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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附和:“对!容公子年轻才俊,由他接任盟主,我们中原武林必会一洗沉闷之态,气象焕然一新。”
也有人在心里惦记着这个盟主之位。不太甘愿就这样把容毓飞推上去。可是暗地一琢磨,估计眼下就是提议比武选盟主,也没人能打得败容毓飞。于是不甘心的这拨人便选择了沉默。
容毓飞将众人脸上地神色均看在眼里。拱手说道:“既然是蒋盟主生前遗托,这盟主宝印在下倒可以暂管一时。刚才几位英雄所说的盟主一事,在下惶恐,还是稍后再议吧。”
他这样说,倒不是因为他愿意抓住那盟主之印,实在是他想起江月昭被困在那千洞山之中,内心焦急,需要这些人听他的调度,帮他地忙。
刚才为直接推举容毓飞为盟主的建议而紧张的那些人。听了容毓飞的话。都缓过一口气来。
于是大家开始商议着如何分组包抄,如何封住可能的逃跑路线。一切安排停当,已经暮色微合。蒋生福将功补过,很机灵地趁众人商讨计策的当口,吩咐厨房将饭食做好。此时见大家已经商议妥当,赶紧唤人将晚饭送上来。
众人蹲的蹲、站地站,草草地用过晚饭,便点亮火把,往千洞山进发。
此时,处于千洞山纵横网密的洞穴核心位置的那一处宽敞洞室里,蒋令儒正在蹙眉沉思。刚才他出去探风声,已经看到远处亮着长长的一排火把,正在朝千洞山的方向快速移动。而做为千洞山出口的那处山谷的谷口,居然有七八个人把守。
另辟路径逃走,他倒是有办法地。可是眼下他手臂有伤,无所背负江月昭这么一个大活人。如果她肯乖乖地跟随自己逃走,那么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就怕她出了这山洞,见了远处有营救之人,到时候大声呼救,那可就麻烦了。
时间紧迫,如果等那批人封了各处洞口,他就无路可逃了。
他想了想,抬头看向江月昭,问她道:“现在我的处境很危险,围剿我地人已经快到了。我有伤在身,无法背负你一起逃走。如果你肯配合我,我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如果你执意不肯跟随我,那我也只好留下来,陪你在这处洞穴里等他们搜来。到时候如果他们要取我性命,也有你陪我上路。总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选择吧。”
江月昭被他的话噎住,一口气憋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才负气问道:“你是谁?你是崔天民吗?你是那个温柔宽厚的崔天民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是负罪忏悔而来,可是你看看眼下你所做过的事,象是来忏悔的吗?怎么看都是那一世我对不起你,你向我索命来了。”
蒋令儒暴躁地跳起来,在江月昭面前踱着步子,不耐烦地说道:“你说我是谁?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总之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追来,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我决计不会放开你的手!时间不多了,你快些选择吧!”
江月昭看着他瞪着布满血丝地红眼珠,躁狂地在原地转着圈子,便知他此时已经有些痴癫,也不敢出语刺激他,只好温言劝道:“不如你先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这阵风声过去了,你要寻我也不迟呀。”
“放屁!”蒋令儒愤怒地一甩袍袖,指着江月昭斥道:“你当我是傻瓜吗?我现在是过街老鼠,露面就会有人打!那个容毓飞什么身份背景?他要是想把你藏起来,我这一生都休想再看见你!你少来糊弄我!你只告诉我,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最后那一句话,蒋令儒几乎是狂吼出来地。
江月昭看他已经状如疯虎,心中真是万般滋味纠缠在一起,理不清说不明。按说这次群英会之乱,皆是因他而起,死伤了那么多人,武林中人围剿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作为她来说,实在不能忍下心来看着他死在那些江湖中人的刀剑之下。他只有这一世为人地机会了,如果就让他这样死了,从此化为地狱厉鬼,她又心何以堪?
不如先跟他走吧,助他逃出这条命来,再慢慢地劝他放了自己,相信这件事平息下来后,他总会有心平气和那一天的。
这样想着,她抬头说道:“好吧,我跟你走。”
“当真?”蒋令儒在几乎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了这佛旨纶音,简直难以置信。
“我也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一世为人,好好地活下去,我也不希望你从此化为厉鬼,你明白吗?算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逃吧。”江月昭抖了抖腰间铁索,示意他给自己打开。
蒋令儒高兴地热泪盈眶,冲上前去一把搂住江月昭:“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那么狠心!”
