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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三千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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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山出发,到约沙法谷与主教会和。两支队伍最后合而为一,他们一起打开金门'4',然后走向神圣广场,最后开始在上帝圣殿里进行祈祷。
  圣星期六(指复活节前一周的星期六)这天,耶路撒冷人聚集在教堂准备迎接圣火。一名俄国朝圣者看到“人群冲了进来,摩肩接踵,推推搡搡”,人们哭泣着、哀号着、喊叫着:“我身上的罪孽会阻止圣火降临吗?”国王从圣殿山走来,当他来到教堂时,因人群太过拥挤,连庭院里也人满为患,他的部下不得不为他开出一条道来。一进门,国王就“泪如泉涌”。他走到圣墓前的布道坛,那些哭泣的侍从围在国王身边,等待着圣火点燃。神父一遍又一遍地唱诵着圣歌,所有人在日渐昏暗的教堂中喜极欲狂。突然间,“圣火照亮了教堂,无比明亮,金碧辉煌”。这时,大主教出现了,他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圣火,并用圣火点燃王灯。圣火在人群中传递,一盏又一盏提灯被点燃。最后,人们提着灯在街上游行,就像奥林匹克圣火从大桥传到天主圣殿一样。
  梅利桑德极力美化耶路撒冷,使之不仅作为圣殿圣地,也作为政治首都所在。我们今天所见的耶路撒冷,多半出自梅利桑德之手。十字军创造出一种独特风格,融汇了罗马、拜占庭和黎凡特的建筑艺术。这种建筑还有着圆顶的拱门和粗大的柱顶,并带有精美的花形图案。女王还在圣殿山以北、毕士大池的地方修建了具有纪念意义的圣安妮教堂。今天,教堂还在,它被看作十字军建筑风格最简洁最质朴的代表。圣安妮教堂的修道院是那些失宠的王室妻妾的收容所,最近又成为梅利桑德的妹妹伊薇特公主的府邸。在耶路撒冷,这家修道院接受的捐赠最多。集市中有些店铺打着“ANNA”的字样,以表明店铺的盈利会流向何处;其他一些店家大约为圣殿骑士团所有,标有符号T,代表圣殿骑士团。
  有座名叫“圣吉尔斯(St Giles)”的小教堂建在大桥上,面朝着圣殿山。城外,梅利桑德又扩建了约沙法圣母教堂,也就是圣母墓,梅利桑德死后就葬在此地(她的墓冢保留至今)。她还修建了伯大尼修道院,任命伊薇特公主为修道院院长。在上帝圣殿内,梅利桑德又增建了一道制作豪华的金属栅栏,以保护中间的岩石(今天,栅栏的大部分存放在圣殿博物馆,一小部分仍留在原址。圣殿博物馆中可能还留有耶稣的部分包皮,'5'后来甚至还出现了穆罕默德的胡须)。
  在拜访富尔克和梅利桑德期间,奥萨玛·本·蒙奇德和他的主人——大马士革的乌努尔获准到圣殿山祷告,在那里,他们见识了法兰克人的偏狭,也看到了他们对外扩张的野心。
  奥萨玛·本·蒙奇德和犹大·哈列维:穆斯林、犹太人和法兰克人奥萨玛与圣殿骑士团的一些人成为了好朋友,他们曾经在战场上和谈判桌上见过面。如今,这些骑士团的成员护送着奥萨玛和乌努尔向那块神圣的空地进发,此时这片空地已彻底基督化,成为了圣殿骑士团的大本营。
  一些十字军士兵现在说起了阿拉伯语,修建了许多带有庭院和喷泉的房子,就像穆斯林权贵的一样;有些人甚至开始吃阿拉伯食物。奥萨玛还遇到一些不吃猪肉的法兰克人,“他们摆出一桌丰盛的食物,非常干净可口”。然而绝大多数法兰克人都不赞成过度本地化的行为:“上帝已把西方人改造成了东方人,”富尔彻写道,“在这片土地上,罗马人或法兰克人已被改造成加利利人或巴勒斯坦人。”同样,奥萨玛和圣殿骑士团之间的友好关系也是有限度的,他们对彼此表现出来的开阔胸襟是有所保留的。当一名圣殿骑士团的成员将要回国时,他会邀请奥萨玛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欧洲接受教育,这样“受教育者返回时,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理性的人”。而奥萨玛却忍不住对此嗤之以鼻。
  当他们在圆顶寺祈祷时,有个法兰克人走向乌努尔问道:“你想看到上帝年轻时的样子吗?”
