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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过的还去看,没发烧吧你啊?”字为不解地问着。
“老子是说从书上看到过的,你××个×。去不去,到底?”
“不去,不想再走路了,今天已经很累很累很很累了!”字为疲乏地回应着,转向老板,手里扬着三份报纸,《军事纵横》、《时事快讯》和《作家文摘》。递过钱去,他又瞥了一眼《武汉晨报》,才知道明天正是开始填报第三批的征集志愿。淡淡地,一种落寞,在心灵被强行冲击的时候,一股股的苦味翻涌而出,以酸水的形式溢进喉咙,却也只得强自吞咽,眼眶潮潮地。但很快就放下,却什么都再也不去想了。
“田爹,你去不?”字为转过去,低着头问田爹。
“不去了,早点回去吧。怕他们关门,进不去就捏××了。”
“那我就一个人去了,日!”亦书坚持着,虽然平时老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破罐子样,但这回却坚定得很,似是非去不可了。
“那就要小心点咧,应该没人拐的,”字为嘲讽地笑道,“毕竟治安好了,大城市嘛,不仅养猪的少了,而且连那偷猪的都少见,不中膘的还不一定肯往家里撵咧。”
“你的个畜生!”亦书愤愤地,颇不以为然的骂着。
“记得路不?”田爹又有些不放心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一同前去。
“手上有地图咧,不怕。怕个么×咧!”亦书转过身去,走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回来后再给你描述,个贱××养的。”
田爹买了份《人物春秋》,还有一份《家庭生活》。
刚到那个广场,田爹又不走了。只是驻足停下来,木头般,呆呆地,出神地望着,有点如痴如醉的样子。
052
走进楼去,他禁不住又要把头往上瞥了瞥,生怕有石块、碴子会砸下来,白天的时候就发现了,除却两个进出口上方,严严实实地用板子挡住以外,其余的地方全是一张安全网罩到地下,那些碎石碴子也就肆无忌惮得很,纷纷捶打着大地,从几十米的地方猛敲下去。便是这样,走到进出口时,字为仍是很担心,那噼哩啪啦地东西,凶猛地敲打着头顶的板子,实在够吓人!
帐子里几乎都是空的,偶有些灯光照过楼梯来,静静地。人们都出去了吧,刚才在门口就坐着不少的男人,全是光着膀子的。说话的声音也五花八门,一片鸟语。字为漫不经心的踏上去,却在二楼的拐弯处发现了灯光。有点惊喜,更是惊诧不已。倒以为是一楼透过来的,又认真地蜇过身去,才发现那是不可能的。确实是三楼的弯角处上射下来的,但这可不会是老板的安排吧?兴冲冲地,加快了脚步跑上去,反正可以读报了,连忙脱下衣服来,迫不及待的,就展开报纸来。
“什么时候来的?”
还没浏览完一页,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抬头时,才发现那人已经伫立在自己的面前了,手中拎着一只蓝色的水桶,毛巾搭在肩上。
“哦,我啊……刚到这儿来的。”
“一个人吗?不像啊,那么宽的床板。”陌生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像是在询问字为。
“嗯,一起三个人……上午就到了武汉,他们两个出去玩了。”字为尽量笑着,却仍然有些吃力,勉强和克制,更使人尴尬不已。
“哦,难怪没见过以前……家里的稻子不忙吗?我回去收割一趟,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还是不能死种田地,得向你们学习。”
“嗯,是这样的……”字为有口无心的回答着,他是不是已经认为自己纯粹就是一个在外打工的人呢?觉得有些好笑;却又马上自责起来,打工的见到了打工的,本来就都是一些朴实的交流。他的坦诚与友好,自己给以龌龊的想象,读书人的酸,在害怕并认为被人瞧不起的时候,往往施予了更加严重的对别人的瞧不起!文人想轻的实质,不是因为他们内心的好轻,才误导了绝大部分眼高手低的愚蠢行为呢?
一直到9:30了,他们两人居然都还没有回来。字为看得太快,一溜烟工夫,便将那8版封面的军事纵横,到边到角地看了个干干净净。眼睛又酸又胀,在这朦胧的灯光下看书,实在是伤眼睛,况且灯又离这儿颇远。本想直接坐那人的床上去的,可惜有点羞,三句的照面还没打完咧。一抬头,才发现灯泡周围聚集了许多的大麻花蚊子。
刚没躺一会儿,脱光了上衣的亦书就回来了。
“叫你的个畜生去看,你不去!那儿比想象中的还要美!波涛滚,轮船渡,灯光明,游人无归,夜风轻袭,沉醉的晚上啊!”
