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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昭想了想。觉得教了他昨天那个把戏,这小子好奇心起,再追着问为什么,她还是不好解释那些酒精燃点之类地词汇,于是她灵机一动,对盛天峻说:“那个把戏昨天大家都见过了。也不新鲜了。不如婶婶教你一个新的。别人都没见过,你拿出去唬小伙伴玩。可好?”
江月昭彼时正在吃着酸枣子,她捏起一颗中不溜儿的枣子在手指间转着,问盛天峻:“你看这颗枣子跟其他的枣子,可有不同?”
盛天峻仔细地瞅了瞅,说道:“没瞧出不同来。”
“那就对了。”江月昭笑了,“都是一样的枣子,没有什么不同。现在你在这颗枣子上做个标记,需是用手摸不出来标记哦。”
盛天峻接过那颗枣子,想了想,用手指甲在枣皮上轻轻一划,一层薄薄地红枣皮便剥落下来,留下一道青色的痕迹。
江月昭取回枣子,拿手指摸了摸。然后取出一个布袋来,将那颗枣子丢进布袋里,又从篮子里捡出十来颗大小差不多的酸枣,一起装进布袋,交给盛天峻:“你随便摇晃混淆这些枣子,我不看着,只要探手进袋里,就能把你做过标记的那颗取出来,你信不信?”
盛天峻将信将疑地接过布袋,一顿颠倒摇晃,在确认十几颗枣子确实已经混成一片后,将布袋交还江月昭。
江月昭将袋子打开一条缝隙,伸进去两根手指摸了几下,轻轻地捏出一颗枣子来,亮到盛天峻面前:“可是这颗?”
盛天峻瞪眼一瞧,可不正有一道划痕,是他刚刚划下的吗?他欢快地拍着手:“就是这颗!婶婶好厉害,快教我!”
江月昭怜爱地拍拍他的小光头,正待说出来其中地门道儿来,眼角余光一扫,就见盛家老二佯装着收拾农具,眼光却在不住地瞟向这边,恨不能将耳朵长出三尺来的样子。游在龙也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笑望着她。盛天荣停下手中的活计,端着下巴等着她说话,那荣婶子干脆朝这边走来。
江月昭鬼鬼地一笑,贴上盛天峻的耳朵,一阵耳语。盛天峻听过她地话后,一蹦三尺高:“谢谢婶子!谢谢婶子!”说完,从篮子里抓起一把酸枣揣进怀里,急不可耐地跑出去找小伙伴显摆新学的把戏去了。
江月昭看着他象一只刚放出圈的小羊羔一般欢实的身影,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东州的两个儿子,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走过来的荣婶子正待跟她开个玩笑,见她眼中有泪光闪动,赶紧收了想说的话,陪着她坐下来后,半晌问道:“少奶奶可是想儿子了?”
她不点破还好,一提起“想儿子”这三个字,江月昭只觉得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子,一阵呼吸紧促,眼泪就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荣婶子一下子慌了神儿,无辜地看向几双朝她射来地责备眼神,心想: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随口一问嘛。
江月昭不想让人见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平白惹人担心,于是她站起来,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一关,倒在床上蒙头痛哭。
她想儿子!想爹娘!更想自己的相公!她的心好痛啊!
就在她哭得肝长气短,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荣婶子小心谨慎地声音:“少奶奶,有人来找你,说是京城来地,你见不见啊?”
京城来的?江月昭吃了一惊!
她想了想,匆忙走到水盆边上,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推门而出。
就见一位个子高高地小伙子,一身青衣上沾染着灰尘,风尘仆仆的样子,背着一个行囊,黑黝黝的面庞上挂着笑意,一字粗眉,一双眼睛不大,却闪着深遂的光。
江月昭有些愣怔,因为这个人她根本没见过,无论是容府还是江府,她都不记得有这个人。
“你是…”江月昭疑惑地出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久别胜新婚
江月昭见来人并无恶意的样子,可却不是她认识的人。
“你是…”她问道。
不料来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红肿的眼睛,蹙起眉头来,现出一种心疼的表情:“你哭了?”
