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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思过盯着李南群,咬牙切齿,“她真得看错人,你连承认你们间感情的勇气都没有。”他越想越气,深以与李南群结交为厌,林忆昔半拖半劝好容易将他劝回自己房中休息。[·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虽躺在床上,但薜思过依旧思绪起伏,根本了无睡意,忽听得门上有几下剥啄声,睁眼望去,窗纸上分明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薜思过心疑,不知秦家又在搞什么鬼,只作充耳不闻。敲门声持续一阵,又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悲切切,遥远又清晰,陌生又熟悉,令人闻之生怜。
门竟自己开了,一个少女俏立门前,朦胧的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薜思过跳了起来,失声道:“梦怜?”沈梦怜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一阵风吹来,吹起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遮住了脸。她索性别过脸去,背对着薜思过,幽幽地,悲切切地道:“人鬼殊途,薜大哥莫靠近我,免得沾染鬼气。”薜思过大声道:“我不怕的。”沈梦怜说:“我怕的。我不能害薜大哥的,但是我又不得不来求大哥一件事。”薜思过只觉热血上涌:“无论什么事,薜大哥都答应你。”沈梦怜凄然道:“帮帮南群吧,不要让他误入歧途。我终究还是不放心他的。”薜思过道:“我一定帮他就是。”沈梦怜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渐渐飘然远去。“梦怜。”薜思过欲追,眼前却忽然一白,什么也看不清了,唯有一叠声大喊:“梦怜,别走……”
霍然惊跳起来,才知是南柯一梦,窗外已露晓色,只是回忆梦中之事,均历历在目,不由怅然。乃见房门虚掩才暗吃一惊,昨晚分明有人趁自己熟睡偷偷潜入,自己竟毫无查觉,正思索着,秋雨痕盈盈而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薜少侠,主人相请。”薜思过心忖:“大清早派人相请,必是为昨晚的事,兴许又是为了魔剑。”心里多了一份戒备,口中却笑道:“有劳通传了。”秋雨痕垂着头,轻声道:“不敢,份内之事。”薜思过见她手背上道伤痕,似是被人用鞭抽打所致,忍不住问:“你们小姐打你了?”秋雨痕急忙将手藏于背后,道:“隔年旧伤,与小姐无关的。”薜思过见她柔顺温良,有些报不平起来,“良禽则木而栖,这受人差遣,寄人篱下的日子终非长远之计。”
秋雨痕怔怔,“江湖险恶,人心莫测,恐无我的立足之处。我想,秦家小姐虽非好相处之辈,但同为女人,总能互相体恤一二的。”薜思过摇头:“恐怕非你所愿。”秋雨痕默立片刻,又道:“我本是奴婢之身,人微言轻,然见薜少侠、林少侠心胸坦荡,心无污秽,是极好的人,倒要冒昧劝上一句,请千万小心,最好还是尽早避开秦家这是非之地。”
薜思过一凛,想到昨晚林忆昔斥责秦宛漪欲制造谣言,将众人对魔剑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的话来。他想再追问几句,不料门外有人叱道:“什么人,躲在这里鬼鬼崇崇的。”薜思过“咦”了一下,“是妆儿。”忙迎出去,只见假山后人影一闪即没。秋雨痕紧跟而出,道:“方才肺腑之言还望切记。”说罢向刚才人影出没的假山后疾追过去。
薜思过见她身手敏捷利落,足见功底不浅,想一个婢女已有如此本事,难道秦家果真如传言所说,获得魔剑绝学才个个身怀绝技的,如此思忖,原想追去的脚步又生生缩回。
凌冰妆、花倚绿双双而至。凌冰妆道:“这秦家可真住不得的,刚才我远远看见有人鬼鬼崇崇躲在你窗下,不知在干什么。”薜思过道:“是吗?不知被偷听到什么了,若连累了人家就于心难安了。”花倚绿嗔道:“秦施施的婢女和你说什么了,值得这么紧张?”
