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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风子大声说:“好姑娘,你担当得起的。灵风子求你了,青城一派命运兴衰存亡乃至整个江湖的命运皆在你一念间了。想当年你有难时,受人恩惠不少,如今也该你为他人尽一尽绵薄之力了。”秋雨痕嚅嗫:“如此重位,我怎配居之?”
灵风子道:“我师弟说你行你就一定行。你是魔剑传人,就应担负起应有的责任,盟主之位是非你莫属的。”无求也道:“李南群聪明过人却误入歧途,难再回首,你再不了断这段情孽,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涉其中。”秋雨痕唯觉天旋地转,喃喃道:“原来我与他真已无路可走了。”
第三十二章琼楼云天终虚妄旧盟新誓了情仇 李南群还是坐在他往常的位子上,翻阅着各地堂口送来的书简:“六月初一,灭海沙派;六月十三,灭金虹门;六月廿七,收灭铁剑门,其门主铁剑老人饮剑自刎;七月初三,全歼江舵帮,得财三千六百余二两银;七月初十,铲袅仙山庄,得庄内金银五千余;……”
短短几月时间,圣尊宫散布于各地的堂口频频出动,兼并、抢掠中小帮派三十余个,令江湖各小帮小派一时间人心惶惶。
李南群合拢书简,抛于案上,“太少了,而且兼并所收之人都是些乌合之众,难为大用,所得之财也太少,还不够作分发的赏银。”他问立于身侧的江念奴,“京师可有其他消息?”
江念奴道:“第三批圣尊精英之士已赴京中,想来应该可以很快得手了。”李南群说:“前面两批人依旧无讯?”江念奴迟疑摇头,但马上又道:“第三批人个个是属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实乃圣尊宫中的精锐,相信会很快得手。只要朝廷中众臣皆食‘飘仙散’上瘾,京师就不攻自破了。”
李南群攒眉,“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否则焉会至今音讯全无。”江念奴又呈上一函,“这是凤语楼的密报。”李南群心情烦闷,不耐道:“又有何事?”江念奴说:“江湖中新立‘武林盟’,各门各派乃至被圣尊宫歼灭门派中的漏网之鱼纷纷归附,听说连盟主都已选出。”李南群怒而拍案,“何人敢居此位?是少林的一空,还是武当的玄真?在本座眼里,统统不堪一击。”
江念奴道:“是秋雨痕。”李南群一愕,“她?怎会是她?”他缓缓坐回椅上,喃喃自语,“她还是要和我为敌。”江念奴说:“听说少林、青城力荐她为盟主,余者也就都甘而从之了。她是魔剑传人,高居此位倒也不足为怪,何况身边还有薜思过、林忆昔甘为她出谋划策,有凌锋傲这等情痴为她赴汤蹈火。”
李南群面色阴郁,道:“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跟我作对。”门外忽然一阵嘈杂,江念奴见他脸色不愉,忙道:“属下出去看看再来回禀。”李南群杂念纷呈,无暇听她罗嗦,只示意离去,心中忍不住叹气,“梦怜与我如此敌视,我纵有成功之日,胜利的喜悦又给与谁分享。想自小到大,事无巨细,梦怜皆能知我懂我怜我,为何一别经年后彼此就咫尺天涯,甚至反目成仇……”
正思忖间,门口跌进一人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定睛一看,跌进门来的正是他与江念奴刚才提及的凤语楼老鸨凤老大。只见她脑后盘着髻,穿着一件普通农户家常见的青布衫,衫上污渍斑斑,脸上也蹭着两块黄泥巴,活脱脱一个乡下逃难出来的阿婆。
顿时吃了一惊,身子微向前倾,死死盯着凤老大,半晌才说:“凤老大,你这是……”凤老大自进门以来,便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半天没回上话。
江念奴代她回道:“主公,凤语楼忽遭官府围剿,整个堂口全军覆没,只逃出凤老大一人。”李南群倒抽一口冷气,凤语楼虽只是圣尊宫下设的一个堂口,但因其是杭城中最大的销金窟,能日进斗金而成为圣尊宫日常开支的最主要来源。而今乍闻遭官府围剿,他纵定力再强也一时慌乱失措。