只听闻这三个字,江月昭浑身如触电般地颤栗起来,瞪大眼睛指向来人:“你…”
“小昭!是我呀!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那人几步跃上台阶,扑向江月昭。
江月昭本能地后退几步,倚住门框,惊骇莫名地望向来人……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却能发出容毓飞的声音来,这种情况让她觉得很诡谲。
那人见她惊瞪着红肿的眼睛,仓惶地躲闪着他,更是心急地不行:“小昭,你听不出…”
未待他说完,闻讯赶来的游在龙远远地望见一个陌生人正在欺近江月昭,吓得江月昭连连后退,他一提气旋身纵了过来,挡在江月昭面前,错掌向来人的肩头拍去:“你是何人?”
那人轻轻地一闪身,躲过了游在龙的掌风,急忙说道:“表兄!是我!毓飞!”
游在龙听出了容毓飞的声音,犹疑地打量着那张陌生的面孔,仔细地瞅了半晌,方出声问道:“你这张脸…幻容老前辈的杰作?”
“正是!”可算有人认出他来了,容毓飞舒出一口气。
游在龙只觉得心头一紧一松,轻轻地痛了一下。他回头看着倚门惊呆在那里的江月昭。轻声说道:“弟妹莫怕,是毓飞,他易容了,想来是为躲避朝廷的盯梢吧。”
江月昭得了游在龙地确认,方敢肯定此人是容毓飞无疑。一旦确定了来人竟是容毓飞。江月昭只感觉莫大的喜悦和莫大的酸楚同时涌上心头,两种截然相反的滋味在她心间冲撞着,让她一阵眩晕。
“相公…”她向容毓飞伸着手,弱弱地喊出这两个字,人就软软地溜着门框瘫倒下去。
“小昭!”容毓飞冲上去接住她,抱起她往屋子里走去。
身后的游在龙在江月昭瘫倒那一瞬间,本能地想出手,却又适时地止住了。他看着容毓飞将江月昭抱进屋去。暗暗地叹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地心绪,转头对莫名其妙的盛天荣夫妇说道:“容大少爷,我表弟,来看他夫人来了。”
盛氏夫妇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接着做自己的活计去了。
游在龙仰头望了望天上如丝如絮的浮云,只觉得那云朵不是挂在天上的,明明就是堵在他心里的。他咬了一下唇,负手向大门外走去。
卧房内,容毓飞把江月昭放到床榻上。捧着她的脸焦虑地看着:“小昭,你没事吧?”
江月昭痴痴地望着容毓飞,开口说道:“相公,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容毓飞这才醒悟自己还顶着一张假脸呢。赶紧奔出去要了两盆清水,从随身地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往一盆清水中倾洒了几滴药水,搅匀了以后,将整张脸浸了进去。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走到江月昭梳妆的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在下巴上摸了摸。。。微微一使力,一整面皮就缓缓地揭了下来,露出了容毓飞的本来面目来。
他转过头冲着江月昭笑了笑:“看到了吧?真的是你相公呢。”
说完走到另一清水盆旁边,准备将脸上残留的一些胶状的东西洗掉。他刚弯下腰撩了一把水在脸上,就被一股冲力撞得差点栽进水盆里。
江月昭看见了容毓飞的真面目后,狂喜地一阵头晕。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冲上去就抱住了容毓飞:“果然是我相公,真的是我相公。”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容毓飞心中一暖。转过身来回抱住她:“小心一些,仔细压疼了肚子。”
江月昭也不答话,也不管容毓飞挂着一脸的水珠,踮起脚尖就往他的脸上吻去。她那柔软地双唇一触上容毓飞的面颊,容毓飞只觉得心都颤抖了,浑身一下子热了起来。他轻轻地扶住她的头,侧脸寻到了她的柔唇,不顾一切地覆了上去。
四瓣焦渴地唇胶着一起,忘我的厮磨着,周遭的空气都象是燃烧了起来。
容毓飞看着江月昭逐渐迷离的眼神,感受着她如一汪柔水般伏在他怀里,只觉得一股热火从心头蹿起,恨不能将这个害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揉进身体里去。
他将她横里抱起,走到床榻前,轻轻地放她躺下,自己随即贴了上去,在她的耳垂上、面颊上、脖颈上反复地轻吻着,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伸进她的衣襟里,抚上她如丝般光滑地肌肤。
江月昭被他爱抚着,幸福满满地充塞着她的胸怀,盛不下了,就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化为一声娇哼。
她那迷乱地呼吸听在容毓飞耳朵里,如一个小火种点燃了他积在心头多日的相思牵念,将他整个人都烧着了。他开始不能把持,呼吸越来越重,一边伏在江月昭的肩窝处缠磨着,一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