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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闻言,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就适当减少吧,尽量发放,但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邱言并未坚持,他本就料到有可能出现这种局面,可有些事,总不能因为惧怕后果,就不去做了,只是不能拿孟家的人命,来为自己铺路。
况且,远宁兵灾,灾民入城时,邱言也曾施粥,自然清楚变故的可能,知道孟威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孟家的人能做到这一步,足以证明诚意。
有了邱言的这话,孟威也就放心了,立时出去安排,指挥的井井有条,虽然饥民难免会有反复,却没有造成什么大乱。
未过多久,马车驶入中途县城,这城中与外面的景象不同,虽也能看出灾情,但相对来说更有秩序,城中街道边上,也能看到搭棚施粥的人。
马车来到一座客栈前停下,众人下车。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入住的过程没有什么好说的,晚饭时候,孟威向邱言求教了一番,看得出来,这位孟家的家生子,还是很好学的,而且颇有见识。
这点,邱言白天就有所发现,看出这个人看事情能看到点子上,处理事情也堪称果决,更难得的是对调配人手也很擅长,是个难得人才。
任何世家对这样的人,都会求才若渴,这样的人也是维持一个庞大世家所不可缺少的,从侧面来看,能培养出这种人才的孟家,也不简单。
谈话持续到晚饭结束,跟着孟威颇为不舍的告辞,说是不敢打扰邱言休息。
送走孟威,回到房中的邱言拿出书本,默读起来,他的两部典籍原本,在交接兵权时,就随负责传召的内侍,同往京城去了。
那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期待一观典籍真面目,甚至有不少大儒、宗师,不辞辛劳的从各地赶去,隐约是场盛会,但他这位作者却没必要非要出现。
没过多久,包裹中的人参宝宝等物便又闹了起来,但丝毫影响不到邱言,他看了一会之后,抬手虚抓,汇聚身上的寄托念头顿时显形。
这些是白天,他下令分出物资和粮食后,牵引而来的民愿,与远宁施粥相比,更为浓郁、醇厚。
不过,邱言摇了摇头,将愿念一搓,化作一团气运,屈指一弹,气运分散,回归寄托愿念的一名名饥民身上,壮大与他们的气运,这样可以提升活命几率。
邱言而今虽然神通不小,修为也算高手了,可并不能一举扭转人道变化,想拯救全部灾民,不是靠他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必须要有龙庭出面才行,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凭一己之力,用神通解决了灾祸,或许才是祸事的开端。
不过,这不妨碍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帮助。
做完这些,邱言就要吹熄灯火,修养一番,却被窗外传来一阵嘈杂人声给吵到了。
几息之后,就有孟威过来敲门,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是位远游学子归来,看到城中之人安睡,而外面的饥民却忍冻挨饿,在城中慷慨陈词,引发许多人的共鸣,造成了混乱局面。
“此人号召商贾、士绅将家中余财捐出,解民水火,这客栈中的住户,也被他派人通知了,让咱们也把东西全都捐出去,积个阴德……”孟威说话的时候,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味道。
“原来如此,”邱言点点头,问道,“既然是游学归来,想来其家也在这里,是否已经做出表率,破家救人了。”
孟威闻言冷笑:“问题就在这里,这人的祖籍虽然在此,也有宅子归于河北,可其父乃是一方封疆,家业、产业、田业的大头都在外地,就算是捐出宅子又有何用?再说,饥民缺的是粮食,给他们宅子,官府也不会轻易将他们放入成中,更何况,这人在家中也说不上话,那宅子的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孟家自有消息来源,那起头之人的背景已然被孟威摸清,如数家珍。
说着说着,他忽然问道:“对了,小人这次上来,是想要请教修撰,要怎么应付此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多余的口粮都予他,但要留足护卫所需。”邱言这般吩咐,其实他也看出,孟威已有打算,之所以过来询问,是要体现尊重。
“那就好办了……”孟威笑着离去。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未如他所料般顺利,虽然他们不想找麻烦,但麻烦却主动上门了——
第二天一早,邱言就在客栈大堂中,见到了那位发起人。
此人倒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出身于本地一户书香人家,名为孔三卫,其父为的岭南道观察使。
“早听过邱兄名头了,在下早就有心一会了。”这位孔三公子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孟威等人略有不满。
要知道,如今的邱言不是当初那般默默无闻了,就算边军将领见了他,也要称呼一声“修撰”,士绅更要尊称“先生”。
可这位不过举人功名的孔三卫,无论是从礼节还是称呼上,都隐隐有种凌驾其上的味道,惹人不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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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片语自有乾坤,岂在一面之词
“孔兄客气了。”邱言倒是以礼相待,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这份涵养令孟威等人暗自佩服。
他们却不知道,在邱言看来,血肉身的命格也好、名声也罢,都是体验人道的过程,能借此接触到不同心理的人物,本身就是种收获,又何必将之放在心上?