薜思过道:“她是好心提醒我秦家是是非之地,要我们尽早避开。却不知这魔剑风波岂是想避能避得开的。”花倚绿嘟哝着:“她只是一个婢女而已,怎么就这么好心会向你示警,也许是秦家在故弄玄虚吧。”薜思过脱口道:“她不会骗我的。”花倚绿问:“为什么?”薜思过仰望苍穹,良久才说:“因为她有一双与梦怜一样纯澄的眼睛。”凌冰妆冷冷道:“你与忆昔一样,都因为她有一双酷似沈梦怜的眼睛而对她亲近,可她毕竟不是你们的小妹妹啊。”薜思过见花倚绿嗔着脸,自知失言,倒汕汕起来,恰见江雨兰匆匆而至忙自我解围般的向她打个招呼。江雨兰走得很急,显得有些气喘,神情也有些紧张,见到薜思过,劈头就问:“雨痕呢?”薜思过将刚才情形略略叙述,江雨兰听罢更急了,跌足道:“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偏不听,只怕惹祸上身的人是她。”凌冰妆根本不信她的话,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花倚绿却没忍住,道:“只怕是在故弄玄虚吧。”
江雨兰负气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雨痕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来提醒你们的。你们还不信,不信就算了。”凌冰妆拦住她,冷冷道:“既然说了就不要半真半假,半吞半吐了,何不一气说个明白。”江雨兰显然有些怒气了:“雨痕说她极钦配两位少侠的侠肝义胆和两位姑娘的剑胆琴心,可依我看,你们全是些榆木脑壳,白白受了别人的恩还不知道呢。”
花倚绿与凌冰妆互视一眼,神情一阵僵。江雨兰道:“我与雨痕若要加害你们是易如反掌的。”薜思过诧异起来,“这话怎么讲?”江雨兰道:“两位姑娘的疑心病可比两位少侠大的多了。大家都知道昨晚有夜行人闯入四小姐的琴心阁,却不晓得昨晚花姑娘去了八小姐秦芭妹的蕉叶小筑,凌姑娘则偷偷潜入了二小姐秦双儿的书缤楼。”
花倚绿道:“昨晚那个人是你……”江雨兰冷笑,“昨晚九位小姐因搜捕夜行人均不在各自的绣阁中,但若以为她们不在,她们的绣阁就能任人进出就太小觑秦家了。八小姐的蕉叶小筑中虽只种些花花草草,但这些花草有毒的居多,昨晚若非我以石示警,惊走花姑娘,今日只怕花草丛中要多一副白骨了。”花倚绿悚然。江雨兰又道:“我们二小姐喜字画,会双手写字,她的书缤楼里收藏着不少名家字画,每一副都价值不菲。值钱的东西看守的自然也比较严,凌姑娘你可知昨日你只要手一触及字画,便会警铃大作,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让你逃无所逃,只能当贼拿了。是雨痕掷出一方砚台才将你引开的,只怕如今凌姑娘的鞋帮上还沾着墨迹吧。”凌冰妆仔细一瞧,果真如此,羞得满脸通红。
江雨兰道:“我话已至此已言至义尽,我本不想多管你们的闲事,但雨痕执意相帮你们,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也只好助她一臂之力了。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好心只换来你们的猜忌,真是令人太失望了。”薜思过忽然低声道:“噤声,有人来了。”庭院中的树上人影闪过,人未至,笑先至,清脆悦耳宛若银铃,随着笑声而来的是一道轻若惊鸿,飘若轻絮的影子。凌冰妆缓缓道:“秦寒栖。”其实她不说,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知道来的是秦寒栖。在秦家,乃至整个江湖,年青一辈中轻功卓绝者首推秦寒栖。据说,她初入江湖时,正逢武林盛会,在众武林群豪面前,她足踏清波,一气掠过十几丈宽的荷花池而水波不兴,震撼了众人,也因此赢得了“凌波青娥”的美誉。
秦寒栖笑道:“外面宾客如云十分热闹,怎么薜少侠与两位姑娘不出去热闹,反在这时与个丫头闲话。”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怎么不见林少侠。小妹江湖阅历疏浅,有很多事想向林少侠请教呢。”凌冰妆道:“七小姐前面有六个姐姐护着,还怕什么江湖阅历疏浅。”
秦寒流栖眼尖,远远看见林忆昔正朝这边过来,也顾不得反唇相讥忙迎了过去。林忆昔道:“外面如此热闹,七小姐却在这里闲逛,真是怪了。”秦寒栖眉眼蕴笑,“我正想邀林少侠同去呢。”林忆昔道:“七小姐还是去陪陪刚来的几位不速之客吧。”秦寒栖奇道:“谁是不速之客?”林忆昔道:“现任青城掌门一修子道长及门下诸弟子。”秦寒栖笑意微敛,“一修子?他来做什么?青城派的清风道长不是已经来了吗?”林忆昔摇头,“七小姐糊涂了,这满堂济济宾客,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专为道贺而来,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秦寒栖的笑容已有些勉强了,说道:“家父于诸位也是有恩的,想必几位是不会袖手旁观别人落井下石的哦。”凌冰妆冷笑:“那就要看秦家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地方让人拿了把柄,才惹来一干江湖人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值得我们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