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破产,一夜间变成穷光蛋,都是有明确指向的。女人不,女人的心很广袤,长满了蓬蓬筚筚的草,不管缺雨还是缺阳光,这些草都会变成另一样东西,会生出密密麻麻繁杂混乱的情绪来,让女人迷失方向。
章山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姐姐、母亲、姑姑,这些最亲的人同时跳出来,混乱着她的生活,搅着她的局,把她从一个简单清澈的世界拉到了混沌复杂之中,何况还有钱晓通那浑蛋!
沉默了一阵,章山终于说起了华国锐,她说,关于李西岳到北京给她母亲治病的事,一定是华局长传播开的。她还说,华局长多次去南州工程局,她姐章惠以前有位密友,工程局劳资处的,这女人……章山犹豫了好长一会儿,才狠着心道,这女人跟车市长关系有点那个,最近她跟华局长来往得勤。还有……章山吞吐吐还想说什么,于佑安厉声打断了他。
“不可能!”
看于佑安说得如此坚定,章山把话收回去,红着脸坐那儿,胸脯一起一伏,很委屈的样子。
于佑安自己也在那里斗争,看来章山的话他还是信,后来他愤愤道:“如果真是老华,我饶不了他!”
谣言果然是华国锐传播出去的,华国锐一副敢承敢当的样子。
“我就说了,怎么,难道不是事实?”他看上去很有理。
“国锐你糊涂!”
“我华国锐糊涂了半辈子,现在总算清醒了。”
“你比以前更糊涂!”
“是吗?那是你的看法,佑安你别再执迷了,李西岳这人根本靠不住,说穿了他就一无赖,披着人皮的狼。如果你知道他怎么对待了章惠,你会震惊的,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如此,你还指望……”
“怎么对待了?!”一直板着脸的于佑安忽然紧追一句问。
华国锐怔怔望着于佑安,像盯着一稀有动物,见于佑安一副焦灼样,猛然笑道:“哈哈,于大局长你也关心这事,很有兴趣是吧?我还以为这世界只有我华某人对此事感兴趣呢,看来盯着他的人不少啊。”华国锐显得异常得意,于佑安还眼巴巴地等他说谜底,谁知他话头一转道:“对不住佑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不大相信,你这人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弄不好你把我出卖了,我老华的工夫就白废了。”
“疯子!老华你真是疯了!”于佑安恼羞成怒,恨不得掴华国锐一巴掌。
“骂得好!”华锐哈哈大笑,“疯子,谁都是疯子,我是,佑安你也是,你看看南州,凡是在台上指手画脚张牙舞爪的?哪个不疯?哪个不狂,世界就是让官员弄疯的,这话真他妈经典!”
“你就折腾吧,总有一天你会哭的!”于佑安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眼前这个人已完全走火入魔,于佑安感觉到可怕,扔下这句带着诅咒的话,愤愤离开了华国锐办公室。
出门的时候,于佑安差点跟一个女人撞上,那女人冲他说了声不好意思,于佑安扫了一眼,感觉挺眼熟,女人夸张地喊了一声于局长,他才恍然记起,是规划局财务科科长陶雪宁。
狼狈为奸!于佑安心里诅咒一句,理也没理陶雪宁,愤而走开了。
陶雪宁是规划局前任局长的红人,自然也是情人,两人明铺暗盖了许多年。在前任局长手里,陶雪宁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力有时比局长还大,特是那些包工头地产商,只要把陶雪宁搞定,就把规划局这道障碍越过去。梁积平到规划局后,第一个就削了陶雪宁手里的权,削得干净利落,一点都不留,陶雪宁哭哭啼啼去找前局长,前局长现在是政协农工委主任,听完后感慨良久,说了句十分伤心的话:“他要削你权,我有什么办法,无能为力啊。”陶雪宁知道前局长怕事,更怕梁积平翻他旧账,不敢为她撑腰。可她不怕,女人的勇敢往往是跟无知连在一起的,无知无畏的陶雪宁发誓要把梁积平扳倒。她跟华国锐走到一起,一点不为怪。
周六晚上,方卓娅打来电话,说刚刚跟冬娜吃过夜宵,冬娜开车送她回宾馆的。
“情况怎么样?”
