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看着看着就在想,这个男人会不会过劳死呢?
这个想法多少是恶毒的,可她常常沉迷进去,无力自拔。但是有时候,她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女儿的身影,却又觉得愧疚……至少,他们现在都应该放下那件事了——再艰难也要做到,因为是为了唯一的宝贝。
未想到萧致远调整了语气,平淡地回答:“是。总体而言,暂时不会出现上维被人收购的危机了。”
桑子衿“嗯”了一声,“恭喜你。”
他依旧不置可否,将手边一沓文件放在病床边,“你看看,没意见就签了吧。”
桑子衿拿过来,最上边是一份房产证明,目前他们居住的那套公寓写着她的名字,另外还有若干份投资基金,以及一张签过名字的支票。
桑子衿微微有些吃惊地盯着那个数字,拧着眉没有开口。
“就当是彩礼吧。人生大事,礼数上总是要的。”萧致远将笔递给她,“这里还需要你签名。”
“我可没那么多的嫁妆回礼。”桑子衿冷冷地笑了一声。
“不需要。”他的声音简单而冷酷,“我只要你。”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落下的阴影衬得肌肤愈发雪白,拿过笔正要写字,还是顿住了,“要不还是写宝宝的名字吧?”
“她的我自然会准备,不用你操心。”他唇角微勾,“还有,女儿的名字还要进了萧家门才能取。你一天不和我领证,我就没办法帮她上户口。”
桑子衿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她一仰头,眼角仿佛蕴着冰晶一般,闪烁着微光,却不知是不是想要哭出来。萧致远却只是看着她,慑人的目光像是无形的压迫,逼得她无所遁形。
桑子衿一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镇定地拿回来放进档案袋,“我会放在家里的保险箱,密码你知道的。想怎么用不用问我。”说完又递过了一张小小的信封,“前段时间太忙,也没和你商量过结婚后的事。这里是两张卡,一张是我的副卡,另一张每个月1号都会打进一笔钱作为家用。我想应该够了。”
桑子衿沉默地看着他将信封放在了自己枕头边,拉开房门,回头说:“你换下衣服,他们来怕张照,把手续办一办。”
等她换好衣服,果然有人在走廊上布置好了拍摄器具,组装好了电脑器具,笑盈盈地招呼她,“桑小姐,和先生一起合影吧?”
桑子衿慢慢地走过去,站在萧致远身边。闪光灯一亮,她却闭了闭眼睛。
“再照一张吧。”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说,“闭眼了。”
萧致远推着她的腰,并没有丝毫不耐烦,“好。”
桑子衿的身子在轻轻发抖,她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再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了,有些仓皇地侧过脸,“等等,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谈。”
他凝眸看着她,笑意渐渐消失殆尽,转而对在场的工作人员点点头,“麻烦再等一会儿。”
他们重新回到病房,桑子衿慢慢地说:“我还有个要求。”
“你说。”
“结婚的事,我希望能保密。”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叠报纸杂志上,顿了顿,“我不想像你哥哥那样,世纪婚礼弄得满城风雨。”
萧致远唇角的笑意愈发讽刺,“嫁给我了还没法面对这个事实?”
桑子衿索性把心一横,言不由衷,“我不想女儿从小就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生活。萧致远,你说结婚只是为了让你爸爸放心,我们不瞒着他就好了。”
他的嘴角似是不经意间动了动,淡淡地说:“保持低调是吧?你不怕将来节外生枝?”
