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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到底还是你们有福气,我同先生每日除了这朝政就没别的可做了。”
秦晏轻笑:“等明年,礼部还有宗室那边大概就要催皇上大婚、纳妃了,皇上如今膝下还没有皇子,为国本计,按例是不必守足三年的,且承重孙本也没那么严苛。”
“大婚……再说吧,纳妃就不必了。”晁嘉自嘲一笑,“朕以前就想好了,若来日得了命闯出这一片天来,必不会再让后辈受这些苦处,来日寻一低门有德的女子为后,再生几个嫡皇子嫡皇女就罢了。”
晁泽看向秦晏心中微微遗憾,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过,若大事能成来日就迎娶秦思为后,如此既还了当年秦晏待他的情谊,又得了个温婉妻子。
当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成了衡棋如对秦思多年的情谊,全了自己同衡棋如同甘共苦的义气,而且最重要的……秦晏若是成了国舅,晁嘉也不敢像现在这样重用他了。
晁嘉捏了捏眉心轻笑:“朕从未像你们一般有过那样喜欢的人,也看不大明白,如此也好,少受些折磨,对了,荆谣近日可好?”
秦晏淡淡一笑:“托皇上洪福,内子很好。”
晁嘉又同秦晏说了几句闲话就让他跪安了,秦晏自去寻刑部的徐尚书同他商议晁泽的案子。
从宫中回来后秦晏命人将吉祥叫了去,屏退众人后吩咐了他半日的话,最后又嘱咐道:“这些腌臜事也不必让荆少爷知道了,他每日的事够多了。”
吉祥连忙答应着去了。
秦晏冷冷一笑,敢在他不在的时候寻荆谣的麻烦,看来他平时还是太宽和了,让人以为他是好惹的呢。
章府,秦珍坐在床上不住的扭着手中的帕子,左顾右盼终于等着冬梅回来了,秦珍连忙让人都下去了,急急的拉着冬梅问道:“可打听出来了?太太是不是知道了?”
“奶奶先坐下。”冬梅扶着秦珍坐了下来,笑了下柔声提醒道,“说过多少次了,真有身子的人哪里能这样利索的起起坐坐的?”
“我不是心急么?”秦珍连声问道,“可问出来了?”
冬梅点点头:“问好了,根本没有的事,太太哪里就知道了,是奶奶您多虑了。”
“那……为何不许相公同我同房了?”秦珍这几日心急如焚,她本想着已成了婚,且自己身子一向好,过上十天半月的差不多也能怀上了,临了再想个法子含糊过去就是,谁知秦雅竟断了她的后路,不许章云烈在这边过夜了。”
冬梅安抚一笑:“我的奶奶,您这是自己心里先怯了,所以事事都往这上面想,其实太太只是担心奶奶和二爷小夫妻,不懂节制,开玩笑时没准就伤了奶奶的胎气,所以才这样的,前三个月胎像不稳,这也确实是有的。”
“那怎么办?太太不许相公来我就没法真的怀上啊!”秦珍死死掐着冬梅的手,尖利的指甲扎进冬梅的掌心里,急声道,“你快给我想想法子!!”
冬梅不动声色,生生忍下手中的刺痛,低声道:“这个简单,太太有句话说对了,前三个月……胎像本来就是不稳的,且这个月里奶奶几番动怒,就是小月了,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吗?”
秦珍想了想脸色缓了下来,一笑道:“对,对啊!嫣红那个贱人惹我生气了,所以我的孩子被气掉了,呵呵……如此解了我的困局,还能把孩子的事栽到嫣红头上去,甚好。”
冬梅心中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奶奶一定要沉住气,选个合适的时候才行。”
秦珍点头:“是,你放心吧,我先不会闹出来的,呵呵……最近府中人都那么小心我奉承我,我还得多受用些日子呢,而且……”秦珍得意一笑:“你不知道,前几日我赴安国太妃的宴,正遇见秦思了,呵呵……她如今还平着肚子,让我好好讽了她一顿,跟我争高低,她也配。”
秦珍心中忽而一动,拉着冬梅的手急急问道:“冬梅!你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永远怀不上的?”
冬梅心中一惊,勉强笑道:“哪里……有这种法子呢?”