孔三卫听了邱言回答,微微一愣,神情稍微庄重了些,跟着恭维了几句,最后则道:“邱兄过来,我本应尽地主之谊,可眼下国难当头,哪里还能有个人的享乐,这朝廷不顾灾民,硬要出兵也罢了,被派来救灾的钦差大人,个个尸位素餐,使局面越发糜烂,着实令人心痛。”
邱言听他终于切入正题了,就邀他就坐。
“我这次过来,一方面是想和邱兄切磋、印证所学,另外一方面,则想问问邱兄对河北旱灾的看法。”孔三卫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就这般说着。
孟威听了,却是暗暗撇了撇嘴,从他与另外两名护卫的脸上,不难猜出心思——
“这人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和修撰大人切磋?修撰乃文魁状元,书就典籍,在草原上领着一帮奴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那是何等人物?”
“他一个未经世事、不过只读过几本书的书生,说要和大人切磋,还印证所学,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传言修撰大人的墨宝,就算是大儒宗师,都曾争夺过,更不要说几次会试,都有异象相应!”
“还问对旱灾的看法?笑话!他一个无官无职、没干过什么实事的举人,却一副将修撰当成幕僚,寻求建议的样子,着实可笑。”
这些念头,在几人心中闪过。他们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心思了,都是暗自冷笑。
不过,孔三卫自然不知道几人心思,他本身小有名气,一路上和同伴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彼此吹捧的时候,都是把天下兴亡作为己任的,胸中自有抱负和理想。
就这一点而言,邱言前身也是一般。是种朴素的理想。
不过,如果两耳不闻窗外事,就难免令理想膨胀,分不清高低轻重,做出在旁人看来离奇之事。
这种事,在邱言的前世并不罕见,很多人不知民间疾苦、不晓术业专攻,就能指点江山、舍我其谁,视自身强过泰斗。旁人看来不可思议,可沉溺其中之人却毫无所觉,言行举止,已和妄想中的自身重叠。
而这一坐下。孔三卫却将见闻说了一遍。
他这次外出游学,本有意参加会试,因为一些事情错过日子,只得作罢。既然不用科举,这心中的悲天悯人便发作起来,想起老家的大旱。这才赶来,一路所见,令他怒不可遏。
邱言却不关心对方的心境转变,而是问道:“照你这么说,河北道腹地,已被卢钦差平息混乱,暂时缓解了灾情?只在处置流民上,闹了些动静?”
他口中的卢钦差,正是被派来处理旱灾的钦差。
从孔三卫的话中,邱言对河北道的旱情,算是有了个大致了解。
其实,旱灾第一年的时候,算不上多么严重,但由于官府疏忽,没有及时做好准备,后面才会不断恶化。
事实上,朝堂上对于这次国战的反对,就有河北道旱灾的原因在里面,很多大臣倾向于议和,就是考虑到灾情与兵事都是后勤黑洞,一个不好,伤及国朝根基。
不过,随着新任钦差上任,局面却被渐渐打开了——在此之前,已经有己任钦差了,却都没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