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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选的很快,手指停在了一个词上:燕子。我缓缓地坐起身,只觉得暗黑与寒冷, “晏紫晏才人?你又为何,这宫中,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姐妹,却竟可以对我下此杀手。”
命锦绣将毒酒小心包好带走,盘算着是否要去晏紫那里一趟,也许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误会和巧合。但愿。
走的紫霄宫时只觉得一阵晕眩,,勉强扶住门框站住了,却又觉得气息虚弱,这感觉在最近已是越来越明显,令锦绣担忧不已。
“娘娘,我们先回宫休息一下吧,奴婢去请常大人来瞧一瞧。”锦绣扶着我着急地说。
“不用,我只担心夜长梦多……”我喘着气摆摆手,令锦绣为难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若娘娘不嫌弃的话,就让在下护送娘娘吧。”一个亲切沉静的声音传来,是玄冥。
我有些惊喜,自小产后就几乎再未见过他,如今见到只觉得清减许多,却也更加精神了些。“你,还在负责冷云宫的巡视么?”
玄冥咧嘴一笑,成了冬日里唯一温暖的风景: “是啊,不过挺好的,既轻松也没什么约束,落得自在。”末了又轻轻地添了一句,“不用担心……”
我闻言也笑起来: “既然这么轻松,那就麻烦大人亲自送我去晏才人那里一趟吧。 “
晏紫的宫中似乎刚刚开始迎接清晨的到来,寝宫深处她还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梳妆,见我踏进了门,她一如既往地笑脸相向,眉眼之间还是当初的单纯简约,让人很难将她和处心积虑联系起来。
“姐姐起的可真早啊,姐姐肯定要笑话我了,这会子还没用早膳呢。”晏紫拢了拢头发,又对旁边的宫人道: “就梳个如意髻吧,平常一些就好。”
我勉强笑了一下: “能睡懒觉也是福气,我身子不行了,夜里都要醒好多次呢。”说着便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她身边,看她吩咐着宫女们从首饰盒里拿这拿那地装扮,丝毫看不出破绽。
我顺手翻了翻她的首饰盒,尽是些贵重物品,不由笑道: “还三天两头地跟我这边抱怨说皇上不宠你,不宠你哪来那么多些宝贝?”
“再多也不及姐姐,只是姐姐平素不爱用这些个,要不肯定要把后宫里的人都嫉妒坏了。”她答的似不经意,可此刻听起来却又含着许多意思。我没作声,手指停在了一粒玛瑙耳坠上:
“这颜色,这做工真是精致,也是皇上送你的吧?今天就戴这个好了。”我拎起耳坠在她勉强晃了晃。
晏紫的脸微微变色,急忙接了过来扔进首饰盒盖上: “不是皇上送的,不记得是宫里哪个姐妹拿来的。不戴了,有一只坏了拿去修了,再说我也不喜欢这对耳坠子……”
我没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来,难道是你?我不甘地想着,寒彻一片,是什么将你变成这样了,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真的宁可相信是个巧合,不过是你无意经过的时候掉落的,可你偏偏要撒这个谎。
“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留下陪妹妹用早膳吧。”她已经恢复了神态,镇静自若地问。
我其实早该明白,这个后宫中每一个站稳脚跟的女人都早已不再本色真实,从而学会了一套生存的方法,惟独我,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运气好,借了慕容楚的庇护罢了。
“不用了,姐姐用过早膳了,这会子还要有别的事,不如这样,今晚妹妹来庭芳阁陪姐姐用晚膳吧,我们也该好好聚一聚了。”这是个不容拒绝的要求,因为不用等她答应,我便提脚告辞,这个地方,一度让我觉得轻松自在,可如今已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经此一事,我早失却了散心的念头,急急地便向往回赶,玄冥见人气渐渐高了便也止了步,向我告辞: “玄冥没别的请求,只望娘娘能万事放宽了心,不可积虑,有什么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玄冥不便再往,就此别过。”
我轻轻点头,不知为何,望着他的背影竞他似乎已少了之前的戾气,变的纯净安然,而这种感觉又是那样似曾相识……
我不敢再想,转头低头走了开去。
经过一处院落,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传出,不由驻了足。 “这里住着谁?”我狐疑地望着眼前这座小小宅院,心想着大概是一名长久独居见不找圣颜的低微妃嫔。
“回娘娘。”锦绣似乎有些避讳, “这里住的是贤妃娘娘……”
“贤妃?”我吃了一惊,“怎么她不住凤仪宫了么?”
