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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肩膀也随之缓缓放松。
“啊,一定!”
叶子走了,若说他上午走的时候还会为了墨简而担心,那么此时他已再无一丝的担忧,只因此刻坐在椅子上的,待在南佳佳身边的正是那个他所熟知的墨简。
就在叶子走后不久,李天鹰几人也来到了医院,只不过却不论他们说什么,墨简都没有挪动一寸的打算,而最终,他们也只得愁容满面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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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昨日还阴郁似末日的天空只隔了一夜便已放晴,毫不吝啬的像大地展示着它那漫无边际的蔚蓝。
空气如同霜晶凝结于半空,使的那片漫无之境的蔚蓝于人眼中仿佛愈发的高远。
这样的天气,并不算差,至少比之前两日来会令人有种身心一轻的好心情。
街道上,李天鹰早早的便买了一些早点来到了医院,这个时间他本不该来这里,但他还是无法放下心。
“请进。”病室前,随着门内那一声微弱的语声传来,李天鹰也缓缓的推门走进了房间,可就在他合上房门扭头看去时,他原本稍稍好转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再次沉入了谷底。
墨简就在他的眼前,如果他昨天离开时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像般安静。
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面色就如同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白的吓人,他的眼眶也因两日的不眠不休滴水未进而深陷,此刻的他看来就像是风中残叶般令人忍不住会为之忧心。
“你来了。”墨简并没有抬头,即便不用去看,他也似可以从那无声的沉默之中得知立于门口处的只有李天鹰。
听着那有些沙哑的微弱声音,李天鹰紧紧的咬住牙关,用尽全力克制住胸中翻腾的怒火。
“你究竟想怎么样!”
即便李天鹰已竭力去克制,但在他的声音之中却依旧寻得那些浓郁的怒气。
“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找个镜子来看看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墨简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用那双深陷的眼眶静静的看向了李天鹰,他并不需要什么镜子,又有谁可以比他更了解自己。
“我没事。”墨简缓缓的扬起唇角,似乎想用微笑抚去李天鹰对他的担忧,但可笑的是,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微笑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犹如镜花水月般难以具现。
李天鹰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看着那张僵硬且苍白的面容,咬牙道:“你该去休息。”
“我没……”
“我让你去休息!”李天鹰再也无法抑制住胸膛内翻涌不息的怒火,青筋暴现的吼了出来,而这一刻他已有了决断,即便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
墨简怔怔的看着李天鹰,就像第一次看见他这个人,而在深深的吐了口气之后,他最终还是双手按膝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想动手?”
“是。”李天鹰一脸阴沉的咬牙答道。
“好,那我只好用拳头告诉你。”墨简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迈起摇曳的脚步,向着李天鹰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如同一个醉鬼般即将来到李天鹰身边之际,一道微弱的呻吟声也陡然至他的身后传来。
第一百零七章 那一年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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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一望无尽的蔚蓝,立于这片高远似画境般的天空下,难免会令人有种介于梦与现实之间的虚幻感。
时间,人一生可以渡过多少时间?想必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人也无法答出,毕竟时间一物其本身便是种朦胧而虚幻的存在。
七天,一周,一百六十八小时,一万零八十分,六十万零四千八百秒,即便将其精确的换算成秒,却依旧虚幻的令人难以接受。
七天,对于墨简曾度过的那些岁月来说,这七天并不算太过漫长,而对于他以后要走的路来说,或许这七天也仅仅只是一段序幕。