江月昭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催促他说:“快给我打开锁链吧,你不是说时间不多了吗?我们还是快逃吧。”
虽然危险在迫近,可是因着江月昭肯相随而去,蒋令儒还是笑得满脸开花。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铜钥匙,插进禁锢在江月昭腰间的铁圈锁孔内,轻轻一旋,那铁圈便一分为二。
然后他迅速地扯过来一个包裹,收拾了一些糕点饮水放进去,往后背一系,抬头对江月昭笑道:“吃的一定要带上,我不能让你在半路上挨饿。”
然后兴高采烈地拉着江月昭,往出口处跑去。瞧他那样子,好象是要跟情人出去野餐似的,倒不象从此要亡命天涯的样子。
江月昭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一阵唏嘘,
在漆黑的洞穴里,江月昭被蒋令儒牵着,跌跌跌撞撞地东拐西拐,摸索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突然一阵清凉的空气扑来,江月昭知道洞口处快到了。果然,片刻功夫,两人便站到了山洞外。虽然是夜间,可是因为经过了刚才在洞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江月昭还是觉得眼前一亮,看那月光与星光,都比往日要明亮。
她还清晰的看到,在不远处百十来丈的山谷出口处,有六七个人把守在那里,来回逡巡着,警惕地四下张望。
再远一些的距离,一条火把照亮的长长的光线,正在逶迤朝这个方向行来。她甚至听到了那渐渐逼近的队伍中,有人在催促,有人在咒骂。
当然,那被咒骂的对象,就是站在她面前的蒋令儒。
蒋令儒当然也看到这些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回头望向江月昭,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
江月昭明白他的心思,便压低声音,轻轻问道:“接下来往哪儿走,你带路吧。”
蒋令儒大喜过望,拉着她往东奔去。夜色掩护之下,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一片松林之中。
此时,围剿蒋令儒的武林中人,已经进了千洞山环绕的山谷之中,按事先的布署,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了。
第二百一十章亡命山崖
众人在储英山庄熟悉地形的弟子带领下,迅速封住了千洞山所有洞口。按事先计划,分成几组进洞搜查。而千洞山与外界相通的所有路径,此时也已有人把守,以防蒋令儒已经出了山洞,向外逃窜。
大家约好以烟火为号,不管哪路人马发现蒋令儒,立即释放红色的烟火信号,集合众人。
所有安排看起来均是天衣无缝,却不料蒋令儒也非等闲之辈。他的脑子毕竟是经过现代商战的洗练,行事瞻前顾后是一种本能。在他策划这次群英会之前,就已经将储英山庄方圆数十里的地形摸清楚了,以备将来不测。
那时他在山间徜徉,发现在千洞山再往东七八里路左右,有一处山崖叫云雀崖,陡峭直立,看上去根本就无法通行。但是山外那些经常到千华山中采药的人,为图近便,却在这一处断崖上凿开了一条石梯路,虽然险,但却是通往山外最快捷的路径。
他当时就上了心,仔细记下了这条石梯路的方位。
而眼下,在冬日灰白的夜色里,蒋令儒拉着江月昭在山间奔走,方向正是朝着这条断崖上的石梯路而去的。
江月昭历来没吃过这种累,又加上被囚禁几日,难免体质虚弱。这一路奔来,她只觉得胸口发痛,喉头发痒,眼冒金星,脑子里轰轰作响。
可这是她的选择,她不想停下来,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调转身往回跑去。她知道容毓飞正在刚才那座山中焦急地搜寻着她,她知道如果容毓飞找不到她,该是怎样的忧心焦虑。她不知道此一去。多久才能脱离蒋令儒的掌握,回到他的身边。前几日他们两个还说好,等群英会结束。就潜回东州看儿子呢。
眼前这个人,也许对他的爱已经在几百年地跨越中烟消云散了,可是恨也好怨也罢。他终究是为自己而来,为兑现他亏欠自己的那个承诺而来。纵使她不能回应他的满腔热情,但也不堪见他眼睁睁地去送死。
江月昭地心里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