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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田鸡仔却不知,在人的手中,不论是什么,即便是花花草草亦有可能变成杀人所用的凶器。
静寂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南俊的脚步穿行与夜幕之中,然而南俊却像是没有一丝感觉,不但没有一丝感觉,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的静静的将视线投往远方的幽邃之中。
他的眼睛依然黑的发亮,甚至就连夜空中那璀璨的繁星也为之逊色,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在他深邃的瞳孔深处,不知为何闪烁着一阵幽暗的火光。
………………
昏暗的面馆中武依旧在吃着面,他吃饭时的动作十分的优雅,令人无法在他的动作中寻到一丝的瑕疵,然而这也使他吃的很慢,一碗面他已吃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不论是怎样美味的面在经历了两个小时候都一定会变得很难吃。
然而他却依旧在吃,用那如同品尝世界第一美食般愉悦的神情细细的品尝着,而他的神情又是如此自然,令人无法在其中找出一丝矫作的意味。
薛斌依旧在站着,他仿佛真的如同一尊雕像般不知疲倦为何物,从他们来到这里开始,他已经整整站了两个小时,然而他那如同笼罩着一层并屑的面容中却依旧没有一丝的变化。
武静静的放下了筷子,细微的声音落在薛斌的耳中,他也随即扭头向武看去,武在微笑,那是一种看起来十分快乐且满足的微笑。
但能够读懂这种微笑的只有薛斌,他知道这并不是一种满足的微笑,而是一种饥渴的笑容,武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在吃饭的时候总会吃的很慢而且还会在过程中有一段极其漫长的休息时间。
这种奇怪的举动曾造成许多人对他的误解,每一个人看过武进食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是个优雅且胃口很小的人。
但其实不然,他并不是这样的人,相反或许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可以填饱他的胃口,他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他喜欢进食。
进食是每一种生物最为原始的欲望也是最为基本的需求,武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喜欢吃也必须吃,然而与常人不同的是他进食只不过是为了享受,而他所享受的却并非是口中的食物,而是整个进食的过程。
他之所以吃的这么慢又会忽然停下来,只因他想要一直保持着胃部的空荡,他不但喜欢吃也喜欢空腹的感觉,这实在是一件矛盾且纠结的事。
但在薛斌看来却并非这样,只因武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要保持他那无尽的欲望,当一个人饿的时候才会有吃的欲望,当他吃的欲望十分强烈时,不论是什么食物他都会慢条斯理的吃下去,只不过不同的是,武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狼,所以在很多时候,人通常也会是他菜单上的一种。
只不过他的吃法却并非是用牙齿,而是用澎湃于胸中的欲望将其吞噬。
每个人都会有欲望,而每一个人都会有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的时候,然而武却不同,只因他已学会了如何去掌控他的欲望,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不洁的欲望。
五分钟,无声而静寂的面馆中短短的五分钟却如同一生般那么漫长,武接着拿起了筷子,已于之前完全相同的优雅姿势细细的继续吃着,薛斌也缓缓的扭过头去,保持着与之前完全相同的姿势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一片深邃。
无声的寂静中武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不过这一次碗中已没有一点残羹,而就在他缓缓站起的同时,门外的深邃中也传来了一阵躁动。
“你吃完了?”薛斌冷冷的问道,他从没有向武说过“你吃饱了?”这句话,只因这对于武来说无疑是一句废话。
“不过我还是很饿。”武冲着薛斌微微一笑,只不过他的眼中却忽然闪过了一丝贪婪而残忍的寒芒。
武和薛斌的距离很近,所以薛斌看的很清楚,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走吧。”武微微一笑便带头走了出去,而薛斌也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静寂无声的巷道不知何时卷起了一阵浓郁的幽暗,然而明月当空幽暗又是从何而来?
