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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又把枪矛拧拔出来,随着拉力,阿尔克马昂
一头栽倒在泥地里,精制的铜甲在身上铿锵作响。
然后,萨耳裴冬抓住雉堞,伸出强有力的大手,
用力猛拉,扳去一大片墙沿,使护墙顶部
失去摭掩,为众人的进攻打开了一个缺口。
其时,埃阿斯和丢克罗斯同时对他瞄准,丢克罗斯
发箭射中闪亮的皮带,勒在胸肩上,系连着
摭护全身的盾牌,但宙斯为他挡开死的精灵,
不愿让自己的儿子死在海船的后尾边。
埃阿斯冲上前去,击捅盾牌,虽然枪尖不曾
穿透层面,却把他顶得腿步趄趔,挟着狂莽,
从雉谍后回退几步,但没有完全
放弃战斗,心中仍然渴望争得荣誉。
他移转身子,亮开嗓门,对神一样的鲁基亚人喊道:
“为何松减你们狂烈的战斗激情,我的鲁基亚兵朋?
虽说我很强健,但由我一人破墙,打出
一条直抵海船的通道,仍属难事一件。
跟我一起干吧,人多事不难!”
萨耳裴冬言罢,兵勇们畏于首领的呵斥,
更加抖擞精神,围聚在统领和王者的身边。
护墙内,阿耳吉维人针锋相对,整饬队伍,
加强防御,一场激烈的搏斗在两军之间展开。
壮实的鲁基亚人不能捅开达奈人的
护墙,打出一条直抵海船的通道,
而达奈枪手也无力挡开
已经逼至墙根的鲁基亚兵汉,
像两个手持量杆的农人,站在公地上,
大吵大闹,为决定界石的位置,在一条
狭窄的田域,为争得一块等量的份地翻脸,
其时,雉培隔开两军,而横越墙头,
双方互相杀砍,击打着溜圆的、摭护前胸的
牛皮盾面,击打着稳条飘舞的护身的皮张。
许多人被无情的青铜破毁皮肉,
有的因为掉转身子,亮出脊背,
更多的则因盾牌遭受枪击,被彻底捅穿。
战地上到处碧紫猩红,雉堞上、壁垒上,遍洒着
特洛伊人和阿开亚兵壮的鲜血。尽管如此,
特洛伊人仍然不能打垮对手,使他们逃还;
阿开亚人死死顶住,像一位细心的妇人,
拿起校秤,提着秤杆,就着压码计量羊毛,求得
两边的均衡,用辛勤的劳动换回些须收入,供养孩子的生活。
就像这样,双方兵来将挡,打得胜负难分,
直到宙斯决定把更大的光荣赐送赫克托耳——
普里阿摩斯之子是捣人阿开亚护墙的第一人。
他提高嗓门,用尖亮的声音对特洛伊人喊道:
“鼓起劲来,调驯烈马的特洛伊人,冲破阿开亚人的
护墙,把暴虐的烈火扔上他们的海船!”
赫克托耳大声催励兵勇们前进,而后者也听从他的呼号,
以密集的队形扑向护墙,紧握
锋快的枪矛,朝着墙垒涌去。
与此同时,赫克托耳从墙门前抓起一块石头,
举着他移步向前,巨石底部粗钝硕大,但顶部
却伸出犀利的棱角。当今之人,本地最健的壮士,
即使走出两个,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把它从地面抬到
车上,但赫克托耳却反凭一己之力,搬起并摇晃着石块——
工于心计的克罗诺斯的儿子为他减轻了顽石的重量。
像一个牧羊人,轻松地拿起一头阉羊的卷毛,
一手拎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分量。
赫克托耳搬起石头,向前走去,直对着墙门,
后者紧堵着墙框,连合得结结实实——
门面高大,双层,里面安着两条横闩,
互相交迭,由一根闩杆固系插连。
他来到门前,叉开双腿,站稳脚跟,压上全身的力气,
增强冲力,扔出巨石,砸在门的中间,
打烂了两边的铰链;石块重重地捣开
门面,大门叹出长长的哀号,门闩力不
能支,板条吃不住石块的重击,
裂成纷飞的碎片。光荣的赫克托耳猛冲进去,
提着两枝枪矛,脸面乌黑,像突至的夜晚,
穿着护身的铜甲,闪射出可怕的光寒。
其时,除了神明,谁也甭想和他阵战,阻止
他的进攻——他正破门而入,双目喷闪着火焰。
他转动身子,催督战斗中的特洛伊人
爬过护墙,后者服从了他的号令。
他们动作迅捷,有的涌过护墙,还有的
