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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防的人和雪巴人知道羽生是日本人。
而只有安伽林和达瓦·奘布知道,羽生的目标是成为第一个在冬天单独无氧登顶圣母峰西南壁的人。
关于首度在冬天无氧单独首度登顶圣母峰西南壁,必须正式获得政府的许可。要在两年以前提出申请,获得许可之后方能挑战圣母峰。
准备一到两年,第三年不顾一切地执行计划——一九八九年十二月,羽生应该展开了那项登山行动。
“一九八七年,他在加德满都提出了那项登山计划的申请。但是,没有获得许可。”
达瓦·奘布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项登山计划太过危险。”
据说羽生和政府当局经过了激烈的辩论。
政府官员说——如果发生意外,这会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官员还问羽生:隶属于日本登山会吗?希望能跟他们联络,针对这件事的许可问题进行讨论——
羽生没办法进一步争取下去。
如果把日本的登山会卷进来,羽生的计划到最后大概会化为乌有。
既然如此——
羽生接着思考的是,和已获得许可的登山队联络,以联合登山的形式去爬。
实际上,那是常有的案例。
譬如说希望在某一年冬天,把登山队送进喜玛拉雅山的某座巨峰。然而,那一年的那个时期,已经有好几支登山队预约了。喜玛拉雅山在同一时期,能入山的队数有上限。超出上限的队伍不能进入同一座山。
因此,有不少后申请的队伍,和已获许可的队伍联络,询问是否能以两队联合登山的形式入山。以此方式实现了入山愿望的队伍不在少数。
因为那对双方都有好处。
先申请的队伍藉由加入另一支队伍,入山费用会减半。有时甚至会开出条件,让后申请的队伍支付全额。
站在后申请一方的角度来看,即使金额高昂,最好之处是能在预定的时期入山、攻顶。
于是两支队伍就这样联盟,各自在符合自己目的的路线展开登山。
然而,在羽生的情况,却是单独一个人。
即使让单独行动者支付一半的入山费用,但接下来的部分并不理想。
选择同一条路线的情况下,单独行动者如果比小组稍微晚一点入山,将会在所有开道工作都已经完成的情况下爬山。
而小组也像是在替那名单独行动者做开道工作。
而且,如果登顶,好处全会被那名单独行动者占走。
单独行动者不是其他登山者感谢的对象。
站在羽生的立场,也必须告诉那个小组,自己要“在冬天单独无氧登顶”的点子。
而且不是在决定前往之前,而是在两年多之前——
如果说出这个点子和自己的名字,转眼间,那大概就会传遍日本。
“结果,Bisālu sāp没有那么做。”
达瓦·奘布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放弃了?”
“怎么可能。”
达瓦·奘布摇了摇头。
“Bisālu sāp按照预定行程执行了计划。”
“他去爬了吗?”
“偷偷地。”
“什么时候?”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
“许可呢?”
“他没有取得许可。Bisālu sāp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和安伽林两个人出发,从基地营以上,由Bisālu sāp独自一个人爬——”
“他成功了?”
“没有。”
“他失败了?”
“Bisālu sāp爬到八千公尺,从那里折返。他在冰瀑用尽了时间和体力。因为那一年的冰瀑特别不稳定。天气在八千公尺的地方骤变,Bisālu sāp在那里露宿两天,然后折返回来——”
据说,羽生一回到基地营就倒了下来,安伽林看到,和前来看状况的女儿朵玛轮流把羽生扛下山。
达瓦·奘布说:只有安伽林父女和我知道那件事。
一九九〇年,羽生再次计划卷土重来。
那一年,羽生在加德满都见到了长谷常雄。
然而,达瓦·奘布好像不知道羽生和长谷常雄见了面。
一九九一年,羽生数度穿越朗喀巴山,进入西藏,侦查西藏这一边的圣母峰——珠穆朗玛峰。
朗喀巴山是位于西藏和尼泊尔国境的喜玛拉玛山山岭。
雪巴人们攀越那座山岭,把在加德满都买的佛具卖到西藏去,以那笔钱买地毯回来。那些地毯在加德满都可以卖到好价钱。
半路上,只有一个简陋的关防,国境的山岭没半个人,是雪与冰河的荒凉世界。
雪巴人几乎可以免检查通关。
羽生攀越接近海拔六千公尺的这座山岭,往来于西藏与尼泊尔之间。
一九九二年夏天,羽生从西藏这一边进入圣母峰,无氧踏上了峰顶。
他并非单独一个人。这时,安伽林与他同行至五千七百公尺的高度。
羽生的目标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在冬天无氧单独爬上圣母峰的西南壁。
当时的圣母峰行,是为了确认无氧在圣母峰的高度行动时,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会变得怎样。
“当时,Bisālu sāp得到了那台相机。”
“马洛里的相机吗?”