人群,如同两股潮水一般的人群在无声的对峙,而在武走出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幽暗也不是月光,是那一双亮如繁星的眸子,而那一双眸子也正吞吐着一种莫名火焰的静静看着他。
武笑了,他淡淡的笑着,在那湖水一般澄清的月光笼罩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甜美与羞涩。
(第二卷)第百二一章 血染暗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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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如刀锋的唇角缓缓上扬,森白的牙关缓缓的开启,“你来了。”
他很美,尤其是在这银色的月光下,远远的看去,他美得惊为天人,他的声音也很温柔,温柔的令人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南俊在看,然而看的却并非只有南俊,还有韩锥,当韩锥看见武的一瞬间,他的视线便完全的被武所吸引,这不禁只因他很美,更因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个美得足以令人心动的男人便是那一只狼。
李天鹰他们也在看,他们在武说话的一瞬间便从人群的最后挤到了前面,而当他们看见武之后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美得男人,而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一只狼?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南俊冷冷的说道。
“你想听吗?”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刀刃般冰冷而锋利的光芒。
南俊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扭曲,他的整个人也像一只箭一般向对面的人群冲去,他是个随意的人,随意的意思便是随自己的意,而当他不想听一个人的话时,回答通常只有一种。
拳头,幽暗中的如同子弹一般不留一丝痕迹的挥出,闷哼声也随即传出。
人群在闷哼声响起的一瞬间也像两股相遇的巨浪一般剧烈的冲撞在一起,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就连李天鹰也没有想到,南俊居然一言不发的便冲了过去,以至于当两股人潮化作一体时,他们几个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
事情是突然的也是必然的,时间是晚上,地点是暗巷,所以他们并不用担心过往的行人与警察。
硬物的撞击声瞬间将李天鹰从沉思中拉回,那是一种钢铁与骨的交鸣声,然而除了这一种频繁响起的声响,再也无法寻到一丝声音。
田鸡仔也缓缓的回过神来,然而在他看清眼前的那一幕时他的瞳孔也随即剧烈的扩散了起来。
只因那群如同潮水一般涌做一团的人正在不停的互殴着,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手电筒、铁棍、钢管狠狠向对方的砸下。
钢铁与骨的声响交杂着一阵阵短促的闷哼声响起,尽显压抑的暗巷中也不知何时传来了一股混淆着汗水与血水的浓烈腐臭味。
盛夏所代表的并不只是那些过剩的活力,还有衰落与死亡,不论是何种生物,死于盛夏之中的结果也只有一种,迅速的腐烂。
而田鸡仔所闻到这一股刺鼻的气味也只不过是老鼠、野狗、虫等生物的腐烂的尸体所发出的。
可是为什么田鸡仔至今才闻到了这一种味道?这也只因此刻他此刻正在亲眼目睹着死亡,目睹着那些染血而扭曲的嘴脸。
他至今才发现,他是多么的天真,所谓的电影只不过是生活的一种衍生,或许任何人的生活都可以成为一场电影,但不论是怎样出色的一部电影都绝无法成为一个人的生活。
不论是多么精彩的电影终究是一场电影,它所讲述的只不过是一个经过雕琢而被美化的世界,所以它始终并非现实。
现实就在田鸡仔的眼前,不同于荧幕上那些华丽的枪战,不同于那些喜怒哀乐各种各样的极致情感,在他眼前的只有一种单调而压抑的声音。
原来钢铁与身体所发出的交鸣是沉闷的,原来钢铁与头部所发出的交鸣是清脆的,原来即便是不用枪械和刀具,人也可以相互厮杀。
田鸡仔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在了极致,他的胃部也在压抑中到达了极限,他蹲了下去,呕吐,不停的呕吐,似乎想把内脏也给呕出一般无法喘息的吐着。
李天鹰他们几个人的心情或许也并不比田鸡仔好多少,他们的瞳孔也同样在急剧的收缩着,看着那一只抡起手电筒、钢管的手臂,看着那一张张在硬物撞击下尽显扭曲的面容,看着那一个个倒与幽暗之中的身影,他们此刻已然完完全全的怔住。
这并不是他们的世界,至少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世界,他们甚至连踏出一步,进入这个世界的勇气也没有。
这一群人就像是野兽一般,不知疲倦、不惧死亡的不断厮杀着,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击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