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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力,这才是属于我这个年龄的,十九岁。
(三)
“玲,等会儿一起吃晚餐吧。”我叫住从我身边匆匆而过的玲。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头都没回,直往她的位置走去。
怎么了?
为了昨天的事吗?
下班了,我如往常般地站在楼下大门口等她。
看到身穿一袭深色套装的玲从门口走出来,我迎了上去。
“玲,怎么了?”
玲依然不理我,无视我的存在,直往前走。我知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但我不会说那是我自己的错,所以我自动排除她并不在生我的气。
“嘿,跟你男友吵架了?那也不需要这么对我吧!”我跳跃地挡住她的路线。
“你还好意思说!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又何必这么折腾?去酒吧,去舞厅,亏你大小姐想得出来!”玲开始对着我发飙。
“那你让我怎么说?说我不喜欢‘你’,好了,现在见面了,‘你’可以跟我说Bye bye,散场了?”我觉得我做的并没有错。
至少我也顾全了他们男人的面子,男人不是最爱面子的吗?
玲一陈语塞,一会儿后又有话说。
“那,那你到底不喜欢他什么?论身世,论人才,你都差得远了,人家堂堂集团少东,看上你可是你的福份……”
“眼睛,我不喜欢他的眼睛,我最不喜欢的。玲,不要说那些个污辱我,也污辱你自己的话,我从未曾想过为了那些个容华富贵而委屈自己去曲就自己的感情,甚至是说搭上我一辈子,还有我的幸福。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子的?难道你都是这样想的?”说完那些话,我转身就走。
我很生气,相交这么久的朋友,却还不了解我是这般肤浅的人吗?
玲没有追来。
我一个人用了晚餐,却食不知味,草草扒了几口,就算是好了。
结账后的我决定去书店转悠,打发无聊的时间,及遗忘心中的不快。
从书店步出的时候,时间还是好早,我不想那么快就回去面对玲及她的那些个话。
我慢慢地沿着路边的那些个闪着迷人光茫的霓虹灯向前走。
不知不觉中,却来到一个熟悉的大门口,“Dark”的霓虹招牌在高空闪耀,一闪一闪的光茫直直地透过眼睛打进心里。
门前停着数辆计程车,私家车及挤挤一堆的摩托车。
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我,心中突生一股气,不知怎么的,就往那外面灯火通明的地方直走进去。
夜晚的“Dark”是个天堂,充满邪恶气息的美丽天堂。
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通红的不知名的酒,映着跳跃的美丽灯光,酒杯中的红酒轮转着烁烁光华,迷人而诱人入醉。
酒保木然地转身去给另一个许是我这样的客人调酒,我端着酒杯往里走,去找一个位置,去放置我这一杯酒,一个人及一颗心。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看着那一群或痴或颠的人,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躯体,像是一只只想要脱壳而出的虫茧,要争脱一切的外在束缚,使劲地左右摇摆,寻找一个更大的空间。
一股股热的气息迎面扫来,在左前方的那台空调前一方围被化为了乌有。
对面有一伙男女,在大声叫嚣着,喧哗着大笑。
我的耳朵里都是声音,但不知怎么的却又觉得好静,静得可怕,只想找一个出口,冲出去!
冲出去!
也有一点点的烦躁,莫名的,挥散不去。一直在逗留,迂回不走。
“嗨!”一个声音在我对面响起。
外面的音乐不知何时它已悄悄地换成了轻柔的音乐。让我得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我透过杯口的荧光看他。
幽幽暗暗下,他有一张过分帅气的脸及一双狼般的眼睛。
“我可以坐下吗?”他礼貌地问,但人已经在对面坐下。
我轻点着头,无所谓地摇晃着杯中的酒。
“你有心事?”他也点了一杯酒。
我不作应,他把我当成的默认。
“你失恋了?”
我是有那么一点心事吧,但失恋?真的谈不上。
不理睬他的话,勿自抿着自己的酒。
“能请你跳个舞吗?”他的声音听来颇诚肯,答应又何妨。
跟随着他的舞步而动,意识却有些模糊,霓虹灯在旋转,我在旋转着,他在旋转着,整个空间的人都在旋转。
对面的他在我眼前却是静止动的,他的嘴里在说着什么呢?
我点头了。
他搂住我的肩往外走,把这一室的荒唐丢在脑后。
路边的灯不是很亮,是我喜欢的那种晕黄的颜色。
他的手搂得我死紧死紧,不放松。
(四)
搂住我?
什么时候我允许他搂住我了呢?
什么时候我跟他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了呢?
他又凭什么搂住我而不松手?
我不知道是谁在支撑着我向前走,是他的力量还是我自己的意识?一步一步的,走向哪去呢?是一个不知名的去处。
推开眼前看来厚重的门,从暗暗的楼梯直往上走,深红色的地毯吸去了我们的足音,让脚下有些沉。
前面的尽头隐隐有丝光线透出,晕黄的颜色。
越往上走,越来越亮,可以看到很多人在上面游荡,不安的灵魂,现在又多了我一个。
他跟很多人点着头,打着招呼,是个熟客。
我无法昂头挺胸,低垂着头,紧缩在他的胸口,小女人般的模样。
怯怯地看了周边一眼。也仅一眼,我看到了。
了然的,木然的,嫉妒的,垂涎的,他们的神态,他们的眼睛。
这是一个舞厅,中央有一只很大的电视机,站着两个人在随着音乐高歌,周围散布着那一群人,一对一对地随着音乐起舞。
我在一个暗色的包箱内坐下,是他的意识。
他出去倒了两杯水。
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一杯在他口中咀嚼。
我说我不渴,所以那只杯子就在我的意识下安静了一辈子。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
“唱歌吗?”我听见他如是说。
“我唱得不好,唱不好怎么办?”但我却有点跃跃欲试。
“没关系,有我在你的身边。”
是我的心本在蠢蠢欲动,还是他的话给了我勇气?
我拿着笔的手斜斜地在纸上画出几首我熟悉的歌名。
熟悉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起身向外走,拉着他的手。
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曾想要问起他的名字,也不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动人的旋律在耳边流水般划过,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嗫嚅着,一个音也吐不出。
当我终于记起怎么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声音颤得不像话,拿着麦克风的手不是轻轻地握着,而是死紧地抓在手心,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那一线生机。
身体是僵硬的,颤栗着。
是害怕,是紧张,还是羞涩?
我向他发出求救的信号,不自觉地频频看向他。
一个温暖的身躯紧贴在了我的背后,他的双手环住了我,把我拢在他的胸前,像个宝贝。
我的声音还是发抖,就着麦克风的我,一个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背后是一个陌生的怀抱,我被这种生疏的拥抱挤晕了。
我的脚在发软,身子也发软。
我把麦克风关了,我说:“算了,我不唱了。”
他把麦克风收起来,放在架子上,离开他的扶持,我动都不敢动,怕一脚踏出会当场软了下来。
也只一会儿,他来到我的身边。我依靠着他的扶持,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才不至于摔倒于众目睽睽之下。
而终于力尽的时候,我软坐在厢房的沙发上。
唔。
是什么裹住了我的腰?
是什么堵住了我的嘴?
为什么我不能顺利呼吸?
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变得更暗?
什么时候我把眼睛闭上了,拒绝去看清醒的一切?
什么时候我已被放躺在沙发上,眼前的世界变得颠倒?
什么时候我的身上有一双手在游走,阻止我去想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