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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李弱竹见到她手中匕首,以为她要自尽,扑过来要抢。李弱水翻手将匕首藏到背后,说:“你放心,我不会自尽。”语气斩钉截铁,李弱竹倒疑惑起来,只听李弱水继续说:“你来,让我看看你。”李弱竹依言向她走近几步。李弱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一番端详,凄然道:“原来你真长大了,是个小美人了。姐姐一直都忽略你了。”李弱竹抱住李弱水,哭道:“姐姐,但愿我没有长大,你还是以前的姐姐。”李弱水轻轻说:“原来荣轻钧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李弱竹道:“他待你如此,我恨死他了。”
李弱水眼大眼睛,“你真恨他?你会为你可怜的姐姐报仇的是不是?”李弱竹拼命点头,“可我们俩个又怎么报得得仇?”李弱水捧住李弱竹的面孔,死命得盯住她,“能报的,我虽然变丑了,你却依旧漂亮。”李弱竹想向后逃,却被牢牢抓住。李弱水继续说:“你穿上我的衣服,施上脂粉,一定能把荣轻钧迷得神魂颠倒。”李弱竹越听越害怕,只是哭道:“我为什么要迷住他。”她感到李弱水不仅恨着荣轻钧,也在深深的恨着她。
李弱水冷冷道:“他既垂涎你,你就让他得了手又何妨。”李弱竹呆望着她,半晌方呻吟一声,“不。”李弱水道:“你逃不出他手心的,与其被迫,不如主动委身,也好伺机为我报仇。”李弱竹呻吟,“怎么报仇?”李弱水怪笑,“以你的姿色迷倒荣轻钧,令他夫妻失和,举宅不安,进而趁他不备,断了他的祸根。”李弱竹颤声问:“杀了他?”李弱水道:“他是习武之人,你杀不了他的。只是想他这个花花公子不知欺侮了多少女人,你若能令他变成个太监,就是替天下女人和你姐姐出了气了。那时候,想必荣家上下每一个的表情都会很有趣的。”李弱竹想不到李弱水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报仇,心中大恸。李弱水用力捏住她的肩头死命的摇晃,“小妹,爹娘早逝,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姐姐这辈子只求你这一桩,你就当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吧。”说毕向李弱竹一头拜倒。李弱竹去拉她,哪里拉扯得动,自己也“扑通”跪倒,心中一忽儿是荣轻烽高高大大的身影,一忽儿又是荣轻钧涎着笑的样子,一忽儿又仿佛觉得自己如同被送上祭台的祭品,重重叠叠的思绪象要将她整个人炸裂。
李弱水将匕首塞入李弱竹手中,“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你只要割断我的喉咙,我就再不逼你了。”李弱竹嘶声长叫,握住匕首冲了出去。李弱水则一屁股瘫倒在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疼,连心也揪痛得厉害,可揪痛中却隐隐有一丝快意。
李弱竹再没回来。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没回来,李弱水的衣食三餐倒周到起来,只是那些仆人们的目光都怪异得可怕。李弱水不在乎,以荣轻钧的轻浮好色,她的计划万无一失。又是两三个月过去,她的腹部已越隆越高,几已举步艰难,李弱竹却忽然回来了,一进屋,就“卟通”软倒,身子抖瑟一如秋风中的落叶。李弱水狂喜,“你终于报仇了。”李弱竹以手掩面,放声大哭。李弱水兴奋得浑身都痉挛起来,缩成了一团,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剧痛。她惨叫着,“冤家,也是个冤家,说来就来。”李弱竹慌了手脚,“你肚里的宝宝要出世了吗?”李弱水冷汗涔涔,湿尽重衣,颤抖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李弱竹涩然,“你恨尽荣家人,却忘了你的宝宝始终也是荣家的骨肉。”
等待的时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更令人心乱如麻,但随之一声响亮的婴啼,一切痛难也随之消失,换之得是欢欣和希望。李弱竹喜道:“是个男孩。”忙不迭得抱于李弱水看。李弱水见那男婴又瘦又小,十分赢弱,只是啼声响亮得烦人,一阵嫌恶,恨恨道:“把他掐死。”李弱竹抱了婴儿远远躲了开去,心中想:“姐姐仇恨荣家,怎么连自己的孩儿也恨上了。”就在她默默思忖间,房门被人重重一脚踢开,荣轻烽怒气冲冲冲了进来,挥掌狠狠扇了李弱水一耳光,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妇人。”李弱竹哭道:“是我下的手,你不要打我姐姐。”荣轻烽又一掌掴在她脸上,叱道:“不知廉耻,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作出这种事,当日我就不该救你。”
