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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他不该这么早的就对顾良喻说出自己的心中想法,不然很容易就会把无辜的她拖下浑水。
最重要的是,他的那个仇家,只怕是没人可以撼动,除了步千湛自己。
不料这时,顾良唯猛的从梦中惊醒,入眼的便是陌生的床幔,还有撩开床帐的那一只骨节明晰的手。
刚刚经历过的一切潮水一样涌来,顾良唯猛的就缩成了一团,无助的大喊大叫:“你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别碰我!”
步千湛轻叹了一口气,其实顾良唯昏着,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就知道,顾良唯醒了之后所要面临的精神上的痛苦是最可怕的。
他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尽管有些不自然。
“顾良唯,我是步千湛。”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治愈的良药,在顾良唯思绪无比混沌无比惊慌害怕的时候,给了最及时的援助。
顾良唯身子先是一震,随后更拼命的往里面缩。
感觉到她的害怕和羞耻,步千湛浅浅的撩开了床帐,半个身子探进去,黑色长衫的他眉宇清郁,轮廓硬气逼人,顾良唯咬着唇,看他用手轻轻拿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向外拉。
“听话,我不会伤害你,那些都过去了,好吗。”
她的眼里慢慢充盈了泪水,步千湛的话让她放下了全部的戒备,然后,她放声的大哭,扑向了步千湛的怀中。
“湛哥哥……湛哥哥我好怕……”
她黏在步千湛的怀里,步千湛却默不作声的将她带离自己的怀抱,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任由她大声的哭着。
顾良唯的哭声很快的就惊动了顾良喻,顾良喻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连忙赤足跑了回来。
“顾良唯……你……”
顾良喻忽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平时对她那样的冷脸色,现在对她这么热情,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人两面三刀?
她想拥抱顾良唯,可是脚步却生生的钉在了那里。
这个时候说的太多或者做的太多都会显得矫情,所以她反而手足无措起来,甚至有几分尴尬。
不知道怎么安慰顾良唯,她这个做姐姐的,反而比不上顾良唯十年不见的步千湛安慰来的更有效。
可是顾良唯好像没有在乎那么多,看到顾良喻之后,抽抽搭搭的抱住了她。
“姐姐,姐姐……”
除了姐姐两个音节,其他的话语都是破碎的,她语不成句,“顾府……顾府不好了……”
果然是这样,顾良喻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心脏的跳动是冰冷的,手掌也是冰冷的。
“顾良喻!回去先把鞋穿上!”
步千湛看出她的不对劲,起身打横抱起她,向外走去,又帮她一点一点穿上鞋子,这才折返回来。
他只是想用这个不太高明的方法让她缓一缓心中的难以接受。
“你听好了,不论一会儿顾良唯说了什么,你都记住,一切有我,知道吗?”步千湛郑重其事的对顾良喻说,他很久没有这么霸道而强势的对顾良喻说话了,顾良喻整个绷紧的心神一松,苦笑着靠在步千湛的肩头,算是应了他。
顾良唯整个人的脸色都灰败了下来,只是下面的血还是很不干净的滴滴答答,所以没人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弄的,也没有逼她太紧,而是顾良喻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傍晚时分王僧辩回来,给顾良唯熬了药,细心的他还买了安神的药和蜜饯回来,顾良喻感激不尽暂且不提。
……………………………
步千湛面色凝重的立在一望无际的月色之下,他的身边是白起、白三轩,还有几个面目模糊的人。
“明天我会下山,山寨就交给你们了,白起当然是要和我一起下去的。”
白三轩倒是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他摸着自己的胡须,担忧的说:“这次尉迟家和顾府一起出事,太过巧合了。”
“恐怕朝廷会有巨变吧。”陈遥的脸一半沉浸在夜色中,一半被月光投射在上面,上面尽是恐怖狰狞皮肉外翻的烧伤。
“如果不是她,我绝不回去,所以这次事情要速战速决。”步千湛垂下眼帘,事到如今,他不会到那个漩涡,根本就无法庇佑自己身边的兄弟和自己爱的女人。
白起信心满满:“老大,放心,我一定帮你护卫好嫂子。”
“这次下山会有我、尉迟漱、顾良唯、白起、阿喻。虽说人数多,但是相信凭我和白起的能力,只要多加小心,应该没什么问题。”步千湛没理白起,而是自行说下去,白三轩听了很不赞同:“若说带尉迟姑娘下山还有情可原,小顾姑娘又是因为什么?”
