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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开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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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期中考试就要到了,我在恶补平时落下的功课。夜深人静,同学们都回去了,我的课桌上却堆得琳琅满目。长骨,短骨,扁骨,不规则骨。。。。。。哎呀,一堆白骨。亏得标本间的王师傅借我这么多的标本,还把标本间的钥匙给了我,让我自己还回去。我掂掂看看,画画写写,忙的不亦乐乎,课桌上的骷髅头骨龇牙咧嘴的冲着我笑。我心情很好的开着玩笑:你笑什么呢,别看平时不用功,到时候,照样搞定你。
然而就在此时,我却真的听到了笑声,笑声很真切,声音不大还有点暗哑。我顿时头皮发奓,冷汗森森:妈呀,真的出鬼了。
战战兢兢抬头看,眉眼盈盈处,笑语嫣然:“真有你的,胆儿可真大。”
我拍拍心口:“真有你的。这个时候出现,还真以为是女鬼还魂呢,被你吓死了。”
一只修长柔韧的手伸过来,我握住,温暖而又柔软,感觉很舒适:“你好,我是晓静。”
她凝眸含笑:“灵儿,端木灵儿。”
“早知道你了。”我们会心的双掌相击,相视一笑。
灵儿坐下来,坐在我的对面,拿过我手中的课本,把我面前的那些个劳什子一股脑儿扫到一边去,支起下颌,笑盈盈的看着我:“晓静,我不信,我不服呢。”
“哦?不信什么,不服什么呢?”我奇怪的问。
“我不信国庆联欢的诗是你写的,不服你。”灵儿嘟起嘴的样子很好玩。
“嗯,那要怎样才相信呢?”
“要比一次,”灵儿试探的看着我,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坦诚而又纯净。
“哈,若是你要才女的头衔,给你好了。”我调侃她。
“让给的不要。”看来她很认真。我来了兴致:“好啊,你说,怎么比?”
“我们来对对子,好吗?”
“不是问题。”
“我先来。我说上联,你对下联。”她沉思一下:“青春夜读西窗下。”
“好,你听:白发晨耕薄雾中。”
“溪前剥桂子。”灵儿道。
“月下饮牛黄。”我说。
“风吹柳叶翩翩舞,”
“月照池塘点点光。”
“月下西楼追鹤影,”
“风穿花径觅芳踪。”
“芳踪只在它山处,”
“倩影还留云水间。”
“哈哈,你饿不饿?。”灵儿鼓掌笑道。
我也笑道:“不是饿,是有点馋了。我好像闻到有巧克力的味道。”
“呵呵,丫头好一个狗鼻子。”灵儿开玩笑道。
听了我的话,灵儿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湿毛巾,一块巧克力。擦了擦手,又拉过我的手也擦干净了,把巧克力一掰两半,递给我:“就知道你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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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来,咬了一小块含在嘴里,突然的感到心里很暖,眼睛发热,忙掩饰的低下头。灵儿忽的一笑:“别躲,该你先来了。”
“好,你听:涧下寒潭,八方注水森森碧。”
灵儿略一沉吟:“岸边茅舍,四面映桃点点红。”
我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校园,低吟:“昔日我凭栏,独对一肩寂寞。”
等了半天,灵儿没有接话,我转回头,灵儿在低头沉思。我心不忍:“灵儿,你看那高高在上的明月,她是多么的寂寞,高处不胜寒。”
灵儿回过神,恬然一笑:“服了。看你心无城府,娇憨耿直,像是红楼梦里的史湘云呢。”
“你倒更像飘逸出尘的林颦儿呢。”我笑。
“哦,那我们岂不是史、林月下联诗吗?”
“哈哈,灵儿,自大了。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寒塘渡鹤影。”
“冷月葬花魂。”
这两句正是《红楼梦》里史湘云,林黛玉月下联诗里的经典。我和灵儿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问:“红楼梦读了几遍?”