“冬娜这边都好,情况她都知道了,也很急,不过她在省里熟人不多,今天她托北京市委一官员给省里说话呢,就看结果如何。新源这边也在托人,对了老公,听说新源找的是省委组织部一位处长,我想新源这边把握更大些吧。”
于佑安心里一凉,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是起不到鼓舞作用的,也只能哄哄方卓娅,处长管什么用,怕是副部长都帮不了他忙。他懒散地说了声:“行吧,你也早点休息。”又怕方卓娅多心,加了一句:“注意身体,别搞得太累。”方卓娅那边愉快地嗯了一声,说要洗澡去了。于佑安就又躺床上胡思乱想一阵。
几天后方卓娅回来了,从她进门的样子,于佑安感到事情有望,方卓娅浑身洋溢着喜劲儿,不等于佑安细问,方卓娅先就激动地报了喜。
“累死我了老公,不过值,这次收获很大。”
“真的?!”于佑安一把拉过方卓娅,像刚结婚时那样亲热地让她坐腿上。方卓娅说先让我喝口水吧,嘴干死了。于佑安又忙着为她沏茶,茶泡好,又怕烫着,放嘴边吹了吹,殷勤备至的样子。方卓娅笑道:“还是官的诱惑力大啊,也不问你老婆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坐飞机,难道你还会走回来?”说着在方卓娅额头上亲了一口。方卓娅也不觉别扭,润了润嗓子,开始给于佑安详细汇报。
曹冬娜两口子是诚心帮忙,也使足了力气,说来也是巧,郑新源托的省委组织部那位处长正好北京有会,郑新源刚跟他联系上,他就到了北京,郑新源自然是热情款待。后来郑新源郑重其事地将于佑安的事说了,那位处长先是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他一个小小的处长,有什么能耐啊。郑新源却不放弃,知道处长是有能耐的,变着法子使劲儿,处终于招架不住,答应在适当的时候帮忙。
“适当时候?”于佑安脸色一暗,心也跟着凉了。
“老公你别急嘛,人家也真是为难,要照顾的又不止你一个,总得让人家往顺里摆吧。”
“一个处长,能摆顺什么?”于佑安泄气地将方卓娅从怀里推开,拿起杯子给方卓娅续水去了。方卓娅还是很有激情地说:“老公你别泄气嘛,详细情况冬娜会跟你说的。”说着拨通曹冬娜电话,跟曹冬娜报了平安,然后将手机交给于佑安。
曹冬娜跟于佑安讲了一个多小时,将她掌握到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于佑安。于佑安听了,竟心灰意冷地发出一声长叹来。
南州局势远比他想的复杂。
于佑安原以为自己在官场混迹多年,虽不能说对官场洞察入微,但最起码的真相还是能看到的。听了曹冬娜的话,忽然悲哀地发现,自己连表面这一层都没看透。
曹冬娜说,南州表面看着平静,其实几派势力在暗中斗法。省委原定的南州书记是李西岳,陆明阳并不在省委考虑之列,临近上会时,省里几位重要领导同时接到一份检举信,信中检举李西岳在南州工程局挂职时破坏人家家庭,跟工程分局一位叫章惠的女人有了不正当关系,章惠丈夫是部队指导员,李西岳这样做等于是在破坏军婚,这事一下就上纲上线,据说检举者同时也向部队反映了这情况。
就在省里派员调查此事时,李西岳悄然来到南州,想结束跟章惠的这层关系。哪知章惠是个情痴,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李西岳说要断,怎么补偿可以由着章惠提,章惠痛骂李西岳无耻,几年的感情岂是一句话就能断得了的!李西岳拿钱了断的方式更让章惠恼羞成怒,一番争吵后,章惠发誓说绝不会离开李西岳,哪怕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李西岳害怕了。
据那位处长说,李西岳当时是约了章惠到工程局后面的香樟林谈的,那里离市区远,不为人注意,以前也是他们经常幽会的地方。李西岳开着自驾车,章惠也开着自己的车,两人在离南湖几百米处将车停下,顺着南湖去了香樟林。没想到半小时后,他们谈崩了,章惠气冲冲地走出林子,李西岳跟在后面,不停地喊着章惠。章惠理也不理,跳上车就冲南湖开去,李西岳以为章惠要开车投湖,赶紧驾车追过去。据知情人讲,那天章惠真是想投湖自尽的,谁知就在李西岳的车子快要追上她那一刻,章惠突然掉头,一踩油门就冲李西岳车子撞过来,李西岳大喊一声不好,知道章惠要跟他同归于尽,就在两辆车即将相撞的一瞬,李西岳使足力气扭过方向盘,他的驾车掉进了水沟。不幸的是,这时后面又来了一辆大货,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