“你去给我打听打听!”秦珍咬了咬唇,低声笑,“秦思若是一直怀不上,我看她这侯夫人还当不当的稳,嘉恩侯再宠她也不会不要子嗣吧?到时候势必会纳妾,哼……我看秦思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冬梅赔笑道:“是,我……我去打听。”
秦珍对于冬梅的有求必应已经习惯了,怕她不尽心,又冷声道:“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寻不来这法子,可别怪我对你心狠。”
冬梅心中冷笑,那会儿自己早就走了,谁管你心狠不心狠,面上还是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样子,垂首答应道:“是。”
☆、第58章
“哥哥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天还未亮,荆谣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往外看了看低声道;“到卯时了么?”
秦晏微微抬起头来方便丫头们给他穿官服;一笑道:“苏先生派给我一个差事;白天里人来人往的不好做,早晨各处人少;方便些。”
荆谣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坐起身来皱眉道:“又是什么事?为什么白天不方便?”
“看你急的。”秦晏抬手在荆谣头上揉了下轻声笑道,“放心,就是去宗人府寻一件旧物,先生不想惊动太多人;正好这几日我常行走于宗人府,所以就托我去做了。”
秦晏不欲平白让荆谣担心;挥挥手让丫头们下去了,复又坐到床上低声道:“先生想找烈帝当年在宗人府自刎时用的那把匕首,据传当时烈帝不堪受辱,连着在自己心口上捅了好几刀,救都救不回来……那把匕首应该就留在宗人府了。”
“先生找那个做什么?”荆谣单是这么一听就觉得鬼气森森的,转念一想明白了,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拿那个去捅晁泽?好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晏一笑:“也没准,先生没同我多说,只让我去找那匕首,嗨……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寻不寻得到。”
荆谣放下心来又趴了回去,抱着被子慢慢道:“先生也怪可怜的,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报仇了,我要是先生就用那匕首活剐了晁泽。”
“哪有那么容易。”想起这个来秦晏也有点头疼,单是为了如何处置晁泽朝中这些天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偏偏晁嘉非要做出个明君样子来,面上慈和的很,总说如今仍在先帝孝中,不忍对皇叔施以极刑,看他那心口不一的样子秦晏都替他累,若按着秦晏的意思早就将这些人宰了,如今大权在握,还有什么可怕的?
偏生晁嘉顾惜名声,秦晏也无法子,只得看着他绕圈子费劲。
“自己再睡会儿,中午可能回不来了,别傻等,该吃饭吃饭。”秦晏理了理腰间玉佩在荆谣耳朵上捏了捏,一笑,“今天天气不大好,怕是会有雨,别出去了。”
荆谣点点头:“哥哥让他们带着蓑衣和木屐子。”
秦晏答应着去了,荆谣躺下来,将秦晏平日里倚着的那个软枕拉了过去,这枕头里面填的是丝绵搀桃花花瓣,里面的花瓣还是两人在别院时采的,在那边的时候小丫头们摘了许多新鲜的花苞,风干后再将里面的花蕊小心的取出来,只剩下花瓣,如此既不失香气又不会有碎花蕊透过枕布漏出来,外面枕套是丝缎绣桃花的,精致的很,荆谣将软枕抱在怀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荆谣一觉好眠,直到辰时二刻才起来,外面小丫头听到动静后鱼贯而入,将各色洗漱东西放下后就又出去了,荆谣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些事他都是自己做,等都收拾好后外面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色粥品,四种面食,还有十六碟小菜,饶是荆谣饭量好也不过才用了一二,饭后小丫头们将剩下的东西收拾了,不多时吉祥进来回事,才说了几句话外面忽而传梅夫人带着荆府夫人来了。
荆谣听后懵了,荆府夫人?这是谁?
吉祥早就得了秦晏的吩咐,心中有数,上前一步低声道:“少爷且进屋歇会儿吧,让小的去打发她们。”
荆谣微微蹙眉:“荆府夫人……是谁?”
吉祥抿了下嘴唇,犹豫了下低声道:“就是……少爷您嫡母。”
荆谣愣了,半晌哑然道:“我嫡母?她……她怎么来了?”
吉祥没接话,顿了下道:“这事儿咱们少爷心中有数的,少爷不让跟您说……我这就让来福他们去衙门里找少爷,您先进去……”
“不必,别什么都去烦哥哥。”荆谣深吸了一口气,“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梅夫人领着荆夫人进来了,边往里走边笑着:“这边的宅子你看着可还好?”
比起梅夫人来荆夫人就拘谨许多,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
梅夫人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