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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女人的身体凝聚着人类的精髓。
肩膀上的那双手开始游离起来,在水声雾气里,我清晰地听见索菲的声音传来:“Bella,你肌肤柔滑得就像是一匹东方顶级的丝绸,我能抱抱你吗?”
我听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我赶紧关掉水龙头,就想赶快逃离这儿。但是,但是,就在我把白色浴巾拿在手中,准备裹住身子的时候,索菲已经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我。
她的胸脯比男人更平整,压着我的感觉是凉凉的,她的手臂细小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小钢丝一样捆住我。我本能地在挣脱,尤其是当她的三角地带靠上来贴住我的时候,我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她,拿着自己的泳衣衣物冲出了房间……
我觉得羞辱不堪,怎么会这样的呢?女人的欲望爆发在男性野蛮的原始征服中才能狂欢啊!
回到楼上客房的时候,John已经醒来了,我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他展开双臂,想要抱我。
“亲爱的,我游完泳还没冲洗呢!”说着,就跑进房间里的浴室冲了凉。
我无法挥走索菲的那双眼睛,从刚才那双眼睛里我还捕捉到她的落寞和凄凉,我完全可以读出她的情感状态一定是形单影独的。如果刚才那个人不是索菲,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同志,对于她的触摸和拥抱,我是百分之百反感,甚至还会考虑报警、告她性骚扰。但是,但是她是索菲,我最爱男人的前妻,与其说当初是我抢走了这个女人的丈夫,不如说是这个女人一直是拱手相让她的丈夫给我。
这十多年来,我和格兰姆始终以为身为耶鲁法学院毕业的纽约名律师的索菲,当年不想离婚的真正目的是需要婚姻的幌子来为她的性取向做掩盖,甚至为了挽留住格兰姆,还假造了病历;可是,我错了,也许并不是那样的。她爱格兰姆,她那么纯粹地爱着格兰姆,她在心里要永远保留整个童年、少女时代与自己亲弟弟那样情同手足的爱。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这个与她弟弟长得一模一样的格兰姆成了她的丈夫后,她的性取向才发生微妙变化的,她不忍伤害丈夫,婚外找其他的男人,所以,就只能……
一切都是也许,一切都有可能。
心头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压得我好难受。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是隔着那么多的云雾,让我们看不清彼此心灵深处的枝缠叶绕?由此看来,索菲在9·11事件中失去格兰姆的伤痛决不会比我浅,那是第二次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啊!瞧她,额角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整个脸庞写满了沧桑。
我走出浴室,与John亲热了一下,就嘱咐他下楼去法式餐馆买些主食和小菜上来。
等到他关上了房间的门,我就忙不迭地坐到书桌前,拿出酒店的信纸,就匆匆地在上面涂写起来:
亲爱的索菲:
我很难过,我很抱歉,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格兰姆的深情。
是啊!人类的感情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结,它们虽隐藏在心灵深处,却是那么的美好。
格兰姆走了,但世上两个深爱着他的女人还在伤痛,那两个女人曾以她们各自的方式爱着他,所以,格兰姆是幸福的。
不管你怎么鄙视我,都无法改变我用自己狂热的女儿身去爱男人。是的,女儿身的爱恋让男人们如痴如醉,也让自己要死要活。
看过我的《9·11生死婚礼》吗?
那本书全景记录着一个女儿身的爱恋历程。
看过我的《贝拉的神秘花园》吗?
