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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听过最近很多人在车里□一氧化碳中毒了吗?”抓着小巧玲珑的晚装包就护在胸前,陶意棠理所当然地反瞪回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不希望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我们两个的车震新闻!”
“那就开窗——”声音好弱。
“我不要!”把头一仰,露出白净如天鹅的项颈,高高在上、洋洋得意的表情让人好生欢喜,直接扔出威胁:“罔顾女方意愿强行实施性行为,你试试看!”
“那怎么办?”厚,她的解释一定要那么直白官方吗?他拜倒。
“回家!”陶意棠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干脆利落的字,注定了慕君凡未来一个小时之内最残酷的煎熬——禁欲。
咳咳,结果,车震事件被拒绝并且让慕君凡禁欲整整一个小时构成的直接后果就是——陶意棠付出了一整夜被所求无度的代价,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洪水猛兽,第二天早上起床(应该说起不了床)的时候,浑身酸痛。
站在巨大的镜子前面,看着一身零零落落、深深浅浅的吻痕,纤细的眉毛忍不住拧了起来,瞪得眼都直了。
哀号,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个疯子。
他是有病吗?怎么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摸摸身上淡紫色的痕迹,连骂人的力气都丧失殆尽,一脸愤怒地挥舞着毫无攻击力度的拳头——厚,今天她还穿什么去上班?幸亏现在已经入秋了,微凉的天气还能够穿高领的衣服,把那些明显与不明显的东西很好地掩饰起来。
虽然身上的痕迹能够粉饰,但是脸上的黑眼圈还是骗不了人了——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好像都没怎么合过眼!喉咙都痛了。
今天下午还要在棠棣事务所面试啊,这么憔悴的模样,怎么能够震得住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行,中午一定要去美容院一趟,否则哪里补得回昨晚耗掉的气色!呃——其实是她想念Fashion Style的海藻泥面膜和芦荟精油按摩啦。
房间里,慕君凡悠然自在地穿着西装,银灰色的条纹,很衬他的气质。
然而,当他看到出现在浴室门前的陶意棠的时候,还是不禁笑出来——粉色大翻领针织衫和黑色流苏长马甲相得益彰,搭配上素色的墨蓝色牛仔裤,干练直爽的感觉很是养眼,前提是忽略她脸上好像要杀人的表情。
那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怨念了吧——就算被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神清气爽,“嗨,Good morning!”
还是不说话的好,一说便遭殃,“Good你个头啊!”免费附送了一个超级大白眼,不再理他,坐到化妆台前开始上妆。
呵呵一笑,没有被她刻意的冷漠打击,反而八爪鱼似的热情地环上了她美好的身躯,故意恶作剧地靠在她的耳边,“Baby——”
“啊——滚开滚开滚开!”清晨的早安吻换来一顿暴打,陶意棠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随手抓起化妆盒里的眉笔就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刷牙!不刷牙不要靠近我!”简直是借机报复他昨晚的我行我素,连拳打脚踢都用上了。
“噢——”重伤,慕君凡笑吟吟地挡住她的攻击,重新把她揽在怀里,“怎么了?”今天好像特别凶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清澈的眸子瞪得倍儿大,愤怒地咆哮起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搞成这个鬼样子?眼睛痛、喉咙痛、全身都痛!黑眼圈比熊猫还要恐怖!我今天下午要当面试官的,你要我这样出境?”毫无形象,涂腮红的软刷直接戳向他的脸,扫帚似的绒毛在他脸上晕开一片桃红色的阴影,“今天中午还要我自己出钱去做脸,不然进来应聘的人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
“不然,做脸的钱进我的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没有想太多,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毕竟那个搞得她跟鬼一样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化妆的动作微微一顿,握着香水瓶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陶意棠听到那句话,引爆炸弹似的,忽然有一阵不悦涌上心头,随即却又变得平静起来,直接点出中心,不喜欢在他面前扭捏,“慕君凡,我们是性伴侣的关系,这种关系你知道有多敏感,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交易,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情妇和金主,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略略一僵,慕君凡忽而窒了一下,意识到眼前这朵棘手的海棠花和以前认识的女人不同,拥有极其敏锐的心思和强硬的原则,“Sorry,我不是这个意思。”
摇头,她只是微微笑了笑,重新拾起兰蔻极其精致的香水瓶子,细致地在耳后洒下一点湿润的痕迹,隐隐逸出一缕淡香,“唔,顺便说一句,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财产方面互不干涉,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不要产生金钱纠纷。”搁下手里橘黄色的事物,她流畅的话语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作为帝凡集团的法律顾问,你也不能借此拖欠我的工资。”这是重点,很重要的啊!