“是的。”
“怎样的情况下呢?”
“似乎是在八千一百公尺一带。Bisālu sāp说,他在那里发现了一具白人的尸体。”
“八千一百。”
据长谷川良典所说,那是王洪宝说他看见白人尸体的高度。
据说,那名白人躲在大岩石后面躺着,一碰衣服,衣服就碎成了一片片。
王洪宝在说出详细位置之前,就被卷入雪崩丧生,关于那件事,就此成为一个谜。
一般人认为:王洪宝看见且告诉长谷川良典的那具白人尸体,会不会就是马洛里的尸体呢?
羽生也抵达了那个现场吗?
“Bisālu sāp从那具尸体身上的登山背包中,把相机带了回来。”
达瓦·奘布说道。
“他为什么没有向任何机关报告那件事呢——?”
“因为他是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进入西藏。如果说出他是怎么得到那台相机的话,他会被强制遣返日本。他大概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吧。”
“底片——原本装在相机里的底片,去哪里了呢?”
“你没有听他说这件事吗?”
“没有。”
“既然这样,我在这里也不好多嘴。你最好见到他,再详细问他本人。”
达瓦·奘布没有多说,深町知道,这意味着羽生想把那台相机的事当作秘密。
如果相机出现在世上,媒体大肆报导,羽生即使不愿意,他的名字也会跃上媒体版面。
这么一来,羽生非法入境西藏爬圣母峰的事也会被人知道。这样的话,羽生就必须放弃原本的目的——在冬天无氧单独登顶西南壁。
“大概是今年五月吧。和你们的队伍同一时期,英国队进入了Sagarmatha,其实Bisālu sāp也在那支队伍之中。”
当时,一名挑夫因身体不适,在半路上下山。
那名挑夫下山时,住宿在安伽林位于德波切的家的庭院。据说当时,他从安伽林的家偷走了马洛里的相机和佛具等物品。
安伽林和Bisālu sāp知道这件事,下山到加德满都寻找相机和那名挑夫。那名挑夫就是佝塔姆,透过纳拉达尔·拉占德拉的关系,把相机卖到马尼库玛的店。
“那么,现在相机回到了Bisālu sāp身边喽?”
“是的。应该放在安伽林的家里。”
“您说,他家在德波切是吗?”
德波切位于从天波切往下走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雪巴族村落。
“是的。说不定朵玛拿着那台相机,下山去加德满都了。”
“位于帕坦的那间房子吗?”
“没错没错。安伽林和Bisālu sāp在帕坦租了一间房子。朵玛和孩子说不定在那里。”
“朵玛和Bisālu sāp结婚了?”
深町问道。
“没有。就我所知,好像没有。”
“真的?”
“但是他们形同夫妇地在一起生活。”
“孩子们是朵玛和Bisālu sāp的?”
“是的。已经两岁了吧——”
“他们俩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关系呢?”
“因为一九八九年十二月,Bisālu sāp在圣母峰失败时,朵玛一直陪在Bisālu sāp身边照顾他。两人大概是自然而然地变成那种关系的吧。”
“您知道Bisālu sāp在日本有个交往多年的女性吗?”
“我听说过。Bisālu sāp似乎经常汇钱给她。有时候换算成日圆,是不到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