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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过!不是我保守,是我觉得还没到时候。
“妈!您说什么呐?您听谁说什么了?”我从杨思北腿上爬起来,起得太急了,头一阵晕,杨思北一把扶住我,我摆了摆手,出门到了客厅,关上了我房间的门。“妈,我没跟您
保证过我不根杨思北在一起啊,我就跟您说过我自个儿挑男朋友有准儿。再说,我没跟他同居,我们俩一起住一套房子,俩房间,分开住的。”我尽量和颜悦色地跟我妈解释,可我了解我妈那脾气,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她认定了的事儿那是什么人说也不带有一丁点儿用的。
我妈把我数落了一顿之后,忽然哭了,我妈这一哭可把我吓坏了,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没见我妈哭过,连我外公去世我妈都没哭,今儿干嘛就哭起来了啊?我妈一边儿哭一边儿说:“顾湘啊,你是妈生的,妈不会骗你的。妈年轻的时候吃了亏,不想让你也在这上面吃亏,你听妈妈的话,跟杨思北分手吧,妈妈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啊!”我妈越说越伤心,我拿着电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想跟我妈撒谎,可我也不愿意跟杨思北分开,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僵持了半天,我妈说:“你好好想想吧。”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觉得心里憋得要命。
杨思北听我没动静了,从我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我对面,等我跟他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瞅着杨思北干净端正得脸庞,眨眨眼睛,说:“杨思北,我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原因很简单,她怕你继承你爸的革命光荣传统,有朝一日把我甩了。”
“不,不会,我那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我心里一个激灵。杨思北从来没这么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圣人说得好,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虽然那些都是废话。圣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杨思北这句话让我特别爱听。
我抬手拍了拍杨思北的脸,“好吧,看你这么诚恳,我就相信你吧!”
杨思北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那天晚上我说杨思北你别走了,陪我聊聊天。杨思北说哦。
我跟杨思北躺在我的床上,我靠在杨思北的怀里,蜷着身体,抱着被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杨思北聊天。我们俩说《还珠格格》里的女孩子谁更可爱一些,我们俩说中国足球队能不能冲出亚洲,我们俩说杜宵跟丰菱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我们俩还说我妈跟他爸有朝一日要是见面了会是什么情景。我们俩说了好些话,仗着明天是礼拜六就一直聊到半夜三点。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杨思北的右胳膊,手搭在杨思北的身上,杨思北仰面睡着,呼吸匀称,表情安静得好似一个孩子。
我就那么瞅着杨思北,一动不动地瞅着,直把杨思北瞅醒了。他睁开眼睛,含含糊糊地对我说:“早。”那架势就好像我跟他结婚好几十年了似的,一点儿不像我头一次跟他同床共枕。接着他要伸懒腰,一抬右胳膊,立马龇牙咧嘴开了――他那胳臂让我压了一宿,肯定麻得跟大理石似的那么硬了,还想动呐?!
“你就真这么老实在我旁边儿躺了一宿?”我一骨碌坐起来,拿手抹了一把脸,瞪起眼睛看杨思北。
杨思北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儿,伸了伸手臂,“啊,那还能怎么着啊?”
“你就没憋着贼心非礼我?难道是我很丑么?”
杨思北伸手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不,你很漂亮,你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确实想要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我乖乖靠在杨思北怀里,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杨思北,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酸了?‘致命的吸引力’这种肉麻的词儿你也说得出口?”
杨思北哈哈大笑,“我说的实话嘛!”
“老婆早晚是我的,还怕以后非礼不到么?我着什么急啊?反正都同床共枕过了,你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杨思北对我宣布着,就跟人大代表似的那么遭人尊敬。
“呸!鬼才是你的人!”
就这样,我首次同床共枕的经历被杨思北抢走了,我觉得他基本上算得一个君子――或者说,目前看起来像个君子。
可能我妈是错的。但愿我妈是错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1)
这几天我就一直琢磨,我妈是怎么知道我在上海的一举一动的?想当初我没毕业那会儿,在“学子居”跟杨思北喝菊花茶那天,我妈就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难不成我妈在我身边派了一密探?专门打探我的行踪?不能啊!可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除了这事儿,我就琢磨“十一”和杨思北上哪儿玩儿去,我俩初步定的是杭州和苏州,不过也不排除去爬泰山的可能性。关键这几天看我心不在焉居然没训我,有一天忽然来问我
认识不认识刘索拉,我说我知道这个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写过一本书叫《你别无选择》。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早已经被我遗忘的人――姚洛。于是我又不高兴了,莫名其妙的,但非常理直气壮。
其实我挺不讲理的,每次想起姚洛来我心里都会不舒服一阵子,我就是受不了杨思北跟她的过去。可是我和虫子呢?我俩不也是一堆过去么?谁还没个过去啊?哦,许你有就不许人家杨思北有了?话是这么说,可我每次想起他俩那些在学校里被盛传的罗曼史,心里还是会翻江倒海地难受。每回我一难受就不搭理杨思北,杨思北每回都特委屈地哄我半天。
“十一”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在床上睡成了一个“大”字,日上三竿了还没有睡醒的意思。那之前我熬了三个晚上跟Joe他们一起做了一个程序,三天以来,design;dev;test;integration; release,人都快变成键盘了――每回我干完活儿都这感觉,我觉得我早晚得变成一指不定那个键不好使的键盘。
我正在做梦吃龙虾,门铃震天动地地响开了,我一边骂杨思北出门不带钥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抓过睡衣外套,闭着眼睛穿上,这才慢慢腾腾地蹭到了门口。
“下回出门记得带钥匙啊!人家睡得正香呢,讨厌!”我半闭着眼睛把门打开,扭身就要回去接着我的龙虾美梦。
“你就是顾湘?”我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这声音使得我睡意全无。我转身回头,认出了来人是杨思北几个月前给我看的黑白照片上的杨少平夫人。
“阿……阿姨,您好……”对于我和杨思北妈妈的见面,我有过一万次设想,可这一万次设想里没有这样的尴尬情景――我睡眼迷离,穿着娃娃睡衣,蓬头垢面地在中午十一点的阳光里迎接我男朋友的母亲。
“是不是工作很累?所以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我愣在原地的时候,门外又出现了一个人,我认得这个人,这个人是杨思北的父亲,我妈妈的初恋情人,杨少平。杨少平望着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那眼神我从杨思北的眼睛里也见过,并非柔情,而是某种类似于期待的东西。这并不是父子之间的相似,他们彼此相同的是类似的情感而非血缘。我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我的父亲,他望着妈妈的眼神永远都是满怀期待的,因为他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他梦想的爱情。
按道理,我该把二老让进屋的,可我愣在门口什么也不会说了,只顾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好像他们是闯进我家打劫的贼。
“小北呢?”杨太太问我,我听得出她是压着火气说的。
“我……我也不知道。哦,您,您请进。”这会儿我才想起来把他俩让进屋,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我没梳头没洗脸还穿着睡衣,丢人啊!还好我和杨思北都不算太懒,屋子每天都收拾,所以我们的家不像我现在的模样那么见不得人。我手忙脚乱地给杨思北的父母端茶倒水,最后才说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牛仔裤和T恤衫,走出卫生间门的时候,发现杨思北的老妈正在仔细地检查我们的客厅。
“阿姨,杨思北他可能出去办事了,等会儿就能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从来没见过男朋友的家人,以前虫子的家人我是一面也没见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算得体,手啊脚啊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不用了。”这位优雅的女士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之后有些惊异地问我:“你是不是东北人?你父母是不是从北大荒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