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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远靠在窗边,一只手抱着乐乐,目光越过子矜,微笑:“你怎么来了?”
童静珊穿着极简单地白色衬衣,下摆束进牛仔短裤里,露出一双修长挺拔的美腿,自在的笑了笑:“来看看超人怎么会病了。”
她又和子矜打了声招呼:“乐乐正好在家里闹脾气呢,老爷子就让我把她也捎过来看看。”
小家伙如今心满意足的缩在爸爸怀里,偶尔从爸爸手臂后面看一眼子矜,大约是怕妈咪责骂,很快又转开了眼睛。
窗户开了半盏,徐徐清风扫进来,童静珊身上的香氛味道,却并未有丝毫的稀释。这间病房里,一家三口,一位访客,不知道为什么,子矜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位。她忽然觉得有些气闷,笑笑说:“这里什么喝的都没有,你们先聊着,我去买点回来。”
没有等他们开口,她便转身离开了。
萧致远住的单人病房在十八楼,子矜摁下电梯的按钮。
医院的电梯总是人满为患,要等上许久,她抱着手臂,头一次希望速度再慢一点,这样自己就有理由晚点回去。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以及如影随形般春雨般轻柔的香味,子矜下意识的回头,看见童静珊轻快的走来,笑容明灿:“子矜,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陪他说说话……”子矜连忙拒绝。
“乐乐拉着他说悄悄话呢!”童静珊微微笑着,“我们一起去买咖啡。”
电梯门恰好打开,子矜无奈,同她一道走进去。
医院的电梯比起一般的电梯要大得多,童静珊随意的问:“子矜,你用过我送的香水了吗?”
“用过了。”子矜怔了怔,心虚的
说,“很好用。”
“等第一家专柜在大陆开张,我再给你纪念版吧!”童静珊一笑,唇角梨涡更深,“就当是谢谢你。”
“谢谢我?”子矜愕然。
“Night?Moment的灵感啊,萧致远没和你说起过?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
子矜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好像听大嫂说起过,香水的灵感是来自你和萧致远的故事是么?”
“我和萧致远?”童静珊夸张的吸了口气,“我怎么可能和他?!”
她顿了顿,又说:“当初我在调香的时候,一直找不到感觉。后来萧致远告诉了我一个故事——你们相识的故事,我突然就找到灵感了!”
子矜怔住了,皱眉重复了一遍:“我们相识?”
她们一起走出医院大门,斜对面的街角,咖啡店深绿色的标志若隐若现。
童静珊的声音轻柔,子矜沉默地听着。故事遥远而陌生,戳破了一层又一层绵密的时光,直抵记忆的最深处,此刻这般的清晰。
Night?Moment——
那个暗夜,那个瞬间,他们的初识。
☆、夏天的风(1)
子矜回到病房,乐乐占了大半张病床,睡得张牙舞爪。萧致远一手护着小家伙,小心不让她摔下去,自己却被挤到了一边。
子矜有些好笑地看着父女俩,俯身把女儿抱了起来。
乐乐一下子醒过来,口中嘟囔着“爸爸”,一睁眼见是子矜,便甜甜的翻了个身,放心的睡过去了。
她把女儿放在在沙发上,又给她盖好毯子,听见萧致远问:“静珊走了?”
“噢,她临时有事,回公司了。”子矜站在床边给他查看输液药水,问,“你要睡一会儿吗?”
“不用,一会儿陈攀过来。”萧致远微微蹙着眉,“你怎么了?”
子矜在他床边坐下来,顺手拿起身边一份报纸:“没怎么啊。你休息吧,我看会儿报纸。”
报纸的头条便是山区泥石流导致一辆旅游大巴被困,子矜躲在报纸后边,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直到报纸唰的一声被萧致远扯下来了。
他若无其事的拿着那张报纸:“什么新闻你看了这么久?”