桑子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萧致远的兄长结婚不过半年,当初那么高调的门当户对,三个月之后就传出了绯闻。像萧致远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经受的诱惑只会更层出不穷。
“作为回报,我也向你保证,不会干涉你任何私生活。”桑子衿郑重地说。“将来你遇到爱的人也好,对我厌倦了也罢,只要你答应让我和女儿离开,我可以离婚,不要你任何财产。”
他站来那里,脸色铁青,就连眼角都有轻微的抽搐。可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他冷冷勾起唇角,“好,我向你保证。”
“走吧。”桑子衿终于松了口气,展颜笑了笑,甚至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是为了孩子,日子不过就是凑合着过吧。”
就是这样走到一起,这样结婚的呢……
回忆起来,真有些惨烈啊。
夜风一阵阵地卷过来,虽是盛夏,却也凉气逼人。桑子衿在姐姐的墓前已经坐了很久,似乎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抬头看看天空,忽然觉得自已离那些星星这么近,仿佛眨一眨眼睛,它们就会倾倒下来。
“姐姐,四年多了,我第一次来看你,是想告诉你……忍了这么久,我终于要离开他了。”她喃喃地说,“乐乐她很好,很乖,很听话。再过几年,她长大了些,我就带她来看你。我向你保证,姐姐,我会带着她离开的,一定。”
桑子衿慢慢站起来,离开墓园,一步比一步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她坐上车,拨出一个电话。
是王阿姨接的。
“阿姨,爸爸在家吗? ”
“哎,子衿啊,老爷子不是去你家了吗?说是想乐乐,非得去看看呢。”桑子衿怔了怔,“好,那我回家去看看。”
—推开家门,桑子衿却被眼前这幕场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爷子和萧致远分坐在沙发两端,都沉默着,而乐乐缩在爷爷怀里,睡得正熟。
“爸,你怎么还自己过来了? ”桑子衿换了拖鞋,笑盈盈地走过去,“想乐乐的话接她去住几天就行了。”
打从进门起,老爷子对着儿媳妇都是和顔悦色的,这次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淡淡地说:“是,我是要接乐乐回去住几天。”
乐乐被声音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妈妈,立刻扭着身子爬起来,扁了扁小嘴,“妈咪!”
老好放开孙女,任她钻进妈妈怀里,又冷冷睨了萧致远一眼。
萧致远手边放着—叠文件,他仿佛看得正认真,过了一会儿,才拾头笑笑说:
“爸,真没事。我和子衿就是随口吵了几句。”
桑子衿抱起乐乐,看她依旧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小心地将她放回了房间,掩上房门,重新出到客厅。
老爷子站起来踱了两步,一脸不耐烦地对萧致远说:“你的话我不信,让子衿亲口对我说。”
萧致远讷讷地收声,听到父亲对桑子矜说:“子衿,这几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小子有事没事就搞出一堆花边新闻,是真的委屈你了。”
桑子衿迅速地看了萧致远一眼,摇头说:“爸,你别这么说。萧致远没有亏待我和乐乐。”
“前几天让他公布婚讯,既有我的意思,也有集团董事会的意思。上维的并购案你也知道,我们一开始就在弱势,好不容易能扳回来,还需要加强投资者的信心。而致远他在私生活方面,风评一直不大好,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也就公开了”
桑子衿无话可说,便只能沉默。
“虽然是公开了,但是致远还是留了余地,你的信息,乐乐的信息,他都保护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像……正平一样,整天鸡犬不宁。”老爷子叹了口气,“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子衿,你说,为什么我刚才去看乐乐,她在梦里哭醒了,说是你俩要闹离婚? ”
原来是这样。
难怪老爷子一肚子脾气。
这个家里,谁都能受委屈。
唯独他的宝贝孙女乐乐不行。
桑子衿抿着唇,悄悄睨了萧致远一眼。未想到他就这么坐着,沉着一张脸,彷佛也是满腹委屈,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爸爸,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把大人的情绪带到孩子身上。”桑子衿微微垂下头,“下次不会了。”
老爷子点点头,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修身齐家平天下,先齐家再平天下,萧致远,你明白了吗? ”
萧致远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我懂,爸爸。”
桑子衿看着父子俩,忽然深呼吸,鼓足了勇气说:“爸爸,但是我是真的想和萧致远离婚。”
桑子衿不再去看萧致远,直视萧老爷子,一鼓作气,“我和致远性格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是这样冷战,对乐乐也不好,所以……我想,还是要坦诚地告诉您我的想法。”
老爷子这一辈子,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却显然对这番话有些措手不及,他皱着眉看着小儿媳,她的脸色苍白,表情却极倔强,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倏然间叹口气,转而看着儿子。
这一眼,老爷子却有些怔住了——他是真的很少看到儿子这样怔忡的表佾,像是被什么重重打击到了,像是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