南俊死了,没有他的这七天里,这个小镇也似乎变得异常的宁静,不再有纷争,不再有喧闹,有的只是仅仅只是那如同油画般绚烂的天空与死一般的静寂。
宁和的街道之中,墨简与南佳佳肩并着肩漫无目的的走着,几日来,南佳佳已看似好转了许多,至少她已不会再哭,然而她之所以不哭究竟是因为她的坚强还是脆弱,却又无从得知。
墨简静静的走着,时不时扭头向那张绝美的侧脸看去,其间有几次似乎有什么想说,然而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而他们也仿似在追逐着时间那无形的脚步远走越远。
镇南与镇北的交界处不远,一排排单体独幢样式新颖的独立别墅区中,南佳佳面无表情的停下了脚步。
而墨简也只得随着她一起驻足望去,但当他随着南佳佳的目光看去时,他的心也顿时犹如水桶七上八下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他的记性向来都很好,也正因此,他紧紧只是一眼便在那些差别不大的别墅中认出了那幢与他脑海中印象鲜明的建筑。
家,每个人都当有个家,即便不想承认,不想回去,却终究无法掩饰它存在的事实,而墨简此刻所见的便是南俊与南佳佳的家。
正门在锁孔的扭动下缓缓开启,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以往无异明亮而宽阔的大厅瞬时映入眼帘。
这里本不该如此洁净,但墨简却并没有讶异,或许就算他漏了什么忘了什么,但叶子显然不会。
南佳佳静静的看着眼前明晃宽阔的大厅,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向楼道走去,而一旁的墨简也赶忙面色凝重的跟了上去。
二楼,墨简来过这里,自然不会陌生,南俊和南佳佳的卧室也都设在这一层。
沙发上,南佳佳无声的坐了下去,看着那张似失了魂的空洞面容,墨简不禁心中一紧。
“该做些什么,总该做些什么打破这些让人心慌的沉默。”四下搜寻着的墨简,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角落处的冰箱上。
在冰箱中翻索了好一会之后,他最终还是百般无奈的合上了冰箱,当然这倒不是因为冰箱中空空如也,只是因为他在接触到冰箱内冷藏的矿泉水时才发现,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冰水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在想什么?”
当南佳佳扭转空洞的视线看向墨简的同时,墨简也不禁再一次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悲哀。
南佳佳生硬的将视线从墨简的身上挪开,缓缓站了起来如同人偶一般面无表情的向着墨简身后的房间走去。
空荡的房间内除了那一张看起来很大很舒适的床之外,唯一的摆设便只有那一面等身的古色圆镜。
墨简并没有来过这里,但他却一眼便已看出,这是南俊的房间。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墨简怔怔的看着双手平摊静静躺在床上的南佳佳,好一会方才转过身去。
“啊,我在外面等你。”
轻轻的掩上房门之后,墨简便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沙发前,缓缓坐下,闭上眼睛,那些以往的记忆便像是一只只断了线的氢气球不断的与他的眼帘中浮现。
而当他缓缓的睁开眼帘时,他的视线也不自禁的被茶几下的那一本灰色的相册吸引住了。
手臂在犹豫之中最终还是伸了过去,而当他将那本厚厚的相册从茶几下抽出时,他的眼眸也陡然间紧缩。
相册,他见过这本相册,这是南俊身前引为至宝的事物,而就在短短几个月之前,南俊还曾微笑着与他分享着这些宝贵的回忆。
相册,在颤抖的手指拨动下缓缓摊开,那沉重至深入相片之中的爱也尽数呈现于墨简的眼前。
之前他已看过这些照片,那时他觉得很快乐,然而这一刻,他的心脏上却像插着千万根针一般痛得令他难以呼吸。
“呐,小墨,看这张,可爱吧。”
“还有这张,这丫头,打小就这么漂亮,真让人担心……”
“呐,小墨,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停下该多好,或许自私了些,可我真的想让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墨简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空无一物的身畔,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泛起了一连朦胧的雾气。
或是因为记忆太过清晰,或是因为时间太过短暂,又或是因为那浑噩的大脑还不能习惯。
此刻在墨简的眼中,他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边,用那调侃与无奈的口吻与他述说着那些无可奈何的迷惘。
错乱的记忆,梦境般的现实中,墨简再次埋下头,将那些为悲伤充斥的满满的视线再次投向了相册。
相片中她用一种种神情向他传递着那些令人窒息的美艳,而最终墨简颤抖的手指缓缓停了下来。
末页,他并没有看过这一页,南俊也未曾让他看过,只因与末页的这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