,瞬间化开,正像是一滴眼泪。他抬起一只手托着她的半边脸,用拇指将那虚幻的眼泪抹掉,说:“上车吧,外面冷。”
她抬眼看他,只见他满脸悲伤,她已经明白了答案,在他眼里她确实不是个好人。为什么会这么糟糕?没有一个爱情故事里,是两个坏人在一起的。
自从他们分开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绝望,她疾步向车子走去说:“回去吧。”
这次是何清晖开车,路上很滑,开的小心;快到陈家镇中心那条河边时,袁明月突然说:“停车!”
何清晖不知发生什么事,连忙踩住刹车。袁明月解下安全带,便往镇子里跑;整个镇子笼罩在彤云密布的天空之下,小雪粒漫天飞扬的撒着,袁明月身上是一件灰色的外套,与镇上房屋外墙的颜色溶为一体,仿佛马上就要消失在其中。
何清晖不知她到底要去哪里,从后面追了上去,路上太滑,他跑不快,她却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气,完全不管不顾,沿着河边跑到一座桥边,再过了桥,向巷子里面跑过去。
他看她跑进巷子,一下子明白她要去哪里,他连忙追了过去。果然她正站她之前站过的那个坡上,开始脱鞋子,将两只鞋子都脱掉,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她看着何清晖,喘着粗气说:“清晖,让我们从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何清晖连忙上去将她拦腰抱起,大吼道:“疯了吗?脚冻伤还要不要了?”
袁明月却忽然抱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含糊不清的说:“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何清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腾出手去把她袜子脱掉,然后将她的脚放到鞋子边,说:“把鞋先穿上!”
袁明月抱着他的脖子说:“记得吗?那次也是在这里,我弄伤了脚,是你背我回去的。”
“记得。”何清晖说着腾出一只手将鞋子扣在她脚上,再去扣另外一只。
袁明月趴在他肩头继续说:“我最近常常想到那一幕,我本来是来追叶圣非的,可是转过头却看到你,清晖,你不觉得这是命运吗?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我们也一定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对不对?我知道我不是好人,可是你是好人,在船上的时候,你帮我清理脚上伤口;在这里你背我回家;范欣欣害我,是你救了我;袁明俊害我弟弟,也是你救了他;百年财务危机,你毫不犹豫的拿钱来帮我们;清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比你更好的人。”
何清晖将她放在地上,将她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开,握着她冰凉的手,定定的看着她,满脸的心疼与怜惜,正要开口说什么,口袋中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是杨慎的专属铃声。他急忙接起来听,“清晖,看新闻!”
何清晖说:“我在外面,你说!”
“何心武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启动武鑫中心计划。”
何清晖一听连忙拉着袁明月往车子走,一边走一边对着电话说:“你也马上召集记者,说武鑫中心项目关键位置有块地在我们手中。”
“只说这些?”
“先说这些!赶紧去办。”
杨慎那边挂了电话。他们已经走到车边,何清晖将袁明月塞进车子,自己边去开车门边拨另外一通电话,他上车发动车子,手上电话继续说:“张明,将你的人全部叫回公司待命,我早先让你们开的股票户头,都再确认一次,看看钱是否全部到位……”
他将车子开的飞快,电话一个一个打,袁明月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是确实要跟何心武开战了,刚才的情绪慢慢淡去,只是心里到底还惦记着他的答案,却一句话也插不上。中途他电话没电,向袁明月说:“电话借我。”
袁明月把电话给他。
他又开始打电话,从公司同事到机构银行,安排各种事情,完全是要打一场大仗的架势。这电话直打到机场登机口,刚挂了一通电话,杨慎电话进来,他接起说:“你先观察武鑫集团的股票走势。我一会儿上飞机,有两个钟头没有联系,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作!等我回来!”
杨慎说:“好。”
他们上了飞机,关掉电话。何清晖找空乘要来纸和笔,在纸上不停的计算,写画,转头看到袁明月正看着他,他说:“你睡一会儿。”说着又低头投入到计算之中。
袁明月靠在位置上闭着眼镜,耳边轰隆隆的响,心里吊的七上八下。
终于飞机落地,何清晖连忙打开电话,打给杨慎问:“怎么样?”
杨慎说:“武鑫股票一个小时之内下跌10%!我们出手吗?收盘之前,还能进一点。”
何清晖说:“不要。再给我召集各大财经记者,我马上回公司!”
他们沿着通道走出去,何清晖挂了电话,快速的往出口走,袁明月跟在旁边,到底叫了一声:“清晖!”
何清晖听出她语气中的恳求,忽然停住脚步,拉着她转头,指着机场内的一块电子屏幕让她看,正在播放晚间财经,只看到屏幕上是一张何心武稳坐办公椅的照片,嘴角完全下压,表情严肃,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霸道强悍,听不清楚声音,只见到横屏大字:“武鑫集团策划惊世新项目恐运行有阻碍。”
何清晖说:“明月,这也是我的命运。”
第57章 武鑫中心(五)
何清晖回到公司;只见晖达内部一片繁忙景象;在这里就职的都是年轻人;他们一般学金融出身,读书的时候把《华尔街》《锅炉房》这种电影看来当励志;现在人人都知道这次老板要狙击武鑫集团,不禁个个摩拳擦掌;觉得自己简直身处好莱坞大片情景。
杨慎早就召集好财经记者在晖达的会议室,何清晖一回来,立即进办公室换了衣服出来面对记者们。何清晖多年来虽然一直有消息活跃于八卦版和财经版,可是直接面对媒体;还是第一次。
当即有媒体记者问:“何清晖先生;坊间一直传说您是何心武的儿子;请问这次您有回应吗?”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八卦,可是对目前的情势来说,却是非常重要,每个记者都翘首以待,等待何清晖的回答。
何清晖在会议室里,与十数个记者相对而坐,脸上表情冷酷锐利,手在桌面上不自觉的紧握着,他不带情绪的说:“我是何心武的儿子,不过只是血缘上的,我和他之间没有亲情。”
虽然他的话未免惊世骇俗,可是在座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财经记者,并不是小报八卦记者,也不过是相互交换了一下颜色,继续有人问:“那这次晖达手握武鑫大项目的一块地,目的到底是什么?”
何清晖视线从在座每一个记者的脸上缓慢扫过,他的眼神迫使记者们都不得不认真的听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他说:“武鑫中心不止是一个大项目这么简单,武鑫中心代表着何心武本人全部的野心,武鑫中心将与现有武鑫广场以故宫为轴线形成对角线,是何心武为自己建立的功绩纪念碑,也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个项目。我手里的这块地无论如何不会转让,那样他的纪念碑就永远无法完成。”
记者们即使手上有了录音机,却仍然在随身各种记录仪器上记载对这信息量巨大的一段话的各种分析与联想,有手快的已经将最新消息传回前线。
其他问题很快又被人抛出来,“请问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何心武既然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做就意味着父子反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何清晖说:“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拒绝的非常干脆。
记者们疑心重重,但是并不纠缠,只是继续往下问道:“可是何先生,你这么做不见得能达到目的,武鑫集团势力庞大,财力雄厚,想要挤垮晖达投资公司,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你不愿意出售,只要晖达破产,那块地自然会被拿出去拍卖。请问,你将要用什么样的策略来对抗这样的可能性?”
杨慎知道何清晖要给出的信息已经完全给出了,这个问题当然完全不必回答,他连忙站出来说:“各位辛苦,这也是晖达接下来要应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