那本书说的是借男人爱情中的伟大力量,来疗救女人失爱的巨大创痛。
索菲,你去看看,看看我与你亲爱的弟弟格兰姆在天地间演绎出的,是一场怎样的女儿身男儿泪的爱情?很多很多人都流泪了……
索菲,我崇拜你的智慧,也尊重你的情感轨迹。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充满知性和个性、具有魅力的女子。
世上任何一种爱都是伟大的,我们需要生活在爱中,需要用爱去战胜这个疯狂的时代,需要向宇宙证明,我们是充满着爱心的人类。我们的心脏为此剧烈地跳动:对知识的追求;对爱情的向往;对和平的祈望。没有恐怖,没有霸权,没有独裁,没有战争,没有灾难,没有饥饿……
最后,我替格兰姆谢谢你这般神圣的爱。索菲,你受委屈了……
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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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29日
于魁北克LE CHATEAU FRONTENAC酒店
写完后,我就把它装进信封,写上索菲的全名,然后送到楼下大堂的总服务台。如此才感觉拿走了压在自己心中的石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第三章 梦中的轨迹(上)
此刻是一个阴郁的早晨,家里就我一个人。John一周前又独自去纽约见律师了——为了原先自己股份公司的那宗没完没了的官司。
我是在拂晓时分被隔壁书房里的传真机,接受到什么文件后发出“嘀”的一声而弄醒的。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浮现在我面前的,是那只在挪威的铁轨上死命追赶着列车的圣白色的小猫。
它不断地在往前死命地跑,它的那双闪闪的蓝眼睛一直在向我呼喊,无言地在呼喊着,我仿佛还能听见列车那隆隆的声响……
它是我的伤口。
这伤口是我灵魂上一扇奇妙而神秘的窗户。犹如一朵鲜花向世间的一切盛放,通过这盛放着的花朵把自己交给了那个人,确切地说是那缕孤魂、一个我全然未知的世界。
这伤口暴露着,面对独自的晨雾,它隐隐作痛。慢慢地,慢慢地,灵魂的创伤开始显露,好像一个伤痕,起初是轻微的,但是慢慢地,它的痛楚加重起来,直至把灵魂的全部充满了。天哪!正当我相信自己是痊愈了,而且把过去淡忘的时候,那可怖的反应像病毒一样慢慢扩散出来。让我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了。
这伤口像天空下开放的花朵,让我感到艳丽之后的残酷。
为什么要放弃它?为什么它要像刀藏进鞘中,去那样的与世隔绝呢?它本来已经像种子一样破土而出,发出新芽,带着新的生命力去拥抱那未知的天堂了。
昨晚的梦境又回来了,我泪雨滂沱,我知道自己从此刻开始再无法在多伦多湖岸的阳光下正常呼吸了。“格兰姆没有死,他没有死。”
爱是何等苦涩的体验!
我躺在床上神思恍惚,不由得把那脚趾送到鼻子边闻了闻,有没有格兰姆亲吻后留下的那特有的味道?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留在上面灼热的温湿,当我毫无意识地用那脚指头在有些雾气的床沿镜子上画道时,不知怎的,上面竟清晰地映出两只格兰姆蓝色的眼睛。我惊诧万分,好像整个人一下子断了气似的,想喊却一点也喊不出声。但在那瞬间,我感到自己的肉身在渐渐死去,游魂从肉身里挣脱出来,飞向他,依附到他的灵魂里……
过了一会儿,当我再次定神看时,镜子里什么也没有。映在上面的是一双女人——我自己空洞的眼睛——刚从天国里回来的。
我无力地垂下头,闭上眼睛,却仍俯卧在松软的床上,感觉就像扑在格兰姆的身上。我的腰肢在轻盈地扭着,像Xing爱中的女人那如蛇的舞动。
尽管这是在我多伦多的湖边公寓,但我觉得我和格兰姆仿佛也已在这间屋里伫立了长得无法计算的一段时间,就像现在这样。这是我们在梦中架起的一种姿势,这是一场我永远难以摆脱的梦。但又是一场微微打个手势、稍稍眨眨眼便会粉碎的梦。然而更叫人惊奇的是,我脑子里忽然掠过一场真实的梦境、一场昨天夜里才做过的梦……
那是在哪儿呢?旋转着的紫色灯光投射到天花板茶色镜中散发出的两团红色的火焰,在恍惚中那迷离的火焰渐渐地来到了我的身体。我着了魔似的,从心灵深处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我的Ru房被着了火似的点燃了,之后我整个儿就被那火焰吞噬了,仿佛身上的每一处关节,每一个脚趾,甚至每一根头发都在寻找着一种宣泄的出口。我看到了我的倒影,我看到了散乱的头发像奓动的浮草在挣扎,整个身子在不断地摇晃……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无法掩饰我心中的狂喜。他伸手搂住我,我本能地张开嘴迎接他的亲吻。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刻。我们身体紧贴着,我一下落入记忆中感情的最深处,重新恢复了那种一直把我们联系一起的欲望。他是我第一个真正爱过的人。也是从绝对爱情意义上我惟一爱的人,就像被撒哈拉大沙漠的风吹得弯曲发蔫的树木一样,我倒在了他的怀里。
“亲爱的,你真的没有死啊!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死了,可是,你真是死了呀!”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
他看着我,那么深情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