“遗憾,这么骟情的肚子,多么美妙的夜色,可惜就没有揽个佳人长相随啊!”
“滚!老子说正经的,你又来打叉。”
“田爹呢?”
“在看老女人扭动的屁股咧,还哂哂一口笑牙的……”
“呓!田哥和田兄还真是有些相类相似的爱好啊,怎么就不互相探讨探讨咧。或许相互之间扶持扶持,彼此还能都有一些提高呐……”
“畜生!尽是一些老太太,到底还是没你那屎祖鸟有魅力,不说小家碧玉,但人见人爱,况且,男女老少又都会忍耐一下,想着来看,就会舒服多了……”
“给老子滚!”
“……”
“唉呀!忘了,”字为一拍脑门,“你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啊?”
“日,狗××了哇!都忘了!”亦书趴倒在床上,痛哼哼地叫着,“明天中午吧,现在太晚了,啊哈哈,困了……”
053
哨声,低沉而悠扬。
该起床了吗?
天还灰蒙蒙的,整个城市却都还沉睡在适意的梦乡中。远远近近地,都是些高楼及其影子,鬼魅一般,或明或暗,却又密密麻麻地凑合到一起,形成一道楼幔,横陈在朝旭与天之前,挡住所有的视线,517Ζ切断了想象。就连那偶尔颤动的几个块状的云,也像是在砖块的巨大挤压下,从缝隙里挤出来的泥浆,半截半截地。又恍如被弃置的焦炭,被石块砸中后,碾碎成细小的焦疤。全是一些毫无生气的云骨朵,因为被高大的楼层给抵住了,只有痛苦地呻吟在天空,如同被匪徒砍伤的行人,拖拽着双腿,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惊恐无措,却又显出求生的强烈渴望,剧烈地抽搐着……
只有洒水车那清脆的一阵欢唱,却又只是匆忙地闪烁而过,留下如带般清新的水汽,但又岌岌于巨大的客运流量中,瞬息不能自保。
第一天的第一次上班,心情难免有些激动。甚至显得过于慌张,摸摸这看看那的,就怕丢了什么,总感觉少了一个步骤,却又不知到底少了什么。不论准备干什么工作,大概都是这样子的吧。
字为很快就洗嗽完毕,然而亦书竟还是一动不动的,像捕食过程中的癞蛤蟆。口水都不知干了几次,却仍旧懒得动一下。他忽然想起了食堂里是不供应早餐的,如此就只有到外面去了。但又不知道地方,单是有些急燥。
“田爹,快些啊。已经很晚了。”字为显然是着急了,他怕迟到。依然是上课前走路时那种迫切的心情,然而一个人快不起来,他们不动自己也是干着急,就只能来回的踱着小步子。
“畜生,你还趴着,6点一刻了,老板就要带我们去见师傅的,快点!”
字为将头伸进那床厚实而又破旧的棉账里,竟然发现亦书还是没有动,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情形,比在学校里午休后,临近上课的那种无所谓,完全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快点快点,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走了……上午干活,不吃不行!”
“啊?起来,快点!”
“你听到了吗,起来!”
“起……”便又要伸手去摇他。
“怎么像个女人似的!一大早就絮絮叨叨,比8年前那年的大冬天里,不时的喊我起来尿尿的我妈还讨厌,嘿我说,你怎么不逼我起来去上厕所咧,顺便麻烦您老人家问问我是否带了手纸啊!免得给忘了,要您大老远的给送下去,那可就给我折寿了哇。”
“你妈的,不听老子言,吃亏就眼前!再不起来我们走了……早上这么好的时光,你也够奢侈的,而且还要拖着另外两个人的生命!真缺德啊你!”
“唉呀……起来吧!狗××日的嘿,搞这么早做么,要死人的!日噫,我裤子咧?”他一个翻身,终于动了起床的决心了。
字为从包里掏出衣服,但又有些迟疑,正犹豫不决的。
054
田爹也洗完了,一步一摇的走着。脸上没了那木然的笑,拉茬洒乱的胡子,如同被牛啃得只剩下根茎的草地,毛毛糙糙的竖着在那儿。宽而平的额头上,显出一丝悠然的神情,放射着伟人的光泽。慢悠悠地,从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