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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他。”顾绝毫无退缩之意的看着那双吐露出如同刀锋般锐利目光的眼睛,“我是他的朋友,我有权利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长脸的男子静静的盯着满脸伤痕的顾绝,冷冷说道:“我现在给你机会走,否则我会考虑是否该将你视作与他一起行凶的犯人拘留审问。”
“这算什么?!”顾绝不屑的冷笑了起来,“难道现在的警察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就可以随意恐吓良好市民,就可以随意诽谤?!”
“年轻人有火气是难免的,所以我们并不怪你。”长脸男子身旁那个看起来相对和气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说道:“只不过,证据什么的是定罪时候用的,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凭你身上的伤势将你认定为与那三个少年意气行凶的犯人,对你进行侦查审讯,毕竟单凭三个人要打倒三十个人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你明白我的意思?”
顾绝是个聪明人,所以他自然明白眼前这两个警察的意思,他们所说的并非是威胁或恐吓而是事实,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将他带回去审问,虽然审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但倘若真的如此,那势必会浪费顾绝许多的时间,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李天鹰他们几人之中为数不多可以行动的人来说,顾绝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么做?
“我只是想见他一眼,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只要一眼就可以,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大可以陪我一起进去。”
此刻顾绝已不得不放下他那不屑的神态,近乎哀求的看向眼前的两名警察,然而回答他的却依旧是那一双不近人情的冰冷视线。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即给我消失。”
愤怒、耻辱然而却又无力,或许这便是顾绝此刻的内心,紧绷着那止不住颤抖的身躯,顾绝最终还是一瘸一拐的扭头走了出去。
“喂,少年。”
呼唤之中,顾绝怔怔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去,叫住他的是那个看起来相对和善的中年男子,而此刻这个中年男子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虽然不能让你见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并没有危险,只要适当的休息,就能醒过来,只不过,你必须要知道,一个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顾绝怔怔的看着微笑的中年男子,半响方才满是感激之意的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医院的大厅内,顾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三三两两走入、离去的身影,直至晌午时分,他突然有了从一种梦中惊醒般的感触。
罗烈口中要见的那个人真的是墨简吗?如果真的是,以罗烈的个性,为何至今仍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顾绝陡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而当他再次来到墨简所在的病室时,坐在门口的那两个警察此时也只剩下那个长脸的一人。
“又是你。”长脸的警察冷冷的站了起来,而在他站起的同时,顾绝也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但顾绝并没有就此退缩,他依旧毫无畏惧的与那双令人发毛的锐利视线对视着。
“我想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有些阴沉的人?”顾绝一边比划一边焦急的问道,然而长脸男子的答案却令顾绝松了口气。
“没有。”
“真的没有?”锐利而充满了不耐的视线注视下,顾绝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打扰了。”
(第三卷)第一百章 曾经的那些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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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24时,1440分,86400秒,看似漫长实为短暂,置身与这时间的狂潮之中,当我们回首望去之时,又能重拾曾经的几许光景?
罗烈消失了,在这漫长而短暂的一天时间里,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从李天鹰他们的世界中彻底的消失了。
他去了哪儿?又做过什么?又为何全无音讯?这些已不再是问题,而是谜题,等待李天鹰他们去解密,却又无从下手的谜题。
一天、两天、三天……当墨简拖着那疲乏的躯体出现在渐渐好转的李天鹰几人眼前时,或许谜底的答案也在此时揭晓。
11月,秋末,放眼望去,灰色的天空,灰色而密集的云层,似乎就连这冰凉的秋风也被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灰色。
灰色,单调、枯燥、绝望的色彩蔓延,行人、树木、车流、建筑甚至就连那些擦身而过的面孔也泛出一抹绝望的色泽。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宛若万物枯竭般的死寂下,生锈铁门的带着令人牙酸的声响开启,寂寞于此已不再是一种感触,而是一种气味,逐渐消亡的腐烂气味。
灰尘在黯淡的光线下为这空旷的房间平添了一丝萧索落寞之意,沉重而生硬的脚步声在一个短暂的间隔之后踏入。
案几,灰尘之下如同笼罩着一层蒙蒙细沙的案几。
手机,黑色、崭新、看似竟如未曾用过一般的手机。
纸张,洁白遍布着散乱字体的纸张。
手指,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在那不明所以的轻颤中缓缓伸去,纸张从手机下抽离,从案几上升起,最终来到了那张吐露一股落寞之色的英挺面容下。
敬启:
哥几个,想必见此信时,已为寻我而奔波劳累身心俱乏,对不起,这绝非我的本意,我绝不想哥几个为了我而担忧受累,但其中种种原由无法当面道出,故留此书信一封,还望哥几个谅解。
曾几何时,我并不明白幸运和幸福这两个字的含义,不禁因我未曾有过切实的体会,更因那一段如同野狗般的岁月。
我打小就被唤作杂种、野狗,只能活在他人欺凌、羞辱之下,而这样的我,也终于渐渐的扭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野狗、疯狗。
但即便是这样的我,即便是可以任由他人殴打、羞辱的我,也有着下去权利,也拥有自认为最宝贵的东西。
曾几何时,我曾认为我这一生之中最为宝贵的便是心中残留的这份骄傲,即便是经历了那野狗般的漫长岁月,也未曾遗失的骄傲。
但在认识了鬼子、胖子你们之后,我渐渐的产生了怀疑,这副狰狞而扭曲的嘴脸,真的就是我最为宝贵的骄傲?
答案,我并没有找到,而在寻找着答案的过程中,我也遇见了墨哥,墨哥,打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叫了,但是却一只羞于启口,至今才……
是你给了我答案,不论我如何殴打你、不论我如何羞辱你、不论我如何将心中的这份羞耻强加在你的身上,你却依旧没有畏惧、没有退缩,也正是你那双无畏的眼睛,让我真切的找回了自己。
我必须得感谢你,感谢鬼子、胖子、道士、十二、还有田鸡仔,只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渐渐的从一只野狗变回了一个人,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明白了幸福这两个字的意义,也正是因为你们,我才懂得了真正的欢乐。
但幸福与欢乐却是短暂的,正当我沉溺与这些美好的欢声笑语中时,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哥几个,我想,在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必然已离开了这里,原谅我,我本不该用书信的方式道别,本不该让哥几个为我担忧。
我并没有当面道别,只因我明白,一旦我见到了你们,我一定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你们的身边。
但我不能这么做,罗烈已不再是曾经的那只野狗,而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我不能再一次的放任自己。
所以我选择了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用这些笨拙的语言,将这些隐藏在心中的话,通通写下来,哥几个,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幼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哥几个,我走了,大概不会再回到这里,也不知何时再能相遇,但我确信,我们一定会有重逢的那一天,一定!因为我并非孤身一人而走,而是带着哥几个给予的我这一生之中最为宝贵的友情一起离开。
罗烈绝不会忘记,那些哥几个曾经一起打过、闹过、哭过、笑过的日子!
哥几个,勿忧勿念,即便阿烈孤身一人,即便寂寞绝望,也会带着哥几个赐予的那些最为珍贵的友情,坚强的走下去,直至重逢!
至此,万望珍重!
阿烈留。
死寂,无声的啃食着那一颗颗压抑的心脏,那一道道收缩的瞳孔在那如同一波波涟漪般的灰色跃动中垂落。
一道道紧绷而颤抖身躯,在这落寞黯淡的色彩中同化,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尊尊无法窥见面容的雕塑般宁静。
“他为什么要走?”哽咽而无助的声音,在张宝那低垂的面容下颤抖的升起。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静寂,如同死一般的静寂。
“告诉我!阿烈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