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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青丫婆婆孤单无依,独自生活在山谷中,如果有这样一位有趣地老伴陪着,晚年生活也会挺快乐呢,不如……
于是她笑着说道:“我们自然是做不得婆婆的主,不过我觉得,前辈长得又帅。武功又好,又对婆婆如此痴情,这样地好老伴,恐怕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呢。不如婆婆就依了前辈吧?”
青丫婆婆本来听萧都说得露骨,心中就羞恼。现下听江月昭这样一番撺掇,“啪”地一把打落了江月昭抱在她胳膊上的手:“疯丫头。都说些什么?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萧都地反应截然相反,如遇恩人一般:“哎呀!这丫头说话忒招人爱听了!青丫你瞧,连这丫头都看出来我又帅又好又痴情,你倒是说说,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老秃驴?”
“哼!就凭你?一肚子的花肠子也就罢了,越老越出息,作起走狗来了。还有什么脸面自命不凡?”青丫婆婆不屑地道。
“这个……”萧都被戮中了痛处,面红耳赤,“要是你早跟了我,我还哪里会有花肠子?早变成情肠子了。那个裕亲王的事……我中了一种毒,只有裕亲王地血可以压制住,所以……”
众人这才明白了,怪不得一代武林高人,沦落到为别人杀人!
“前辈中的什么毒?怎么单单裕亲王的血好用?难道那裕亲王的血特殊?”容尚天问道。
说起中的什么毒,因为当着青丫婆婆,萧都脸上更红了,想了想,只说:“也不是裕亲王地血特殊,只是他吃了一种花,就是西北大漠中火凤山庄的奇花。只有这种花,才能压制住我体内之毒。”
把中的什么毒那段省略了。
“火凤山庄吗?他们家的奇花又该开了吧?”老太君沉吟道,“萧兄弟一代名侠,因为体内之毒受人钳制,未免可惜。我们家老太爷与火凤山庄的老庄主乃有过命地交情,不如我来修书一封,向他们家讨个情面,这次花开,就给萧兄弟解毒吧。”
萧都已经被这毒折磨了十多年了,一听这话,简直惊喜莫名:“如此就谢谢游妹子了。”
“白让你捡个便宜!”青丫婆婆冷哼一句。
“我也不白捡便宜。”萧都认真地说,“听说容家最近要运一笔粮饷到西北,那裕亲王可是盯紧了的。他现在正缺银子,就如一头饿狼。经昨晚一事,他再也不信江湖人士。这一次,他要出动黑龙卫了。他的黑龙卫共三百六十人,个个武功了得,心狠手辣,你们可要当心了。”
他这一段话,最后一句最有用,因为大家已经知道裕王会劫饷,也知道他有黑龙卫,只是不知道他地黑龙卫实力深浅。得了这个消息,防备起来也有数了。
容尚天赶紧谢过萧都。
那萧都对青丫婆婆道:“我今儿来,原只是想探望一下你,也没指望你会马上跟我走。不过既然你让我找到了,我便不会再放过你,我会等到你答应那一天。”
说完起身,象来时一样,不跟任何人找招呼,向门外走去。
“前辈留步。”江月昭在他走至门口的时候,唤住了他。然后起身,走到萧都身边,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萧都一脸欣喜,抚着江月昭的头道:“好丫头!以后要是谁欺负你了,就来找萧爷爷,爷爷保准帮你揍扁他!”