“她昏迷之时,嘴里一直叫着尉迟。”
步千湛淡淡的说道,在场的几个人心里却是不平静了。
看来,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不仅仅是朝廷,看来整个白鹿崖都不能避免卷进这场风波了。
☆、vip6(3000)
第二天一早,顾良喻就收拾得当了。
她带了给顾良唯药,她第一个辞别了李根嫂,第二个便是王僧辩。
王僧辩也没多话,就是告诉她多加小心,还给了她一块玉佩,说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京城的一家银号求助。想来那是他家的产业,而顾良喻没有拒绝,原因很简单,总有些事情是人无法预测的,留着这块玉佩,将来就很可能派上大用场。
倒是顾良唯,精神状态一早好了很多,虽然整个人沉默寡言不开口,但是她居然主动提出去找王僧辩道谢。
然后也不知道王僧辩和她说了些什么,顾良唯虽然是哭着回来的,但是起码愿意说几句话了,顾良喻这个时候不得不再佩服他王僧辩那三寸不烂之舌和他奇葩又治愈的功力……
倒是尉迟漱,面色淡淡的,很是不爱理人,端着架子,和步千湛也不说几句话,而经过阮绿离的调养,她眼睛模模糊糊的也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了。
白起呢,是个顽劣的,看着尉迟漱不爱说话,就偏要逗她。下山这一路上,白起就一直和尉迟漱针锋相对,把尉迟漱搞得很无语。
……………………………
总之六个人就这么上路了
“下山之后租个轿子,你们三个会方便一些。”
步千湛握着顾良喻的手,到底还是要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了。
顾良喻倒是不太在乎,点点头,而顾良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只是偶尔抬眼看看步千湛或者是顾良喻,别的也不多说什么。
“那是尉迟姑娘,将来我们不免要坐在一个轿子里面,多熟悉一下也是好的。她眼睛……”
这句话还没说完,顾良唯就变了脸色,她立刻折返,冲上去就给了尉迟漱一个大耳光,而尉迟漱旁边的白起和尉迟漱本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事发太过突然了,就连顾良喻都没看清,自己孱弱又娇小的妹妹,一向脾气也不错的她,怎么就一下子爆发出这么一股力量。
顾良唯的肋骨刚刚接好,还不能太用力,这一下又牵扯到了伤口,她捂着肋骨,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与平时的顾良唯完全不是一个人:“尉迟家的狗!我呸!”
她这么一说,尉迟漱心中就起了疑惑,她尽管受了一个巴掌,但是还没昏到不明事理的地步,她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你把话说明白!”
顾良唯冷笑:“姓尉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说!我尉迟家是西岳的大门户,怎么容得你在这里放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今天绝对不会饶过你!”
尉迟漱的怒气也被她激了起来,两个人就在这里针锋相对的杠上了,而且情况极其不乐观,也难以控制。
顾良喻上前拉住自己的妹妹,毕竟是自己妹妹先打人:“小唯!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但是同时她心里的吃惊也是不小的,顾良唯平时那么温顺的性格,怎么一提到“尉迟”,就变成这样了呢?
“尉迟……尉迟……尉迟…………”顾良唯就是这样念叨着,眼睛慢慢变得血一样的赤红,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拳,仇恨的火焰在她心里疯狂的燃烧!
“除了西岳,哪里还有尉迟这么个令人恶心的姓氏……!”顾良唯越说越激动,抬起巴掌又要往尉迟漱的脸上招呼。
这太反常了,顾良喻也难免在心里狠狠的吃了一惊。
白起拦在尉迟漱的跟前,对顾良唯说:“一会儿还要上路,小顾姑娘,你现在闹起来,岂不是要家姐难堪?”
听到自己的姐姐,顾良唯这才恢复意思神智上的清明,而步千湛这时默默观察许久,他知道,顾良唯一定知道些什么,却是不肯说。
可是又不能去问呢,真是头痛啊……
顾良唯凄厉的声音说道:“西岳尉迟?那又怎么样?我顾家是江南大户,还不是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