“也没什么,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子矜看着那辆被困的大巴,游客们焦虑的神情,微微一笑,“那时候真谢谢你。”
萧致远看她一眼,神色宁淡:“那么久了,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子矜将头发拨回耳后,微微笑着,“如果不是你,我们全班就被困在那条山路上回不来了。”
那还是五六年前,子矜在读大学,班级里组织出游踏青,大家一致同意周末去温塘看油菜花。前一天还玩得好好的,回去那天却下雨,加上大雾高速封了道,司机便载着他们上了另一条公路。结果大巴在路上抛锚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子一时半刻又修不好,眼看天色暗下来,同学们都急了,幸好碰上了另一辆经过的车子。
那辆小车停下来,问司机需不需要帮忙。
车子是确定修不好了,小车司机同情地说:“我去问问我们经理,看有没有办法。”
子矜是班长,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萧致远。
那时的萧致远也不过刚毕业进入上维工作,分管的是集团刚起步的旅游度假项目。她还记得他穿着白色的polo衫,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短短的,衬得五官立体而双眸深邃。她因为心急,说话的语速难免有些快,他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了,伸手递了一块手帕给她:“头发都淋湿了,先擦一擦吧。”
子矜有些赧然,接过了手帕,却没有急着擦,依旧认真的将情况说完。
萧致远听完,然后吩咐司机:“我们的考察团是不是还在前边的富林镇?”
“是的,这里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小姑娘,不如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前边的富林镇,我们有一辆闲置的大
巴停在那里。到了那里你和司机一起回来,接你们同学回学校。”
子矜恨不得千恩万谢,连忙说:“那您稍微等一下哦,我去和同学说一声,让他们等等。”
她一转身就冲回雨里去了。萧致远微扬了眉梢,示意司机跟上,把伞替她送过去。
子矜重新做回车子里,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萧致远却注意到了,找了块毛巾给她:“擦一擦吧。”
一路上随便聊了聊学校专业,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富林镇。萧致远打了个电话,来考察富林一带古镇旅游资源的专家们所坐的大巴还真闲置着。他便指派司机把大学生们送回学校。临上车前,子矜找到萧致远:“您留一个电话给我好吗?”
他俊眉修目,笑得慵懒随意,也没问为什么:“好啊。”
子矜在自己手机上输下号码:“回头我们会把费用还给您。”
他在她将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说:“你不回拨给我?”
“哦,对。”子矜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桑子矜,我叫桑子矜。”
眸中仿佛有异样神采,他轻声,喃喃重复一遍:“桑子矜……”
那时桑子矜天真的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大好人。可很久之后,她却明白过来,这世上或许有人一生皆圆满如意,顺风顺水——可世事时光,于她而言,从来都是吝啬的。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帮我们?”子矜低着头,给他削雪梨吃。梨子个头并不大,她握着瑞士军刀,转了一圈又一圈,青黄色的果皮连成长长一条线,不曾断裂。
他随手翻着报纸,笑笑说:“看你们可怜。”
其实当时他们是挺可怜的,有几个女生还哭了。子矜回想起往事,唇角微勾,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头看他:“不是因为我吗?”
他瞥她一眼,触到她唇角的笑意,忽然心跳快了一拍,却若无其事的转开眼睛:“想多了吧你?!当时你就一黄毛丫头,你以为我一见钟情?”
子矜低下头,继续削梨:“那我后来坚持要给你车费,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
萧致远放下报纸,目光柔和:“那倒没有,就觉得这小孩还挺认真,挺较劲的。”
子矜细细的将雪梨切成小块,放在水果盆里,自己也觉得好笑。
回到了学校,又开过班会,全班同学凑了四百块钱,委托子矜把车费还回去。子矜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打了电话,同萧致远约了时间。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在忙什么,只觉得这么做是应该的。
那天约在了咖啡店,子衿在柜台前看了许久,只觉得价目表上每一样都贵,实在想不通一杯小小的饮料竟要二三十块钱。萧致远还没来,总不能他们欠他人情,最后还是他请客吧?子衿看了半天,点了一
杯香草拿铁。
“要加奶油吗小姐?”服务生客气的问。
“要另外加钱吗?”子衿有些踌躇。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桑子衿,十分小家子气的回答:“……那算了。”
一回头,萧致远进来了。他大约是下班赶来的,还穿着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