说完,阔步走出门去。
青丫婆婆警惕地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他常来坐坐而已。”江月昭顽皮地笑了。
容毓飞明白她说了什么,便笑道:“喜乐郡主现在可了不得,不光有八王撑腰,如今连萧老前辈都护着你了,以后我要欺负你,还真得思量仔细了。”
江月昭白他一眼,没理他。
容毓飞见她这样,心想:这又是因为我昨晚儿没回去,起了小心眼儿了。也没甚在意。
第六十三章良人远行
接下来的几天,容毓飞都很忙,准备解运粮饷,又要筹备替补粮饷,与庆亲王的人商定计谋,安排一应跟踪揭发事宜。
江月昭白天难得看到他,见他忙得团团转,也说不上一句话。而晚上,他则一连两日,遣容祥过来告诉她,说是去杜小翠和周福珠那里了。
江月昭知道因为此次有人攻进容府,吓着了这几个妾室,他要挨个安抚一下。这事说与谁听,恐怕都要说容毓飞做得有理。可是不包括她江月昭。
她刚进府时,与容毓飞之间无甚情意,也不太介意他的几个妾室。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越爱他,就越看不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只要一想他在哪个院子里,身边睡着另一个女人,她就揪心地难过。
可是这些,她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个时代,要求嫡妻的标准是“贤而无妒”,贤慧的妻子,应该给丈夫广纳良妾,以承宗传祧,延绵子嗣。
容毓飞的一众朋友中,家里有七八个姨奶奶的,大有人在。
而容毓飞,虽然有三个妾,对她却是情深意重,他对她的爱护宠溺,有些已经超出这个时代男子的标准。她还能再说什么?再拿他的妾室说事,除了被人说成是“妒妇”,说成是“恃宠而骄”,不会有任何人理解她。
她心中郁郁不欢。又无处述说,人便显得萎顿不振。
第四日晚上,她知道他该回来了。
她早早地梳洗了,上床躺下,面冲内侧,心里却在等待着。
卧房地门“吱扭”一声,开了。她知道是他回来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到身后一阵“悉悉嗦嗦”地声音。然后脚步声向床边走来。
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肩头,然后是他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呵拂着,然后是他的轻笑:“装睡都装不象,眼皮跳得那么厉害!”
说完,一个轻吻便落在她的腮上。
她没有睁眼,也没有出声,有两滴泪从她紧闭的双眸中流了下来。她自己感觉到眼睛一热,脸上一凉。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泪水根本不受她控制,一旦落了头两滴,但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容毓飞看她无声地流着泪。初时手足无措,怔忡了一会儿,便叹了一口气,起身倚在床头:“小昭……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们受了惊吓,我不过是安慰她们一番。看你平时做事。不象个气量小的。怎么一遇此事。便如此……”
虽然他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来,但这句话,明明已经含了责怪的意思。江月昭听了。只觉得万般委屈窝在心里,泪流得更凶了。
容毓飞又叹一口气,语气沉沉地说:“我……后日就要押饷去西北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安心地去?”
江月昭一听此话,心中一紧,也顾不得满脸泪痕,“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来,急急地问:“怎么要你亲自去吗?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别人去不行吗?”
容毓飞见她娇俏地面容上泪水纵横,却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担心地望向他,长长的睫毛上尚挂着几滴泪珠儿,盈盈欲坠。
他心中微疼,伸手温柔地一下一下拭着她脸上的泪:“这么重要的事,我不去怎么能放心?你不必担心,师兄们在暗中保护,还有庆亲王的人,我们安排周详,不会有事。”
江月昭满心的委屈还没排解掉,此时又多了一层担忧,只觉心中苦楚,也不知该怎么好,就一头扎进容毓飞怀里,“呜呜”地哭了出来。
容毓飞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叹息道:“小昭……”
江月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第二日,容毓飞离开后,江月昭便开始着手准备他出门要带的东西。
她坐在那里,想了半天,列出一张单子来,一样一样唤丫头们拿来,有些她瞧着不好,就命小厮们出去现买来。一应吃穿用度,她竟然是比照着在家里面地样子准备的,下人们窃笑不已,都道大少奶奶未免太紧张大少爷了。
晚上,容毓飞还没回来,她就呆坐在房中,盯着包好的几个大包裹出神。成亲这么久,他还从来未出过远门,这一次出去,没个把月恐怕回不来,况且又是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她心中有一千个不舍,一万个担忧,丝丝绵绵地情意,从她的心中四散发溢,纠扯不开。
待容毓飞办完事回房,刚一开门,便有一身影飞奔过来,轻轻一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他搂紧她,轻轻笑了。
“相公……”江月昭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闷闷地。
容毓飞抱着她走到床前,转身坐在床边上,他轻吻着她的鬓角,柔声说道:“都说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我会保护好自己,不出一个月,肯定会回来。”
“也不光是担心嘛,我……我舍不得离开你……相公,不如你带我去吧,我也好照顾你啊。”她一边在他的颈项上厮磨着,一边软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