“五遍。”“六遍。”
“哈哈,灵儿,我多你一遍。”
那天晚上,我们谈诗词,谈红楼,谈东坡先生,谈南唐李煜,谈纳兰公子,谈到睡意朦胧。玉玲姐一觉醒来,发现我不在寝室,找到教室,发现我和灵儿伏在课桌上,偎着一堆白骨,睡态毕露,却依然口中喃喃:“手中有不释之卷,耳畔有铮铮古音,不求膏蟹之肥,但闻黄菊之香。灵儿,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静儿,多浪漫的生活啊。。。。。。”
第二天,我把和灵儿的对话及联诗誊下来,配上工笔画,一式两份,成为永久的纪念。灵儿接过去,叹道:“静儿,我真是服了你了,好诗更难得好字。”
至此,我和灵儿成为惺惺相惜、患难同心的莫逆之交。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听课,一起上街。。。。。。只是我不穿她的长裙,因为没有她的飘逸,她也不穿我的背带裤,因为穿不出我的甜美,后来当我们爱上牛仔裤,就不分彼此了。我们常去的地方就是楼顶的露台,我们常常站在那里,看朝霞升、暮云起,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我在露台的空白处用粉笔写满了诗词,再配上画,于无人处展示自己的风采。灵儿笑我是孤芳自赏,我说:“灵儿,有你在,怎么能算是孤芳呢?”
使我纳闷的是,自那夜之后,灵儿再也不肯显露才华,颇有点“藏拙”的意味,从这一点看,倒不像是林黛玉了。有时候我闷了就说:“灵儿,唱支歌好吗?”“好啊,静儿。”
灵儿的歌声很纯净,我听得很享受。只是她坚持按她的习惯叫我“静儿”。
有一天,我对她说:“我那天看见韩阳想帮你拿掉肩上的头发,你怎么不肯呢?”
灵儿很自尊的冷然一笑:“静儿,我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让他们碰到!”
第七章餐厅的对峙
第七章
餐厅的对峙
学校茶炉里的水永远是不开的,食堂的饭菜永远是最难下咽的。不但难以下咽,吃饭时还要绝对的集中注意力,比上课还要专心,因为要不断对付各种不明飞行物的“标本”。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请许教授帮我们解剖一下,看看这个“爬爬”是雄性的呢还是雌性的。或者说:恭喜你,这条“爬爬”是完整的。
学习、生活都很艰苦,女孩子可以将就,买两个馒头揭去皮就着榨菜丝,可以解决一顿早餐,但是男孩子就不行了。处在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子,经常进行打球、跑步等各种活动,运动量大还要长身体,需要大量的能量和营养才能保证有旺盛的精力去完成功课。所以尽管红烧肉都是腻死人的肥肉加酱油,他们也照买不误,青椒肉片是“万绿丛中不见红”,他们也忍了。
我和灵儿坚持每天早上喝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菜只买一个。这个菜给我们的印象最深,用食堂老师傅的话说,他一辈子就做这个菜最拿手。把白萝卜、红萝卜、水萝卜切成丁,掺上花生、黄豆、黑豆、青豆加入高汤放在一起炖,炖至各豆啊萝卜丁啊软烂就行了。这个菜还算干净,也最便宜,五毛钱一大勺足够我和灵儿吃了,何况老师傅见我和灵儿每天捧场,还要照顾多给一点。现在想起来,当年倒是多亏了这些豆啊萝卜丁啊的,照顾着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还保持着健康的气色。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有一种地方小吃流行到我们这儿,就是陕西凉皮。我们女生特别喜欢,雪白的米皮拌上红油辣子、老陈醋,那种又酸又辣的味道让人口舌生津,食欲大开。当时只卖到四毛钱一碗,今天已经涨到三、四块了,味道反而不如当初的好。星期天,我只要是和敏、灵儿一起上街就去吃一碗,只当是改善伙食了。卖凉皮的老妈妈常说:穷学生,没有钱,多给你一点儿。这话虽然透着亲切,听着却不是滋味,好像被人低看了。好在卖凉皮的不是一家,我们就转着圈儿的吃
学校门口有一家小饭馆,老板就是厨师,厨师也就是老板。最拿手的就是面食,西红柿鸡蛋面、炒面、雪菜肉丝面、汆汤挂面。。。。。。,味道好极了 。同学里家境好些的不吃食堂,午饭往往在小饭馆解决。小老板挺大方,量足质优,就是脾气不好,中午忙不过来时也烦,于是大骂食堂的大师傅不敬业,把他累的够呛。这就让我们感到很好笑:世界上还真有挣钱挣到心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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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主要还是吃食堂,当然也不时的和食堂里的师傅打一打嘴巴上的官司。
有一天,我和灵儿去吃早餐。餐厅里人很少,大师傅打着哈欠给我们盛饭。米粥糊了,馒头是夹生的,黄黄黑黑,看的我直皱眉头,灵儿却不在乎:“糊米粥啊,在我们那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