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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在国外的你是不是会感到冰冷?是不是有像我想你一样想起我?是不是在想我时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我一贯的冷情没有改变,冷漠地看着身边的人、周遭的世界,淡然地对待别人的善良和罪恶、自己的财富与他人的贫困。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一直都知道。是了,好些年的打拼,我赚取了属于自己的富贵人生,拥有属于自己的财富,拥有找到你的完全的保障。我做到了。
你看,命运也给了我些“甜头”。可是你知道,这不是我要的。全世界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见到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似乎所有的条件都已成熟,到了我应该去找你的时候了。
我认为的时机已经到了,想到的那一秒钟,我恨不得能够长出一双翅膀,带着满心的期望飞到你身边,就那样,像从前那样静静地看着你,感受着你的呼吸,想象着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会说些什么,会做些什么。
这似乎充满着甜美的憧憬,那是我从不曾有的感受。也许,也许,我真的能实现。
然而,命运又适时地给我下了一个圈套。我,已经完全不是我了。
那只是命运耍的一个小小手段,可我却几乎承受不了。
那是一个阴雨的天气,雾气蒙蒙,是一个适合思念的日子,而我正在洋伞下静静地走着,静静地想念你。呵,这时,到底是谁的错呢?说不清。在汽车的嘎然刹车声中,在一阵惊慌尖叫声中,在救护车急促的鸣声中,我又到了医院。
我以为我已经到了天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长长一场梦在无声中进行,梦里依旧是你。
这四周雪白一片,似是纯洁的世界,我可能到达这样一个地方吗?不,就算是天堂,我岂有容身之处?
阵阵的疼痛感传来,我忆起了一切,我出了车祸,在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虽然抢救及时,我得以存活下来,可悲的是,我却丧失了右脚半条腿。
隐约记得当医生向我说明一切看到我脸上一派平静时惊愕的表情,是啊,我失了半条腿,同时也失去了去找你的勇气,而我竟能平和地接受!
这时,我会想什么呢?当然,你不会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你不会知道我已然在生的悬崖上,等待自己的一个选择,一个心的选择,让自己不会后悔终身的选择。
我在想什么呢?我以为我会想,我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可是不是,躺在这个安静得如死寂般的小小空间里,我想着你,想着和你有关的一切回忆,想着你的笑。一切都与生死无关。
我的世界里,你重于生与死,命定的选择。
13。正文…006。选择
Chapter6选择
所谓的选择只是跟着自己的心模模糊糊地前进,不去计较后果。
生命稍纵即逝,你我的机会唯有天知,而我依旧无法放弃你。
一时之间,我的方向开始模糊起来,应该如何,毫无防备地接受从未想过会出现的情况。
如果没有车祸,也许我早就飞到大洋彼岸去找你了,如果没有车祸,也许我还有机会选择另一条不同的道路,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现实,真真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只能接受现实的状况,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身处于这个寂静的医院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向我侵袭。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更确切地说我感觉自己本就应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看看周围,雪白的墙壁,透明的玻璃窗,好看的窗帘以及窗外的一派风景,我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我还真实地存在于这里。
突然,我笑了。我想到了你,是你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我们的距离再一次拉远了。因为我的腿,我们永远都不能再相认了。永远,我的心痛着。这是任谁也踏不过的距离。
我能怎样呢?除了接受,我能做什么?没有人给我答案,甚至没有人能够借给我一个肩膀靠一靠,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累了。
静静的病房里充溢着压抑的痛苦。我一页页地翻着这些年来关于你的一切的资料,抚摸着你的照片,快乐的,难过的,苦涩的所有这么些年经历的感受一点点释放出来,泪水打落在扉页上。我要怎样才能不去想你!
资料上的你拥有成功的事业,尽管那是家传的,但那是你用自己的才能赢取的。你是令人称羡的年轻企业家,受万人追捧。照片上的你,成熟得找不到原来的一丝熟悉的青涩,神采熠熠,却有着我熟悉的高深莫测,而曾经的温柔笑意已不复存在,照片上的你,毫无温度。
我心痛于这样的你。你是这世上我唯一最亲的人,我希望你是永远快乐,永远幸福的。可是,照片上的你不是我要的,那不是你,不是那个我熟悉的,永远在乎的,应该幸福的你。
如果是我,我能将你的幸福送到你手中吗?
于是,我做了决定,我要去找你。以一个新的身份去找你,接近你,关心你,使你快乐幸福,就算你嘲笑我的缺陷,就算你怀疑我的动机,就算你将我推向千里之外,我都不会放弃。
然而,在那之前,我必须暂时先养好我的伤。做了决定之后,我突然就变得安心了,对于一切恢复了原来平静的心态。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我最强的兴奋剂和镇定剂。
在医院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身体逐渐好转起来,只是没有了半条腿。我坐着轮椅在医院走廊“走”过,满目尽是同情怜悯的目光。是啊,他们合该会这样,想想,一个柔弱女子因车祸住院,截了半条腿,这么多天,没有人探访,没有一个问候,没有一束鲜花。但是你知道,我永远都不需要那样的东西。
出院后的一个月,我坐在了飞往你的国度的飞机。我抚上右脚下半部分冰凉的被粉饰得不见疤痕的腿,轻轻呢喃:云皓,我来找你了。
14。正文…007。迷丛
Chapter7迷丛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迷,只是自己的心出现了不安。
生命似乎回到原地转动,可是一切都已不可挽回,找不到从前的痕迹。
窗外厚厚的云层就这样被机身呼啸带过,留下零散的白痕,而后逐渐散了去。人的生命就像在云层中穿梭的飞机一样,留下过痕迹,却也最终找不到痕迹。
想象自己在云层中飞翔,我突然想要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我脆弱了吗?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能留下怎样的痕迹。
在思绪飞扬中,我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我紧张了。
嘴唇干裂,脸色发白,喉咙干哑,我第一次体会紧张致极的感觉。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厌恶现代技术,它为什么飞这么快呢?
那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完全准备好,我甚至有从飞机上跳下去,不要去面对你的冲动。
可是,我想象的终究没有发生。我安全地到达纽约机场。
这是一个处处充满诱惑的城市。当我拖着行李坐上出租车去早已预定好的宾馆的时候,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陌生的面孔和林立的高楼大厦,我认识了这个城市最显而易见的一面,这许多年来第一次与你如此亲近,空气中似乎有你的味道。
路上,司机与我一阵攀谈之后,他夸奖说我的英语讲得很地道。我笑了,合该如此,这是要找到你的必备条件之一,为了学好英语,我这样一个不擅交际的人走到了一大堆外国人中间,任凭别人的私自揣度和议论,我只听到你的声音,我心底呼唤你的声音。
我预定的房间在宾馆的顶层,那是一个很好的视角,俯瞰这个城市的繁华,每一次远眺都让人心静安宁。
我知道我所掌握的所有有关于你的资料,很容易就找得到你,而我贪心地想要进一步再进一步。我要接近你,而我策划的接近你的第一步,就是住进你经常视察和习惯住宿的宾馆。
没错,我住的就是你经营的资产之一。你真的很有才能,我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事实让我感觉我们的距离又拉开了些,心中黯然,却又能怎么样呢?整个宾馆的风格都是你的设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你的风格,完全地透露着你的性格和才华。
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你改变了,我强烈地感觉到这一点。虽然从资料上看到了,可是亲身感受却来得强烈而真实。
那一刻,我不确定了。
我选择了和你同住一层,而且是正对面。总统套房!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能这么奢侈。订房间的时候,我暗暗猜测你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心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