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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联想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无法控制地双颊绯红,一颗脑袋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阿汪?」男人在另一端坐定,这才发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现在四周这么暗,只能藉着微弱的烛光识物,阙大哥应该不会注意到她脸红了吧?
「没有、没有……」她举起酒杯,藉以掩饰自己酡红的脸色。「阙大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男人笑着,也举杯回敬。「我们开动吧,菜冷掉就不好吃了。」
「噢、好。」汪丽享用着美食,却心不在焉地想着吃饱后,可能会进行的「活动」。
但她的妄想并没有成真——刚用完甜点,阙祎恒那沉寂了一整天的手机便毫无预警地又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是那个「很重要的客户」……汪丽心头蓦地一沉,甚至听见胸腔深处发出闷闷的声响,完全无法掩饰失望的情绪。
「她」终究还是打来了,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的这样发展,她还是好痛好痛,痛得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
不要接、不要接……她在心里无声地恳求。
「喂?我是。」阙祎恒神情凝重地按下通话键,默默听着,而后一语不发地切断了通讯。
汪丽静静地瞅着面前的男人,尽管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在内心深处,她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抱歉,是胡雪诗。」犹豫良久,他选择老实告诉她。「她说只是想要当面送我生日礼物,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我们了。」
「所以,你要过去?」她轻声问道,努力维持语调的平稳,不让内心的动摇恐惧显现出来。
「我也不相信她会就此罢休。」阙祎恒叹了口气,脸上有抹不去的疲惫。「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担心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很可能是个陷阱啊!她在心里呐喊着,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那你千万要小心一点。」挣扎片刻,她语重心长地开口。「我会在这里等你,会一直一直等着你回来。」
再相信他最后一次吧……双手紧握成拳,她愿意信任这个自己付出所有感情的男人,愿意信任他对爱情的忠诚。
「我一定会回来的。」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吻了吻她略显冰冷的唇瓣,便拿起外套,到车库去发动车子。
望着车尾灯消失在铁门外,好一段时间,汪丽都维持着倚在落地窗边的姿势没有动,仿佛只要自己眨一眨眼,阙祎恒就会回心转意地拉起铁卷门,驾着车子回到她身边……
「别傻了别傻了!还是找点事情来做吧……」
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她拍拍双颊振奋精神,接着扭亮一室的灯火,开始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碟杯盘。
只是,当她终于将一切清洗整理完毕,正打算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喘口气时,铁门竟开始缓缓往上卷动——
阙大哥回来了?!
她欣喜地出去迎接,却突然发现,出现在铁门外的,并不是阙祎恒那辆极为普通的国民房车,而是一辆气派的高级轿车。
「请问是汪小姐吗?我是胡家的司机。」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从驾驶座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我们家小姐和阙先生想找您谈谈,请您上车。」
汪丽脑中的警铃不禁大作。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事情不太对劲,不要轻易上当!但骨子里那不服输的个性却催促着她上车,去看看胡雪诗那个失控的女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那就麻烦你了——」
她没有犹豫太久,进屋拿了自己的背包,便坐上那辆高级轿车,让胡家的司机带她前往「战场」。
既然那女人这么有把握,胆敢当面向她丢下战帖,那她怎么可以先乱了阵脚,对阙大哥失去信心?!
不管自己将会撞见什么样的画面,她都要信任自己的男人,绝不能轻易上了那女人的当!
胡雪诗大概万万不会料到,自己的挑衅反而激起了对手的斗志……
等着瞧!汪丽望着车窗外不停飞逝而过的灯火,已经迫不及待要痛宰敌人一顿了。
她绝对要让胡大小姐深深切切地体认到——汪家的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第十章
下车后,汪丽依照司机的指示,踏入胡家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来到一扇粉红色的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伸手握上门把。
拉开门扉,她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先前做的那些心理准备似乎一点用也没有。
映入她眼帘的,是穿着雪纺纱睡衣的胡大小姐气喘吁吁地,将阙祎恒压倒在床上,那精心吹好的发型已然凌乱,特地布置得浪漫的房间也有缠斗过的痕迹,看来十分狼狈。
那瞬间,第一个闪入汪丽脑中的念头不是愤怒、不是嫉妒,而是哭笑不得——
瞧瞧这一室的玫瑰花瓣、香氛蜡烛,这对男女过去能成为情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们的思考模式居然这么像!
「阿汪?你怎么来了?」阙祎恒由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倩影,连忙粗鲁地推开身上的胡雪诗,欲下床跟佳人解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汪丽挑起眉,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从床上挣扎下地的笨拙动作。
「你怎么知道我想像的是怎样?」她淡淡地道,霎时让还在床上的一男一女愣愣地怔住。
咦?她没有生气?!这跟他们想像的也很不一样啊……
「所以呢?胡小姐,你费尽心思把我请过来,就是为了要让我看你霸王硬上弓还失败的画画吗?」
汪丽左顾右盼,从进房间之后都没人招呼她,她只好大方一些,自立救济了。
找了张沙发迳自坐下来,她继续说道:「如果你玩够了,可以把我的男人还给我吗?」
撂完话,觉得口有些渴,她便从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来喝,没留意男人眸中一闪而逝的谲光。
这话敲醒了呆若木鸡的胡雪诗。她已顾不得美或丑了,三两下爬下床,从背后抱住正要到汪丽身边去的男人。
「霸王硬上弓?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快点认输吧!祎恒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胡雪诗重新振作起来,死命拖住阙祎恒颠倒是非。
「雪诗!」男人撇头愤怒地对她吼叫。「再胡说八道,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明明就是你想要灌醉我不成,才故意把我绊倒在床上,制造让人误会的假象。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也没发生!」
「才不是这样……」胡雪诗也不慌张,装出一脸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在她出现之前,你分明说过要对我负责,还要娶我的……」
她原本还想要挑拨离间一番,不料预先准备好的台词却被另一个女声给盖了过去。
「那么,现在他翻脸不认帐,这种烂男人你还想要吗?」汪丽双手插腰,似笑非笑地瞅着惺惺作态的胡家千金。
汪丽也不想把话说得这样难听,是这个女人一直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那就休怪她不给面子!
「祎恒的心是向着我的,他只是、只是不忍心伤害你……」岂料,胡雪诗居然还有话说。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睹,如果本姑娘现在马上调头走人,他会留下来实现对你负责的诺言,还是跟着我离开?」汪丽立刻毫不留情地呛她。
见男人听完这个提议随即皱起了眉头,像是对她把他当成赌注感到不苟同,她勾起唇,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但她没能得意太久。由体内骤然窜上的一股诡异躁热,登时让她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阿汪!」阙祎恒脸色一变,立刻眼明手快地接住差点摔倒在地的她,并将她打横抱起。「不必打什么赌了,我们现在就走!」
「祎恒,你不能走!」这情势令胡雪诗十分难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们还没有把话说清楚、我们……」
「什么事情这样吵吵闹闹的?!」
正当他们僵持拉扯不休之际,门口陡地传来一阵宏亮的怒吼。两人定睛望去,那人竟是胡至德!
「爸?!」这下,胡雪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不是……你不是在香港谈生意吗?怎么、怎么回来了……」
胡至德不着痕迹地看了阙韩恒一眼后,疾言厉色地骂道:「你这个不肖女!我再不回来,难道要眼睁睁地看你把胡家的脸都丢光吗?」
在跟客户应酬的当儿突然接到这小伙子的来电,说什么事态严重,他还能不十万火急地赶回来吗?
胡雪诗羞窘得几乎要哭出来,处境已经够艰难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