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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琛觉得从1890 年米国出版的一本希普斯理的著作来看,此器应该和希普斯理的那些收藏一样,都来自一组稀世的小型料胎画珐琅器,这些器物应该全部由当时的画玻璃名匠精心绘制。
这批料器全都透白如白玉,器上的珐琅彩展现了清初发展出来的丰富颜色系列。画珐琅图案不但构图巧妙,而且画功纯熟,笔触细腻精确。
楚琛根据以前看过的一些学术资料判断,这些器特应该都来自于清初宫廷玻璃制作颠峰时期的作品,源由是康熙皇帝敕命成立玻璃厂。
该玻璃厂如其他御用作坊一样,由内务府造办处管辖,负责制作、维修、保管皇家器物。内务府为清代最大的政府机构,辖下造办处的主要作坊最初设于养心殿,1691年大部份迁到慈宁宫后,仍沿用旧称“养心殿造办处”。
创建御用玻璃厂的关键人物为德国传教士纪瑞安,1655年他出生于巴伐利亚的维尔茨堡,1673年进入修道院,1683任命为神父。
他曾在德国黑森林地区施佩萨特、施泰格林山作修院神父。当时施佩萨特就设有逾五十间玻璃工场,纪瑞安应在该处获得制作玻璃的技术。1691年纪瑞安远渡重洋到中国,1694年先抵澳。门,期间修理过航海中损毁的光学仪器镜片,他的才能因而获得当地官员赏识,遂向当时的皇帝汇报。
1695年他奉诏到京城,居住于紫禁城西。安门内蚕池口天主堂之法兰西神父居所。康熙帝在康熙三十五年下谕建造玻璃厂,并授命纪瑞安为主管。清代吴长元著《宸垣识略》亦记述当时蚕池口教堂附近生产玻璃的情况。
1696年10月31日法兰西耶稣会士洪若翰的信函道:“皇上在我们住所旁边的大片土地上兴建一间漂亮的玻璃厂,如我们愿意接管,他就会把工厂交给我们。”
他续写道: “……这都是由于纪瑞安的缘故。恳请由我们法兰西玻璃厂中立刻挑选一至两名熟练工匠来华夏,以使这里能制造出如欧洲水平的玻璃、水晶,以至玻璃镜面。并请派来一名精良的画珐琅工匠。”
由此可见康熙皇帝很早已对料胎画珐琅极感兴趣,他接纳两名技术高超的玻璃匠进入玻璃厂训练本地工人三年,应该是答应洪若翰1696年的请求……(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顶级料器(续)
除了国外请来的那几位技术高超的画珐琅工匠之外,还有一些国内的工人同样也受雇于御用玻璃厂,据记载他们大概来自我国的两处著名的玻璃制造中心,鲁省博山和岭南,这其中博山在元代时期就已开始生产玻璃。
而且,康熙清宫档案还记载了御用玻璃厂中两名岭南籍工匠的名字,他们为程向贵及其家中学徒周俊,据载他们于1709年进宫,1715年返回岭南。
清宫档案亦记载另外两名欧洲传教士对玻璃厂建树良多,一为法兰西耶稣会士纪文,他于1740年来到华夏,在进入修院前,他已是玻璃及水晶工匠。
他以钟表匠及玻璃匠身份来华,乾隆皇帝令他效命于圆明园玻璃作,专门生产不同颜色及质料的玻璃、欧洲式玻璃,以及宫廷使用及陈设的华丽装饰玻璃。
另一位耶稣会士玻璃匠汤执中亦来自法兰西,他出生于鲁昂,1727年进入巴黎的修道院,1730年曾往加拿大,1735年返国,1740年才启程到华夏。
他曾在鲁昂的玻璃坊工作,可能是皇家作坊,擅长制造玻璃片。1741年他抵达华夏,即奉诏于蚕池口玻璃厂工作,为期逾两年。
根据乾隆时期的档案记载,那些玻璃器应该都先在蚕池口的工厂完成烧造及吹制玻璃的工序,随后再到圆明园作坊再进行彩绘。圆明园作坊是制作最精美玻璃器之所,亦受皇帝亲自监督。
现在,楚琛可以肯定包括自己手中这件笔筒在内的若干相关的存世玻璃器。应该都是于1736至1758年间乾隆朝玻璃制作鼎峰期间由圆明园作坊绘饰。
这一点,从现在英伦大维德爵士珍藏的几件料胎画珐琅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他手中的这件笔筒。和大维德珍藏的那几件山水画料器,以画技来看,风格的绘画的技艺方面基本没多少差别。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笔筒虽不是出自同一画师的手笔,但应在同一作坊彩绘。
另外,大维德珍藏的料胎画珐琅器都磨琢出双方框四字楷书款,一些刻字内留着蓝彩痕迹。而楚琛手中的笔筒也同样如此。
