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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其他的太监宫女,只留了碧落下来,我才开心地跳下座位拉住常歆问长问短,得知我走后江南织造一连接了许多大单子,不是官家的就是富贵人家的,心知大概是慕容楚私下出的力。又说店里自从少了碧落,做的饭就难吃了许多,最近才又请了个叫做赵妈的人帮忙,大伙儿才算吃上正常的饭。
诊过脉又聊了会儿,常歆才严肃了表情,压低了声音问:“这庭芳阁的奴才们可信得过?姑娘都打听清楚他们的底细没?”
我摇摇头:“这些事皇帝应该想到的,这些人目前看来都听话忠心的很,应是细心挑选出来的。”
常歆叹了口气:“常某不把姑娘当外人,所以有些话就直接说了,姑娘的心眼太实在,在宫里边防人之心是不可无的,更何况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皇上虽在意姑娘,但后宫里的事又有多少精力去关心,别说是奴才宫女了,就算是妃嫔也都不是个个了解的。”
我吐了吐舌头:“如今我与人无争,还怕什么呢?那沈修容不就是过的挺自在么?”
听我这样说,常歆急的几乎跺脚:“你和她怎么一样呢?姑娘可是在没进宫的时候就有了名儿,许多后宫的人都打听着,如今进来了,你虽不显风头,可皇上却分外看重,明眼人自然知道姑娘得着宠,所以攀附的多,私下里嫉恨的更是不少,你说能不防着点么?谨慎言行是一方面,饮食、出行更是要小心。还有就是不可轻易信人……”
我点点头:“这个道理我懂,宫里那些人都不简单,淑妃娘娘表面上就已经剑拔弩张,我看的清。德妃的底细我也知道,不知沈修容和皇后娘娘怎样?”
常歆略一沉吟,缓缓答道:“沈修容为人谦和,与世无争,整日里就知吃素念佛,不过表面的平和不能说明什么,姑娘还是小心为上。至于皇后娘娘,倒是有口皆碑的和婉,早在做太子妃前就已是京城闻名的才德兼备,而自我入宫以来,所见所闻也都是宽厚有礼,一切都循规蹈矩,不偏不倚。”
常歆滔滔地说了半晌,我懵懂地听着,一一记下,心里不是不震惊的,原先以为自己早做好了一切准备,没料到后宫中的纷扰远超过我所能想象,当下便默了下来。
见时候不早,常歆起身告辞,我忧虑地问:“是否今后与常大哥也只好装作曾经不相识了?”
常歆点头:“至少在别人面前不可逾越了规矩,称呼上也不能随意。”
“好吧!”我无奈地答应,“常大……”哥字还未出口,却见门外似有人影一晃,忙改口道,“常大人好走!”
常歆侧头向外望了一眼,笑答:“臣告退!”
常歆刚走,就又来了两个妃嫔,一进门就笑眉笑眼地套近乎,妨似我与她们不是头回见面,而是多年的好友一般。弄了半天才明白两人都是早先被选入宫的,但是位份不高只封了五品宝林,且一直无缘得见皇帝,自是不受恩宠,此番前来也是好话连连,又送了首饰布匹和蜜脂,定是要我在皇上面前多多提携。记着常歆的嘱咐,将送来的东西都锁进了偏房,不敢随意取用。
这一折腾,天已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夜色近了,寂寥又涌了上来。我百无聊赖地等传膳,却不想竟等到悯柔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十日后梨园殿的戏台子上会演一场百戏,届时太后会邀请所有宫妃到场。
我不易觉察地抿嘴轻笑,只要见到你,就会有机会的。
为了十日之后的这一天,我打足了二百分的精神,等到了日子,我更是命宫婢给自己梳了个别致的发髻,着一身枫叶红的长裙。当我抚着从宫外带进的中空发簪时,知道自己也许离目标不远了。
插好发簪,戴上护甲,我便领着悯柔与碧落向梨园殿而去,路上遇见淑妃的轿子,为少惹事端,我恭谦地让到一边,谁知淑妃竟探出头来朝我这边喊道:“好妹妹,这天光大好的,时候又还早,不如我们一起下来走走吧。”
我一楞,表面自然不好拒绝,心里却打起了鼓,见她的笑越天真烂漫,身上就越发地寒凉。我谨慎地下了轿,心下忐忑地朝她走去,还未到跟前,已被她捉了手握住:“干嘛?看见我就象老鼠见了猫?我会吃人么?”也不管我乐不乐意,都已被她牵着走了,本来还在想这淑妃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到底是为什么,可一直走到梨园殿她也只不过问问家长里短的事,我虽纳闷也不好质疑。