冲扫过坚实的大门;达奈人惊慌失措,
奔命在深旷的海船间;喧嚣之声拔地而起,经久不息。
…
………………………………
第十三卷
………………………………
宙斯把特洛伊人和赫克托耳驱向海船,留下
交战的双方,由他们呆在那里,没完没了地打斗,经受残杀
和痛苦的煎熬,自己则移目远方,睁着闪亮的
眼睛,扫视着斯拉凯车战者的土地,
凝望着近战杀敌的慕西亚人,高傲的希波摩尔戈斯人,
喝马奶的勇士,以及人中最刚直的阿比俄伊人。
现在,他已不再把闪亮的目光投向特洛伊大地,
心中坚信,神祗中谁也不敢降落凡间,
助信达奈军伍或特洛伊兵众。
然而,强有力的裂地之神亦没有闭上眼睛;
他欣赏着地面上的战斗和搏杀,坐在
斯拉凯对面,林木繁茂的萨摩斯的
峰巅,从那可以看到伊达的全景,
普里阿摩斯的城堡,阿开亚人的海船,一览无遗。
他从水中出来,坐在山上,目睹阿开亚人正遭受特洛伊人
痛打,心生怜悯,怨恼和愤恨宙斯的作为。
波塞冬急速起程,从巉岩嶙峋的山脊上下来,
迈开迅捷的步伐,高高的山岭和茂密的森林
在神腿的重压下,巍巍震颤。
他迈出三个大步,第四步就到了要去的地方——
埃林伊,那里有他的宫居,坐落在水域
深处,永不败毁,闪着纯金的光芒。
他来至殿前,在车下套入铜蹄的骏马,
细腿追风,金鬃飘洒,穿起
金铸的衣甲,在自己身上,抓起
编工密匝的金鞭,跨上战车,
追波逐浪。悉知他的到来,水中的生灵从海底的各个角落
冒出洋面,嬉跃在他的身边;大海
为他分开水路,兴高采烈。骏马飞扑向前,
车身下青铜的轮轴滴水不沾——
拉着他,迅捷的快马直奔阿开亚人的海船。
在大海深处,森森的水下,有个宽敞幽邃的岩洞,
位于忒奈多斯和崖壁粗皱的英勃罗斯之间。
裂地之神波塞冬将驭马赶进水洞,
宽出轭架,取过仙料,放在蹄前,
供它们咀嚼,然后套上黄金的栓绳,在它们的小腿,
挣不断,滑不脱,使驭马稳站原地,等候主人的
回归。收拾停当,波塞冬启程上路,朝着阿开亚人的群队。
其时,特洛伊人雄兵麇集,像一团烈火,似一飙狂风,
跟着赫克托耳,普里阿摩斯之子,一刻不停地冲来,
狂吼怒号,如同一个人一般,满怀希望,试图
拿下阿开亚人的海船,把他们中最好的壮勇,一个不剩,
车死在海船边。但是,环绕和震撼大地的波塞冬
从深海里出来,前往催励阿耳吉维兵汉,
幻取卡尔卡斯的形象,摹仿他那不知疲倦的声音,
先对两位埃阿斯发话,激励着两面急于求战的心胸:
“二位埃阿斯,你俩要用战斗拯救阿开亚军队,
鼓起你们的战斗激情,忘却恐惧和慌乱!
我不担心别地的防务,特洛伊人无敌的双手
并不可怕,尽管他们的队伍已涌入高墙——
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可以把他们挡回。
我最不放心的是这里,惟恐险情由此发生,
赫克托耳正领着他们冲杀,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自称是力大无比的宙斯的儿男。
但愿某位神明会给你们送个信息,使你俩
能顶住对手的进攻,并催督别人站稳脚跟。
这样,尽管他横暴凶狂,你们仍可把他阻离迅捷的
海船,哪怕俄林波斯大神亲自催他赴战!”
言罢,环绕和震撼大地的波塞冬,
举杖拍打,给他俩输入巨大的勇力,
轻舒着他们的臂膀,他们的腿脚和双手,
然后急速离去,像一只展翅疾飞的雄鹰,
从一峰难以爬攀的绝壁上腾空而起,
俯冲下来,追捕平野上的雀鸟——
就像这样,裂地之神波塞冬奔离了两位埃阿斯。
二者中,俄伊琉斯之子、迅捷的小埃阿斯
首先看出来者的身份,对忒拉蒙之子、大埃阿斯谈道:
“埃阿斯,那是一位天神,家住俄林波斯的神明中的一位,
以卜者的模样出现,要我们战斗在海船边。
他不是卡尔卡斯,神的善辨鸟踪的卜者,
我一眼便看认出来,在他离去之时,从他的腿脚,
他的步态——是的,他是一位神祗,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