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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董手上的股份降低了不少。”
“减少了8%”秦炎道,“我只知道苏董去年卖出了百分之二的股票,另外百分之六的股份并不清楚。”
“郑那边情况怎么样?”
“最近确实有人去过郑那里,两人密聊了一整个下午后才离开。”
“对方身份呢?”
“这个还在查,不过已经——”
“oh,shit!”
秦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的男人一句脏话打断了。
甚至连闭着眼几乎睡着了的镜夜都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看了过去。
“镜先生,抱歉,”男人捏了捏眉心,眼下一大片的阴影,“就在刚才,有3%的股份被收购走了。”
镜宸点了点头,平静得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这样也好,查一下对方的资料。”
“好。”
秦炎挑了挑眉。
3%的股份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太不是回事儿了吧。
不过镜宸的脑回路跟平常人一向不同,他早就习惯了。
“那人的身份已经有眉目了,今天大概就能得到消息。”他补充完了刚才被打断的话。
镜宸“嗯”了一声:“苏总呢?今天来公司了吗?”
“依旧没有露面,看苏董的表情……我也没有问。”
镜宸点了下头站起身来:“我出去下。”
“去哪?”一直迷迷糊糊的镜夜这才有了反应。
镜宸瞄了他一眼,说了句“你先休息吧”,拿起车钥匙出去了。
镜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打了一个哈欠,看镜宸已经关上了门也没跟上去:“那我先去睡会儿,你们两个继续。”
他说着拉开了旁边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秦炎看了看紧闭的门,心想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今天早晨突然跑了过来,有点中二病地一根手指抵着额头说什么“我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所以马上赶回来了”,进来办公室之后就躺在椅子上开始睡觉。
所谓“世界的恶意”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他没打算知道,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是“马上赶回来”做什么的。
真搞不明白明明有张跟镜宸差不多的脸,智商为什么会差那么一大截。
镜头拉到这时候的苏家。
范君泽这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但每一次都被苏皓渊直接关在了画室门外。
比起二十多年前的崩溃,他这一次的反应看似非常的冷静,该吃吃该喝喝,然而却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步都没有出来过,摆明了拒绝与人交流。
范君泽已经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门,但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开。
老保姆端着饭菜站在旁边,浅浅地叹息。
“少爷,我把饭菜放在这里了,您记得吃。”
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音。
“范少爷,我看您还是……”老保姆迟疑着没说下去。
范君泽紧紧抿着嘴唇,轮廓深刻的脸紧绷着。
“范少爷……”
范君泽看向老保姆,脸色和缓了些:“奶奶您先下去吧,不用管我。”
“唉……”老保姆摇头叹息,却也别无他法,只能转身下楼去了。
范君泽靠着房门直接坐在了地板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叩着门板。
“小渊,”他闭上眼,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这件事给你留下的伤有多重,但你不是已经打算试着走出来吗?为什么在这时候又胆怯了,有我在还不行吗?”
房间里悄无声响。
范君泽也已经不再期待他会有所反应。
这样一次次相同的状况,让他有些无力。
“别这样了小渊,你已经不再是14岁,现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为什么还要躲起来?还在害怕吗?”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然而这丝毫不会让缩在自己壳里的人探出头来。
他明白童年时的阴影最难释怀,而那件事的伤害也过于沉重,再加上之后被送往美国后的孤独,苏皓渊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然而他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
明明说了会努力忘记,然而果然还是战胜不了恐惧吗?
他反复地跟他提起他们的约定,不断地劝慰他这件事总会过去。
然而身后的门,一直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深吸了口气,范君泽不再继续嘴上的劝说,蓦然睁开了眼。
“如果你不靠自己站起来反抗,以后永远都走不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重话,说完后马上后悔起来,“走不出来”这几个字,他不该说的。
房间内,当范君泽这句话落下的时候,苏皓渊的手蓦然一抖,画笔从一角横贯了整张画布。
手指簌簌地颤抖着,一时之间停不下来,他将画笔翻了个方向用力握紧,全身蓦然紧绷起来。
他也不想这样,却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
受过的伤从来没有消失过,即使过了二十五年,即使他已经是个成年人,然而他的怯懦却从未改变过。
他做不到像唐译那么坚强,他就是这样一个废物。
毫无预兆地,他用力地将画笔甩到一旁,苏皓渊蓦然站起身,攥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一下、两下……
房门被“咚咚”地敲着,苏皓渊看着被血染红的墙壁,慢慢收回一片狼藉的手。
他转身仰着头靠在墙上,嗓子里发出哽咽的声响。
“你说得对,我做不到,不敢面对……我是个懦夫,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虽然他的声音极低,然而范君泽却还是依稀分辨出了声音。
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沙哑的嗓音配着那种绝望的声音,让范君泽的眼白也开始泛红起来。
用拇指按了按眼角,范君泽缓和了语气:“小渊,抱歉,刚才的话我说重了,并没有那么严重。→文¤人··书·¤·屋←你不面对也没关系,真的,不用勉强了……”
“范少爷?”老保姆又出现在楼梯口,“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范君泽摇了摇头,眼角泛红的他躲开了老保姆的视线。
然而刚转开头的他,顿了顿,视线又重新转了回去。
“镜先生过来了。”老保姆抬头看了眼从她身后走出来的高大的男人。
镜宸垂下头,冲她微微笑了笑:“您去休息吧。”
“那我去给你们准备茶。”
镜宸点了下头,看着老保姆慢悠悠地走下楼梯,才朝范君泽走了过去。
看了眼紧闭的门板,镜宸转向范君泽,微微点了下头打招呼,对方也颔首示意。
镜宸重新看向门板,抬手敲了一下。
“开门。”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表情也平静地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停了几秒钟,没有得到回应,镜宸皱了下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范君泽。
“他这一天一直这样,不愿见人。”
镜宸嘴角突然勾了起来。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他冷笑了一声,那样深邃的蓝眸,看着门板的视线里透着一股冷冽,“既然打算缩在壳里,那时候又何必跟唐译道歉。”
明明只是刚来,他却又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你就继续这么呆着吧,”他边走边沉声说着讽刺的话,“只感觉得到自己的疼痛,像个胆小鬼一样只知道保护自己,还是在唐译需要你的时候。”
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的台阶时,画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苏皓渊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虽双眼通红,然而身上却再也没有半点的颓势。
右手有血珠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他忽然又抬起手上的手一拳锤向门板,在范君泽睁大眼过去拉住他的手时并没有什么反抗,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微微转回头来从眼角处看着他的男人身上。
“别……开玩笑了。”
他的声音仍旧有些发抖,事实上,抓住他手臂的范君泽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细微的抖动。
苏皓渊深吸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股狠意,而实际上那眼神针对的并非是镜宸。
“唐译他……以后,由我来保护。”
一字一顿地,苏皓渊说出了这句话。
“是吗?”镜宸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却并非不屑,而是连眼神里都透出了笑意,“我还以为你已经害怕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皓渊抿住嘴角,视线悄悄地转开,腮帮子抖了抖,咬紧了牙关。
看他被说中之后心虚的样子,镜宸嘴边笑容的弧度更大了。
“既然没事了就把自己收拾好,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完你以后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现在不是让你自闭的时候。”
“闭嘴!”
镜宸没再继续用挑衅讽刺的话来刺激他,转身下了楼。
“镜先生,您不喝杯茶再走?”老保姆端着茶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往玄关走的镜宸。
男人转回身微微摆了摆手:“不了,该办的事办完了,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