良久才回过神来,死盯着凤老大,喝道:“怎么回事?”凤老大已缓过一口气来,当即将发生之事细细述说。“原来……凤语楼在杭城落户虽只短短几年,但因其手面大,资金厚,姑娘多等种种优势很快站稳了脚跟,成为杭城中最大的销金窟。凤老大极懂此行门道,不仅当地大大小小的老板公子阔佬被一一拉拢,连官府中人也被收的服服帖帖,因此平日里连泼皮无赖都不敢来闹事,生意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广。却不料朝中四王爷出巡,途经杭城,闻得凤语楼花魅艳名,指名献艺。凤老大只得命红芍献舞,一曲舞罢,王爷惊作天人,意欲收她为府中艺妓。”
李南群瞳孔收缩,厉声叱道:“你冒允了,才生出日后之祸?”凤老大道:“王爷既开金口,属下焉敢违命,只得将红芍献上。为免她在王爷跟前胡言乱语,属下亲手灌哑了她,还削去她右手三根手指,使她终身难以提笔写字,并强使她服了三颗‘腐经易脉丸’,令她潜伏于四王爷身侧。如能继续为圣尊宫效力,解药将如期相奉,红芍不敢不允。当日她还去辞了牡丹,岂料牡丹与红芍姐妹一场,全不念彼此情义,一剪刀捅死红芍,红芍服了哑药,作声不得,被牡丹所杀。牡丹又将她扮作自己模样卧床装病,自己则扮成红芍,面罩轻纱随王爷去了。
那天凤语楼上下皆为王爷纳红芍之事忙的不可开交,谁也没顾上牡丹,直到傍晚时分,王爷已走,婢女青莲见牡丹依旧卧床不起,动了疑心,进房查看才知道被调了包。“
李南群面上肌肉连连抽搐,没有说话。凤老大继续道:“属下闻报,知大事不妙,当即下令堂中兄弟收拾细软火速离开,不想大军已然开到,将凤语楼团团包围,他们知我堂中兄弟武功了得,不敢近身相博,只一昧火攻并万箭齐发,合堂上下人等死伤无数,连辛三娘也死在乱箭之中,余下一些武功低微的还被官府捕了去,除属下拼死逃出外,竟再无一人得已生还了。”说罢,匍匐在地放声大哭。
李南群双拳紧握,“好,秦施施果然了得,懂得韬光养晦之道,留在凤语楼多年,从来乖巧听话,原来一直在寻找机会,果然被她等到了。哼,我居然小看她了。”凤老大说:“本来牡丹接近王爷,细诉详由,王爷再调兵围剿,我们纵弃了凤语楼这经营多年的地盘,也未必会全军覆没。可是京城中堂口兄弟犯了事,上震天听,王爷正是奉旨密查圣尊宫才出京的,逢上出逃的牡丹,闻知圣尊宫图谋,当即一声令下大军开到,凤语楼就此灰飞烟灭。”
李南群又是一震,“事震天听?本座三度遣人入京,所用之人皆是些精明干练,武艺高强之人,为办成此事还许以重金,怎会一事无成?”凤老大说:“这些江湖莽徒,极易为财色所惑,当年圣尊宫如何拉拢的他们,如今朝廷许以十倍、百倍之利,他们岂有不反戈之理?”李南群冷笑:“果真是人心不足,本座推心置腹,厚待他们,仍敌不过黄白之物相惑。”
江念奴道:“主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鼠目寸光之徒不用也罢。主公既受命于天,必有天神相助,勿需为一时山穷水恶而懊丧。”凤老大一脸的诌媚,“圣女所言极是。”李南群瞟她一眼,“你办事欠妥,至使凤语楼多年基业毁于一旦,而且还损兵折将,本当重罚你,念在你往日薄功,姑且放过你。你可有什么法子缓一时败局?”
凤老大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是否妥当,需请主公示下。”“哦!”李南群微微动容,“你且说来。”“是。”凤老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娓娓而说。只是她受伤后元气不足,先前又说了好长一段话,声音已经嘶哑,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说话,引起一阵“嗡嗡”的回响。
李南群皱眉,示意她上前,凤老大依言向前进了几步,却在书案脚上绊了一跤。江念奴眼尖,一把搀住,道:“凤老大真是被官兵吓破胆了,怎么连路也不会走了。”凤老大陪笑说:“年纪大了,什么都不中用了。”一边说,一边搭着江念奴的手撑起身来。
江念奴笑道:“凤老大腿脚不灵便,怎么身子骨份量倒比以前还吃重。”凤老大笑眉笑眼的道:“带了好东西孝敬圣女。”江念奴奇道:“什么好东西?”凤老大笑容可掬的伸手入怀,江念奴正好奇着,凤老大已抽出手来,一刀刺向李南群。
乍然惊变下,江念奴还没反应过来,凤老大已手脚并起,一脚踢中她心口。江念奴心口如遭大锤重击,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凤老大一刀递出,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