这次,真的捡到宝了——连连点头,再度把她抱在怀里,契合的不得了。
37
37、当街捡到个同心圆 。。。
坐在办公桌前,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但是下一秒钟,陶意棠立刻就知道错了,粉色的唇中发出“咝”的抽泣声——都是那个死人慕君凡的错!今天就是她的受难日,穿上了高跟鞋就知道错,颠来倒去的疼痛快要把她逼疯了。
小心翼翼地放下腿,踢掉脚上的高跟鞋,重新体验了一次脚踏实地的感觉。
放松似的呼了一口气,重新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文档上来——打完了最后一个字,打印,干脆利落地装订,在文件的角落签上自己的大名,编好号码以后把它夹进文件夹里,就算是真正完成了慕君凡的离婚案件。
唉,是因为手下太能帮忙了,还是因为自己有意识地不想上庭?她觉得自己的时间宽裕得很,似乎不是很忙碌呢!她一直都清楚得很,自从自己离婚的消息散布出来以后,秘书室的那几个女人在接案子的时候,有意减少了递进她办公室宗卷的数量,大多数都匀给了中宫以外的人。
她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当然也要装傻,不让他们难做。
能够拥有这样一批死心塌地的下属,应该是她的福分吧?把棠棣事务所推上法律界的顶峰,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这份荣耀是大家的。虽然这么说真的很老土,可是她心里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
以后,正式接管了帝凡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个职位,上庭的机会也许就更少了。
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对法庭似乎真的不像以前那么从容了,她会害怕,害怕之前的阴影会影响到她。纵使看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医生,停了药也治好了忧郁症,可是她依旧抹不掉记忆里的那一片空白。
揉了揉额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问题。
“叩叩——”
“棠姐,有一位姓童的小姐想要跟你谈。”汪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她进来。”抬高了音调,陶意棠轻轻勾起浅笑——正好,她现在也想找点别的事情分分神,“跟她解释一下收费标准,我开始计时了。”
“陶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童心圆!”一张甜美的脸蛋出现在门后,笑眯眯的模样好生俏皮可爱,穿着Violet的粉紫色及膝连衣裙,一双圆头的白色蝴蝶结平底鞋,衬托得她的气质更加靓丽迷人。
陶意棠有些愣住了,模糊的印象,“你是——超市里的那个女生?”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妙的缘分?前几天她才想到过她,今天居然就遇见了。
用力地点头,扬起灿烂的笑容,“是啊,陶小姐还是那么漂亮呢!”
礼貌性地笑了笑,她按下了计时器的开关,“你找我有事吗?”
童心圆的表情有点像蔫了的豆芽菜,噘着嘴唇,忿忿不平的样子,“我要告我现在的老板,侵犯了我的著作权!”
哦,这个罪名不小呢,尤其是世界版权保护日确定下来以后的今天——她抽出一支水蓝色的钢笔和那一本工作笔记,写下日期,开始了新一页的记录。
“童小姐从事什么职业?”
“我是杂志社的专栏作家和报导记者。”
“为什么你要控告你的老板侵犯了你的著作权?”
“他用了我的稿子,但是标上了其他新进记者的名字!他说要我帮他的忙拉这个新人一把,因为这个新人是他的亲戚,当时我就拒绝了——可是在第二天出版的杂志上,我还是看到了我的稿子被他打上其他人的标签。”
确实是侵犯了他人著作权的行为,“你是想拿到赔偿,还是想上庭?”
童心圆嘟起了唇,这好像是她很喜欢做的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