把玩欣赏着手中的笔筒,楚琛内心一直赞叹不已,从整休来看。这只笔筒的高度虽然只有7。2厘米,但笔筒上的山水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在笔触上也极好的表现出多样的技法,山石的皴笔层次清晰,树木依种类不同或用点簇或用夹叶。彩墨结合,以墨笔为骨干,以青绿为主调,间杂些许鲜红,由于釉料的缘故色彩比之绘画又多了一分鲜亮明快。
其构图疏密得体,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颇得章法,笔触运用自然灵活,渲染皴擦。格调清新,别具艺术魅力,整体画风富有清代宫廷山水画惯有的严谨富丽。文雅含蓄的特点,令人观之悦目。赏玩不尽。
除了料胎和绘画上体现出来的高超技艺之外,因为当年的历史原因。也为这种料胎珐琅器增添了不少价值。
当年,随着汤执中和纪文这两位外国专家在1757至1758年相继去世,这门技术在1758年以后就开始走下坡。到了乾隆二十五年也就是1760年后御广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时的创新意念,也再没出产如楚琛手中这件笔筒一样的精品。
而因为料胎画珐琅,这门技术要求极高,在1736至1758年间的制作鼎峰期间,楚琛手中的这样的精品,其实并没有生产多少件。如此种种,这么一件稀世精品,就算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也算得上是众多藏家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而这么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楚琛现在就有些想不明白,沃伦为什么会把它就这么放在博古架上,难道不成他把这件笔筒当成是赝品了?
这也不对啊!就算他这两天不是请其他专家来鉴定过了吗?难道这么一件有一眼的珍宝,专家都会当成是赝品?
“难道是?”
正当楚琛想到了其中的一个可能时,站在旁边的沃伦就笑着说道:“楚,这件笔筒漂亮吧?”
“确实不错!”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沃伦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您这件笔筒是哪得到的?”
沃伦笑着回道:“这是有一次,我帮朋友一个忙,对方送给我的。怎么样,很像是大维德爵士珍藏的真品吧?我告诉你,不单单是你,前天我请来的一位专家看到这件笔筒时,一开始也非常惊讶,后来他仔细看过后才说是赝品,不过也还是大加赞赏,说是仿的非常出色……”
说到这里,沃伦马上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楚琛笑了笑,虽说他请专家的事,双方都心知肚明,但当面说出来,多少对楚琛有些不那么尊重。
楚琛微微一笑,他对此事并没有在意,毕竟沃伦心里并没什么恶意。
另外,从沃伦的介绍中,楚琛到是明白了这只笔筒就这么放在博古架上的原因。沃伦觉得这件笔筒是假货,是因为他不相信朋友会把价值百万英镑的珍贵文物送给他,而沃伦请的专家说是赝品,其中的含义那就不言而喻了。
为了印证收中的猜想,楚琛又笑着问了一句:“沃伦先生,您请的专家当时没说要收购这件笔筒吗?”
“他到是说了,不过他开出的价格才两千英镑都不到,而且我的其它东西他开出的价格也都非常低,因此我就说要考虑考虑……”
反正都说开了,沃伦也很大方的表示,对方给出的价格和楚琛给出的相比,相差太大,因此当时就回绝了对方的提议,不过对方也没死心,跟沃伦说这个星期天,也就是明天再来沃伦家拜访。
楚琛微微一笑道:“沃伦先生,我必须要告诉您一个可能令您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件笔筒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真品!”
其实,对楚琛来说,他完全可以说这东西是赝品,只要他出的价格合适,沃伦也肯定会同意的,但那样的话,他的良心真过不去。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楚琛这么想,那么以前捡漏的时候,他怎么又以赝品的价格买下真品?
这事看上去好像有些矛盾,但其实情况并不相同,捡漏那是买卖,一个愿打一相愿挨,赚钱都是各凭自己的眼力。但现在是要让他和那位不知名的专家一样,把明明是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