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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演武台的周围，还有很多的同门弟子在围观，不时大声叫好。
其中不乏内门弟子的身影。
在一般的情况下，五峰弟子是不会来云海下城的演武场，顾天磊的身边能够聚集这么多的同门，足以可见他在宗门里的人气之旺。
“顾师兄！”
那名破晓峰弟子急不可待地跑了过去，大声说道：“卫长风来了！”
卫长风来了！
他的声音非常响亮，整个演武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在演武台上的顾天磊蓦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盯住了相隔数十步之外的卫长风。
演武台周围，很快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两人身上。
先前和顾天磊切磋的几名弟子都悄然退下，将演武台留给了前者。
“哈！”
顾天磊仰头大笑了一声，说道：“卫长风，听说你已经晋升先天境界，号称是我云海门百年来最天才的弟子，我这个当师兄的听着心痒痒，我们来切磋一场如何？”
卫长风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异样感。
前几天在藏锋别院，他以先天之威震慑了齐沐风的手下，原本就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顾天磊知道很正常。
但是什么“云海门百年来最天才的弟子”，虽然可能是名副其实，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地用捧杀之术，卫长风是绝对不相信的。
要知道云海门弟子数万，天才之辈比比皆是，谁能服最强之名？
眼前这个顾天磊显然是不服气被挑惹起来的，要知道他是先天三重天境界的师兄，找初入先天的师弟挑战是有失身份的，而且并不合规矩。
而卫长风被人挂了个最天才的名头，同门也就不会去注意这样的细节。
见到卫长风没有回答，顾天磊随即冷笑道：“怎么？不会是怕了吧？你放心，我们就是切磋切磋，我保证不伤到你分毫！”
他的激将法其实很简单，但也很有效，卫长风人都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再躲避他的邀战，洒然一笑道：“既然师兄有意，那师弟就奉陪一二吧！”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围拢过来的云海弟子越来越多，他们之中也有人不认识卫长风和顾天磊的，不过听了同门的讲解之后，对于这场切磋比试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围着演武台看热闹。
青冥峰弟子对决破晓峰弟子，而且还都是先天强者，这样的比试太少见了！
“你们说谁会赢？”
“这不是废话吗！顾师兄可是先天三重天，强过那卫长风一大截！”
“只看境界高低不靠谱吧？我记得这位卫师兄以前赢过比他境界更高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凝气和先天是一样的吗？”
“哼哼，我看这卫长风要倒大霉了！”
数以百计的弟子在台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不看好卫长风，很多幸灾乐祸的。
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大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出色，像卫长风这样没有什么背景来历的弟子，在宗门里声名鹊起，不知道让多少人心里不舒服。
所以见到他要倒霉，就有人感到高兴，哪怕是没有丝毫的仇怨。
在各种异样目光的注视下，卫长风站到了演武台上。
面对着顾天磊！
第六百九十七章风云际会（九）
短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演武台的四周围了足足四五百名弟子。
认识顾天磊的人不少，认识卫长风的并不多，但是消息在人群中传得飞快，眨眼就都知道了对决双方的身份，无不睁大了眼睛看好戏。
还有些弟子飞奔离开，却是去传递消息。
青冥峰卫长风对决破晓峰顾天磊，两者都是先天强者，都是真正的天才，这场比试必然会引来多方的关注，甚至引起宗门之内的轰动！
顾天磊也不着急，卫长风上台之后都是神情洒然，直到围观的弟子多到挤不进演武台前面，才懒洋洋地说道：“卫长风，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是凝气境，找你比试那是欺负你，现在你也算是先天弟子，那我这个当师兄的，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虽然带着笑，却像是择人欲噬的凶兽。
杀机深藏！
卫长风神色不动，淡淡地说道：“要打就打，你的废话太多了。”
“嘿！”
顾天磊有点意外，仿佛重新认识卫长风一般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小子胆子真不小，很久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的，等一下被我打得哭鼻子可不要后悔！”
演武台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没有人认为顾天磊是在信口开河说大话，他是真传弟子，又是先天三重天境界的强者，在宗门里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实力，都足以碾压刚刚步入先天的卫长风，基本上没有输的道理。
卫长风是天才没错，但是妄图挑战顾天磊，那真是自不量力了！
卫长风依旧不动声色，问道：“你想怎么比？”
“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
顾天磊冲着他竖起食指，摇了摇说道：“我们就来比剑吧，谁下擂台谁输。”
“如果我赢了，那你以后不要在讲武堂出现，让我看着讨厌！”
这个赌注倒是让卫长风感到有点意思，并不算多苛刻或者太过侮辱人，这位破晓峰的真传弟子虽然很狂，也还懂得分寸尺度。
“那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
顾天磊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围观的弟子们忍俊不住，又是笑声一片。
不等卫长风回答，这位破晓峰真传弟子傲然说道：“我要是输给你，那以后见到你就退避三舍，认你为同辈师兄！”
对于这位世家子弟、真传弟子而言，他提出这样的赌注算是很重了，因为涉及到自身的脸面问题。
“好！”
卫长风不假思索地答应道：“那就这样吧！”
他也很想试试，经过在九幽之地的历练，自己的修为剑法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和同门高手强者切磋比试，无疑是极好的机会。
“慢着！”
顾天磊抬手说道：“先说好，我境界比你高两重，所以我让你用指剑，你用自己的武器来战，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他的右手拇指、无名指和小指交叠紧贴着掌心，中指和无名指并拢伸指，指尖遥遥对准了卫长风，正是标志的“指剑”手势。
先天境界的剑修，能够将先天罡气加持于身施放于外，以精纯罡气结成罡剑来克敌制胜，无需要借助任何的神兵利器。
凝结罡剑并不难，任何的先天强者都能做到，但是想要将罡剑运转如意，施展出剑势剑意甚至剑相威能，那就需要雄厚的根基和高明的功法来支撑。
另外除非是到了步虚大宗师的层次，否则罡剑是代替不了灵剑神兵的，对剑修来说，有剑无剑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所以顾天磊提出用罡剑来对卫长风的长剑，意思就是不占卫长风的便宜。
演武台周围的那些云海弟子中间，顿时响起了叫好声。
卫长风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位破晓峰真传弟子的骄傲是在骨子里的，他根本不屑于玩弄什么阴谋诡计，要赢得漂漂亮亮让人无话可说。
或是骄狂，也可以说是磊落直率，难怪在宗门里声名远播！
这让卫长风对他不免多了一份敬意，摇摇头说道：“既然顾师兄用指剑，那师弟也同样用指剑奉陪！”
“真是太狂了，人顾师兄用指剑，他也用指剑……”
“是啊是啊，他卫长风能和顾师兄比？笑话！”
“你们都不明白吗？这是怕输了之后找不到借口而已，给自己留点脸面。”
“原来如此，懂了！”
对于卫长风的回敬，演武台下也是议论纷纷，但都是不屑或者讥嘲。
在他们看来，卫长风简直是给脸不要脸，完全不知道好歹，将顾天磊的好心善意当成了驴肝肺，结果必然是要输的。
人的心思多半如此，顾天磊在宗门里面身份高实力强名声好，那他就算再狂妄点，大家也会赞他率直痛快，不会说什么坏话。
而卫长风没有什么背景来历，又是拜在青冥峰谢放门下，崛起速度如此惊人，却是招惹来太多的嫉妒和敌视，被人视为没有底蕴的暴发户。
其实在这些弟子的心底，就不愿意承认卫长风比他们更强、更有天赋！
顾天磊“哼”了一声，说道：“那随你吧，输了不要耍赖就好！”
话音一落，他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肩，五指合拢猛地一扯。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