李弱竹哭道:“你当日就不该救我们,否则岂会受那么多折磨。”李弱水扯下蒙在脸上的纱巾,一张疤痕累累的脸令荣轻烽不寒而栗。她“咯咯”怪笑,“荣轻烽,荣大侠,你来为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出头吗?有因必有果,他欺侮女人太甚,活该落个断子绝孙的下场。”荣轻烽气得脸也白了,“你让弱竹替你报仇,你搭上了她一辈子幸福,难道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名节就那么不重要。”
李弱竹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唯觉肝肠寸断。李弱水斜睨了他一眼,“你心痛了,你一向清心寡欲,也会为女人动心,你竟然喜欢上弱竹了。”荣轻烽望着李弱竹,说不出话来。李弱竹泪眼模糊,也在望他,心说:“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是当场死了也甘心了。”
“啊哈,贱人,你们果然还在这里。”荣轻钧一头冲进来,双目充血,恶狠狠盯着李家姐妹,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要将她们一口吞掉,平日里装出来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他又瞪向荣轻烽,嘎声叫:“大哥,你还等什么,快杀了他们!杀了她们!”荣轻烽道:“一切祸根都是你自己所种,又怪得了谁。”荣轻钧大声怪叫,“你居然袒护她们,他也被她们的美色所迷了吧。以前三五年才回家一趟,这一次没等伤好就往家赶,你也被迷住了。”
李弱水忽然笑道:“兄弟二人一式得恋色,活该得报应。”荣轻钧骂道:“蛇蝎妇人。”一拳抡起,荣轻烽不料他说杀就杀,毫无顾悉,要拦已来不及,只以“卸”字决,疾点他的“云门”穴,卸去他手中力道。与此同时,李弱竹扑上前去,替李弱水挡了一拳。“
“小妹。”李弱水尖叫,荣轻烽一把抱住李弱竹,“弱竹妹子,弱竹妹子。”李弱竹气喘吁吁,“我答应姐姐替她报仇,然后一死了之,可惜却报答了不你的恩情,我对不住你。”荣轻烽见她口角溢血,气息起伏,又疼又惜,柔声道:“你放心,你不会死,荣大哥一定救你。”荣轻钧叫:“大哥,这贱人害我如此,你还救她。”扑上来要再补上一掌,荣轻烽觑得真切,抱着李弱竹滴溜溜一转,化去掌力,扬手补点了他的“曲池”穴,荣轻钧僵立,动弹不得。荣轻烽道:“二弟,对不住了。错由你生,责也只有你承了。”抱起婴儿,塞入李弱水怀中,催促道:“快逃吧,走得越远越好。”李弱水问:“那我妹子……”荣轻烽一板脸,叱道:“快走。”李弱水只得抱了婴儿,一阵风似得卷了出去。
荣轻钧嘶声怒骂:“你这个假仁假义的混蛋。我恨你,恨你。”荣轻烽叹了口气,“你恨我何用,好自反省吧。”抱了李弱竹出门而去。
荣轻烽不料李弱水还是未能逃出,她力小体弱,兼之久病不起,一路跌跌撞撞,滚滚爬爬,渐渐被荣家父子和柯云霓迫到江畔,身后江涛滚滚,面前剑芒吞吐,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她心一狠,将婴儿横在胸口,冷笑道:“杀呀,这可是你荣家唯一根苗,你们来杀呀。”荣擎须眉皆动,柯云霓弃了剑,“我就不信夺不下这孩子。”李弱水恶毒得笑,“你夺孩子做什么,慰籍你以后的漫漫长宵,只能守活寡的岁月吗。”柯云霓气得几欲晕去,扑上前去夺孩子,李弱水一松手让她抱去,却低下头死命在她肚腹上一撞,俩人缠作一团,如一截断木桩一样跌入了滔滔江流之中。
荣家至此元气大伤。谁都以为李弱水、柯云霓及那甫出生的婴儿一定淹死在那湍急的江中了,不料,几年后李弱水居然又回来了。她不但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脸上的伤也治好了,还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本事。她重回江南,向荣家寻仇。荣擎终在惊恐、郁郁中死去。她还要向荣轻钧下手时,荣轻烽赶了回来阻止了她,并带走了荣轻钧,并告诉了李弱水她妹妹的下落。
李弱水姐妹几经磨难,再团聚在一起,本是一件高兴的事。但姐妹二人却已无法再象以前一样相亲相爱。李弱水以为自己恢复了容貌,荣轻烽一定会喜欢上自己。可荣轻烽视她如毒物一般退避三尺。李弱水由爱生恨,迁怒李弱竹,嫉妒蒙蔽了亲情,她强行带走李弱竹,将她囚于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