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如果天有情,如果梦会灵,就让我的心,陪你到底。
字为站着在一片没有灯光的地方。
泪,缓缓流下……
094
“你想不想,看武汉的夜景?看一桥的全景?”亦书很平静地说,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
小巷,拐弯的小巷,走进来时,心在跳,走出去时,心还在跳。
就像走近睡梦中的情人,说不尽的忧伤,说不尽的迷茫。
只不过这回却是跳得太轻,甚至就连呼吸都没了。
这死寂般的小巷,行人三三两两地穿过。走在小巷,就如同穿梭在东非大裂谷,空谷足音,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惊天动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扣人心弦,每一步都在巷中回响共鸣,每一步都在缭绕攀天。
“走吧!”很平静,就像风擦耳畔,就像树梢落下影来,然后晃了晃。【。 ﹕。电子书】
两个人都有心事,两个人都想出去走走,两个人都想有个人陪,来共同抵御这夜的侵袭,和诱惑。
亦书走进了大门,工地的大门,字为很平静,什么也没有想。
亦书上了楼梯,睡觉的那栋,字为只是很平静,什么也不去想。
亦书在前面上,字为在后面跟。未完工的一栋,有十三层,自六楼以上就没有灯光了。
他们走得很慢,很小心。呼吸有点急促,而后艰难,身上仿佛发遭了瓢泼的大雨,漫身都湿透了。
“经常来?”歇了一会儿,字为趴在十三楼的栏杆上,轻轻地问。
“不;第三回。”
灯火,如鳞鳞的波光,闪烁在,夜色的海洋,一片恣肆……
没有波涛。每个看得见的窗台,都是一片温馨的港湾。又仿佛一片河塘,向外流淌,波光鳞鳞地荡漾。
夜。无数人的夜。
亦书的夜;
他们的夜色,只是一片向远处延伸的迷茫。
字为的夜。看得见的,以及看不见的;记得住的,以及记不住的。都在这片夜色的浸染下,无边无际的延伸着,向远方,却又遥远得没有远方。
都在这个夜里,都在这片海洋。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亦书轻轻地哼起了这首刮肚的歌,兀自舔尝,也满怀心灵的动荡,把一个成长的故事,全部的寓于执着与回忆的延度,比爱情的神话,比读书的生涯,比高考的重压,在负累中挣扎,却更是奔赴向往的鞭挞,一个人,呓呓呀呀……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白月光……”
字为只是静静地听着,内心如同一湖倒置的水,清澈,却也波涌光荡。在同样的地方,回到过去的生活当中,并且穿梭着,心绪在赶赴的轨道上,巡回往复。轻轻哼罢,亦书轻盈盈地一声叹,在夜色里感受昨天的记忆,与对明天的希冀。
街灯,大道,高楼,窗口,似乎一切都已经尽收眼底了,却又似乎什么都在遥远的地方。不时穿过几辆车,一会儿又隐没在回家的方向,消失在这片海洋。
“明天就要回家了,不过也不一定。”
“我知道,杨伯他说过。”
“哦……”
又是一片空无,什么东西凝固在空气里。令人窒息,心口淌开一片血,又像是堆在一起,殷红殷红的,是一大滩,淤积着……
095
“你在想——她吗?”
“可她,——没有。今晚的景色挺不错的,不过明天你就看不到了。”
字为情绪波动很大,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黯然,不过很快就归入平静,如同一滩死水。泪只是在眼中打着转儿,火辣辣地,像两团火,燃烧在那儿。
“可她并没有想你——没有想过……”已经有点抽咽了,字为还是不能把持情绪,只是无情地嘲讽着自己。
“说你想说的,”亦书轻轻地笑了一下,很轻、很仔细地。
情深至淡漠,却是语言的无以诉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上,却似乎总是在这样……”字为苦笑。
“我也总在这样?”亦书似乎顿悟,又只是自语着,“我也总在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
“很傻是吧?”
“……”
“总是很傻的,总是很傻瓜……”
“你看,一切都是新的。”字为一指前方,或者远方。
“只是有些地方,却似乎永远都是旧的、永远都是熟悉的。人面桃花,物是人非。只怕到时候连自己都辨别不出来了,太模糊,又太深刻,只是躲藏在自己的谎言里,试着遗忘,试着放下,却不想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抛弃了。从此陌路,从此分飞,从此,只是从此以后,那个伤口却永远都弥合不了!”
第一次爱的人,总是会成为永恒的记忆,真正成为永恒记忆的,却已经不再是记忆的本身。就像爱的第一次,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并不再十分的重要。放弃者容易,不易的是永远放弃;坚持亦非难事,更难的是不再改变。能够放弃坚持的人不多,能够坚持放弃的人更是少之以少。初恋到底是谁的错?谁又在初恋中对了呢?错与对的概念早已不再重要,初恋是青春在情感上的一次成功表达,经过了,也只是把经历长存在记忆当中。
“你的通知书到了?”字为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应该的吧。”
“现在回家,工钱怕是拿不到了?”字为继续引着,又偏向了另一个话题。像逃离水灾似的,只是为了活命,抓紧一切已经抓住的,以及能够抓紧的。
“拿不到算了,只要肯给我回家的路费。我伯自然会想办法,况且猫爹不是生人。”很肯定,又很不屑。
“你回去后我再给你电话吧。现在你也不知道你将要去哪里?”字为有点伤感,淡淡的。
“会知道的,你呢?”
“可能,可能进到实习班吧……”有些不忍,但也迫于无奈,只是咬了咬嘴唇。
“嘿嘿,”亦书苦笑,他想着字为的那句“打死我也不再走进高考前的教室了”。
“不复读,我可能死得更惨!”
亦书并非不好奇,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不慌乱,摇摇头、叹叹气,又是一年过去了而已,无所谓的。我们都是一群被逼疯了的野狗,只是跳上墙后,才知道摔得更重!”
字为是变了,变成熟了,是被逼的。
096
只是被逼的,却又成熟了。这像不像晚清的资本主义萌芽呢?在夹缝中求得了生存,却又被夹缝挟制着。
但他没有疯,而是在后退的时候,比较了几个隘口,并且一直往后退着,是的,每个人都会被逼着退出来,而后去干一些无聊的事,尤其是自己所不乐意的。
隘口就像机遇一样,摆在了他的面前,但他没有把握,也并不是没想过要去把握。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学一学庄子,以滑稽的言行,来体察世事的风云。
钻进隘口,兴许他能逃过一劫。但他没有!
钻进去了,隘口就是死路。
他不想以这种方式来逃避压力!况且,他听到了呻吟,也听到了嗷叫。那是死亡之地,是没落之邦。只有进去的,回音从来都是抚慰亡灵的铸告,但从未留下回头的脚印。
他想起了刘师傅的背,想起了田爹那笔漂亮的字,并且一直都在颤抖着的手。
所以他退了,一直退着。
他以这种独有的前进方式,躲着劫难。他不怕别人的笑话,也没想过别人双眼蓄意的毒辣,他只是退在自己的路上,退在走过的路上。
退着走自己的路,在充满回忆的道上憧憬,且让别人去说吧!
他相信自己最终将不会是那只,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的苍蝇;走到那儿,他都是战士,是一个逃走的孬兵,但必将光荣地牺牲在另一个战场上。青山保证着有烧火的柴,因此,必须留着青山。
也从来都是那样固执的认为,其实退也是一种走,退也是一种前进。只是暂时选择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