见宫嫔已到了一些,我寻着自己的位次准备坐下,淑妃却一把拉过我坐到了她身边:“今日你陪我坐,有个人聊聊天,听你说说宫外那些有趣的事儿。”
我赶紧站起身,冲她恭敬一礼:“回淑妃娘娘,我还是坐到后边去吧,毕竟这样不合礼法……”
淑妃眉毛一挑:“我让你坐的,谁敢说什么?!你怕皇后么?放心,她那个人很好说话,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不等我表态,她已硬把摁在座位上。刚坐定,便见风华绝代的皇后和太后款款行来,我盯着那张面目慈和的脸,坚持着将眼底的火暂且压下,随着一众人跪下行礼。
太后的心情似乎颇好,命我们起来后径自走到上首坐下,眼光并不看我。我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得陪着看下边的戏。
戏演的好生热闹,且多是耳熟能详的,看老太太自是乐的合不拢嘴,几场下来,大家都有点累,便间歇地休息。宫妃们都瞅准了机会去给太后敬茶敬酒,已博得她的关注。我跟在其他妃嫔后边盈盈笑着,每走一步心便更悬一层。
兮若很是谨慎,宫妃们敬的酒和酒具全由她事先准备着,放在托盘上,每过来一个,她便倒好酒,再由宫妃们拿着递给太后,众目之下,难做手脚。
我微微一笑,这些都很周到,但早在预料之中。眼见着前边的一个宫妃已然敬过了酒,我若无其事地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有什么便轻轻巧巧抹在了护甲之上,等那酒杯递到我手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抖落这些细小的粉末,只要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为云雪岸报仇了。心已快冲到嗓子眼,表面依旧要温和地微笑,我款款地上前俯身跪倒:“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半晌也不见她让我起来,不由心头纳闷,只得微微抬头偷眼瞧她。只见太后青着脸,眼光望向别处,似有忿忿。兮若有些为难,在旁轻轻提醒着太后,又过了半晌,她才冷声道:“起来吧。”兮若欢喜地刚要倒酒,却听太后又说:“喝的多了点,有些头晕,哀家要继续看戏了,敬酒就等等吧。”
我僵直地站在原地,已听到下边有人在窃窃嘻笑,平息了一下情绪,依旧端正了颜色向太后一礼,走回自己的座位。
戏台上的戏又咿咿呀呀地唱开了,我却如同堕入冰窟,好半天才舒了一口气出来,老太婆,这轮不行,等下一轮,下一轮你若还是不肯喝我敬的酒,我便去想别的法子,总之我苏青桐活着一天,就算计你一天!
戏又演过一场,这次唱的是《踏谣娘》,扮演妻的女子唱的十分好,竟让我想起冷清秋,远远瞅瞅似乎模样也有几分相似,念头刚出我便自己摇了摇头,冷清秋已是王妃之身,又怎会重登戏台呢?
戏近尾声,那女子摆了漂亮的姿态,然后突然跃下台来,向太后这边径直走来。待她走进,我才惊觉自己刚才的揣度错了,这个女子竟真是冷清秋!
只见她灿烂地笑着,手中原先拿着的一团绸布轻轻抖开,变出五颜六色的鲜花来。太后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一切,人已经半离开自己的座位。冷清秋适时地跪倒在地,脆声向上喊道:“民妇冷清秋叩见太后娘娘!”
而几乎在同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又钻出个剔透的人儿来,也朗声喊道:“婶婶可喜欢南星给您准备的这出戏?”
我回头惊见慕容南星正踱着步子走出来,待到冷清秋身边侧脸温柔地朝她笑了一下,便搀起她一同向太后行礼,太后也吃惊不小,急忙赶上两步:“快都起来快都起来吧,哀家早该想到是南星操办的,这宫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都不及你这孩子乖巧,如今娶了个媳妇也是这样七巧玲珑的,本来哀家还纳闷会是怎样的女子让我的侄儿如此上心,今日见了可全明白了。”
冷清秋浅笑挂在嘴边,如含露的花朵,早不同初时所见的清冷。见太后夸自己,更是体贴地扶着太后坐下来,一边甜甜道:“太后娘娘可别再这么夸清秋了,否则清秋都要得意得飞起来了。在宫外早就听说太后娘娘喜欢听百戏,所以特意排演了这些,只望能给娘娘解闷就好!”
“嗯!”太后满意地抚着冷清秋的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