  “当然想。”乌努尔说道。法兰克人领着他和奥萨玛来到圣母玛利亚和圣子耶稣的圣像前。
  “这是年轻时的上帝。”法兰克人说道,而奥萨玛感到非常可笑。
  奥萨玛随后径直走向所罗门圣殿即以前的阿克萨清真寺进行祷告。虽然奥萨玛在大庭广众之下念诵起了《古兰经》的经文——“阿拉胡阿克巴——真主最伟大”——他还是受到了圣殿骑士团朋友们的欢迎。但后来就发生了令人不安的事:“一个法兰克人猛地向我冲过来,并一把抓住我,将我的脸扭向东边:‘就这样祷告!’”“圣殿骑士马上冲向他,并将此人从我身边带走。‘那人是新来的,’骑士们一边致歉,一边连忙向我解释,‘他刚从法兰克王国来到此地。’”奥萨玛觉察到“刚到的人比起那些已适应穆斯林生活的人要粗鲁些”。这些新来的人“仍旧是被诅咒的民族,他们依然对异族存有戒心”。
  不仅穆斯林领袖可以到访梅利桑德的耶路撒冷,穆斯林农民也每天都来卖水果,只是一到夜晚他们就要离开。到了12世纪40年代,原先禁止穆斯林和犹太人进入基督城的法令已经松弛,因此,旅行作家阿里·哈拉维(Ali al…Harawi)写道:“法兰克人统治时期,我在耶路撒冷住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我十分清楚有关圣火闹剧的秘密。”已经有一些犹太人在耶路撒冷居住了,但朝圣依然危险。
  就在公元1141年,犹大·哈列维——一位著名的西班牙诗人、哲学家和医生,据说已从西班牙来到耶路撒冷。在他的情歌和宗教诗中,他歌颂“大美至美的锡安”。在耶路撒冷,伊斯兰教与基督教的争斗在剧烈上演着,这些流散的犹太人则是“陌生土地上的鸽子”。终其一生用希伯来语写作诗歌但说着阿拉伯语的哈列维坚信,总有一天犹太人要回归锡安:啊!最贞洁纯净的世界之城,
  我从遥远的西方向你遥望,为你叹息。
  啊!要是我有鹰的翅膀,我会飞向你,
  用我那涟涟泪水润湿你的土地。
  朗诵哈列维的诗歌至今仍是犹太会堂礼拜仪式的一部分,像任何一位描绘过耶路撒冷的诗人一样,他沉痛地写道:“当我梦到囚虏归来之时,我愿化为竖琴,与你唱和。”我们不清楚他是否在耶路撒冷实现了夙愿,但有个传说是这样讲的:犹大·哈列维走过城门时,被一个骑兵(很可能是法兰克人)骑马践踏而死。他的一些话显示他也许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我倒下的时候,脸会贴着你的土地,在你的石头上我会带走欢乐;蒙着你的尘土,我也感到亲切。”
  犹大·哈列维的死并没有使奥萨玛感到太吃惊,他了解法兰克律法的残暴。在去往耶路撒冷的路上,奥萨玛看到两个法兰克人正通过搏斗来解决法律纠纷:一人猛击另一人的脑袋。“那是他们的法律习惯,也符合他们的法律程序。”一个人如果被指控杀害了朝圣者,在审判中,他将被捆紧并扔进水池。如果他沉了下去,就证明他是无辜的,但如果浮起则表明有罪。且正如奥萨玛所说,“他们还把化妆墨弄到他的眼睛里”,结果这个人就瞎掉了。
  至于法兰克人的风化,奥萨玛会兴奋地讲到,有一个法兰克人发现另一个人与他的妻子同床时,他只是口头警告对方,就让对方走了。而另一名法兰克人则要求男性理发师剃去他妻子的阴毛。说到医术,奥萨玛会说起,当一个东方的医生正用膏药敷治一个法兰克人腿上的脓肿时,一个法兰克医生闯进来,用斧头砍掉病腿,并留下一个流传后世的问题——他是想一条腿活着,还是保住两条腿死去?但病人最后还是死了。当东方的医生给一个“体液缺乏”的妇人开出专门的饮食处方时,同样是这名法兰克医生,则诊断病情为“魔鬼躲在了她脑子里”,于是将十字架钉进她的颅骨,这个妇人因此死去。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最好的医生是说着阿拉伯语的基督徒和犹太人:甚至耶路撒冷的国王们也青睐东方的医生。但奥萨玛并不赞同这一说法,他提到的两个病例都是靠法兰克人的药得以治愈的。
  穆斯林把十字军当作野蛮的劫匪。有关十字军都是蛮族而穆斯林是唯美主义者的陈词滥调显然不符合事实。毕竟,奥萨玛侍奉过的赞吉就是个施虐狂。通读奥萨玛对伊斯兰暴力的叙述,其残暴程度仍足以让现代人感到震撼:收集基督徒的头颅,把他们自己的士兵和异端者钉上十字架,或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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