“嗯。”锦绣点点头, “是皇上下的旨,说是她已不是当今皇后,没有资格再在凤仪宫呆着,于是就命人将她迁到了这里,如今是连太后也不能替她说话了……”锦绣拉了拉我,“娘娘我们还是回宫吧,听说贤妃娘娘现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老说别人都听不懂的话,怕是是这边出了问题呢。”说着锦绣指了指脑袋,摇着头说。
我沉吟了一下便抬脚往里走去,锦绣有些慌,想要拦住我: “娘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这里总是不方便的。”
“有什么不方便?不过是来探望探望。”我不理她,人已经进到了内室。
屋内昏暗,与林依依的那间屋子一样,潮湿阴冷。明明还是一品妃子,却因为带罪又不得宠,竞连普通的奴才也不大将她放在眼里,好在毕竟是前朝宰相的千金,宫里的物什倒也并不少。
“怎么一个人都不见?”我努力想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却因为光线不好,又杂乱无章,只是影影绰绰的几个影子在各处角落。
“你是来找我的吧?”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有人从昏暗中站起身来,款款朝这边走来,待到走近才看的清面貌,分明是贤妃,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
我忙欠了欠身欲行礼,却被她扶住了: “不敢当,如今你是责妃,我算个什么,该是我行礼才对。”她恭敬地欠下身去,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却又丝毫没有卑微的感觉,这个女子,从来都是如此骄傲着的。
“坐吧。”她随手向桌边一指, “不要嫌弃这里的简陋,奴才们都玩儿去了。”
我依言坐下,她又将手边一堆瓜子分了些推过来: “吃么?消遣的小食。”说完眼光便望向门外,仿佛我并不存在一般。
我笑了笑算是谢过,刚想问几句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外边的天气不错吧?他已经好久没来看过我了……”
我一楞,明白过来这个“他”或许指的就是皇上,于是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去。她并未理会我,而是继续说着: “真奇怪,都说你与皇上的关系不好,总是不待见他,可他还偏偏喜欢往你那边跑。”
我不知怎样作答,只得低头嗑了一枚瓜子,却又心不在焉地将果仁和果皮一并吐了出来。 “好吃么?”她问道,似乎又并非在问我,“从小我就喜欢嗑瓜子,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就是在宫里的御花园里,我爹和先皇在商议要事,我便一个人坐在树下嗑着带来的瓜子,结果跑来一个小男孩,个头比我还矮,却跳的很,看见我有好吃的就上来抢,后来我们还打了起来。别看他个子小,力气可真大,后来我被打哭了,说要告诉爹和皇帝去,他才着了慌,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哄我说以后每次过年过节都会把最好的瓜子送给我吃,我才原谅了他,也从此深深记住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宫里的二皇子,再后来他做了太子,爹娘在太后的安排下让我做了他的太子妃。我还记得成亲那天他似乎不太高兴,不过他依然递给我一包上好的瓜子,说承诺给我的,便一定实现。于是,我以为我这一生终究还是会幸福的……”
我凝滞在那里,这是一个许多年前便开始的情愫,竟会走到如此地步,倘若没有我和慕容楚的相遇,倘若我没有进宫,她就算没有想象中的幸福,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样吧。贤妃的脸转向我,露出犀利的光: “都是你!我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只是因为那个人不在近旁我也不至太过担心。可你偏偏进了宫,本来你不愿意亲近皇帝,我还想把你收为自己的人,可你居然突然改变了念头,你可知道,自从你接受他之后,他便再也懒得看我一眼么?!都是你!你就是罪魁祸首,你毁了我毁了我……”
贤妃突然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 “你真该死,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死?!”锦绣见状尖叫着上前为我解围,好不容易将我拖了出来,喘着气将我迅速带离: “娘娘我们快走,都说她是疯了的!”
我惊魂未定地回望,只见贤妃的眼里溅出汨来,重又坐回到了桌边,面色木讷地喃喃自语: “今天你要来的吧,我再等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