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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曲线,刘福田认出她的性别,这就够了。至于是丑是俊,年长年幼,根本无关紧要。因为那一瞬间,刘福田闪电一样想起了几年前,他蹲伏在枫溪公社妇女主任的壁脚下,偷窥老县委书记跟那个胖嘟嘟的年轻婆娘苟且Zuo爱的一幕。刘福田耳畔响起那女人尖利的###声,响起县委书记“嗬嗬哟、嗬嗬哟”畅快至极的欢叫声,刘福田已经浑身着火,热血沸腾。他弯下腰,踮起脚,像只猫,轻轻地、轻轻地走近蜷缩在墙旮旯里的细妹子。他把细妹子看得更加清楚了。细妹子脏兮兮的白衬衫敞开一角,里头没有背心和|乳罩,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神秘莫测。刘福田立时傻了眼,丢了魂,呼哧呼哧的,差点儿喘不过气。刘福田迷迷糊糊地想:我来这世上匆匆走一回,再怎么的,也得尝尝女人是个嘛滋味吧?反正守楼的“造反战士”来自四面八方,彼此并不都相识,管他娘的,是个女人就行。刘福田在墙壁上撕下一张大字报,揉成一团,然后猛地一下扑上去,把纸团塞进细妹子嘴里。随后,三把两把撕开她的衣服,扯下她的裤子……
后来,刘福田回想这次生死关头的艳遇,觉得在当时那种特定的情景下,他提防那个细妹子的反抗和喊叫根本没有必要。第一,在恐怖之中熬过了五天五夜,那个细妹子已经疲惫不堪,她哪里还有力气反抗?第二,那个细妹子也许有着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反正天亮就要死了,能够意外地尝一回男人的滋味又何尝不好?所以,她不仅没有反抗,刘福田记得,她只忸怩一会儿,就瘫软了,温顺了,再过一会儿,就主动了,亢奋了,一双温柔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刘福田现在完全想起来了,那个细妹子的手在自己的背脊上停留很久很久,自己背上有一颗该死的肉疣子,那个细妹子──也就是现在的蔡桂花──准是在那个时候刻骨铭心地记牢了。……
那天夜里,刘福田把那女孩子干了之后,飞快离开六层楼,躲进三层楼的指挥部。整个过程,他没有出声,没有讲话,这出在阴阳界上玩的性游戏,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因而,刘福田很满意,很放心,他斜躺在一张破椅子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突然惊醒时,刘福田发现天亮了,雨小了,心想“九”派的总攻马上就要打响了,就下意识地摸摸挎在腰间的卜克枪,准备拼死几个给自己垫背。但是,这时邮电大厦下开来一辆宣传车,车上的高音喇叭不断播放:
“北京来电,北京来电!中国人民解放军汀江县武装部:汀江县‘八二八’是革命造反派组织,你们要坚决支持他们。汀江县‘九一五’是保守组织,挑动群众斗群众,偏离斗争大方向,责令你们收缴其一切武器,解散其一切组织……”
刘福田简直不敢相信这喜从天降的救命福音。他从窗口探出头去,听到宣传车上的高音喇叭不断地重播中央文革来电,而且看见有许多对立派的群众开始向解放军举枪投降。刘福田浑身来了劲头,从六层楼跑到一层,又从一层楼奔上六层,大叫大喊:“战友们,中央文革支持我们,江青同志支持我们。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接下来,刘福田要整顿扩大“八”派队伍,要参加大联合谈判,要谋划在三结合领导班子里占一把交椅,忙得不亦乐乎,竟把“胜利”前夜糟蹋过一个自己的女“战友”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刘福田面对赤条条的蔡桂花,看着她双眼射出母狼一样的凶光,八年前的记忆倏地一下全复活了,旧事历历如在眼前。刘福田跪在床上叩头作揖,连声告饶:“桂花,好像有这回事,好像有这回事,我给你赔罪!我请你原谅!”
“赔罪,原谅?你说得多轻松?你说几声赔罪,就能把你的滔天大罪一笔勾销?”
蔡桂花嘤嘤痛哭,控诉刘福田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因为遭了那次强暴,她很快怀孕了,想打胎不敢去医院,扎腰带也遮不住丑,挺着个大肚子丢尽了脸,让全城关人戳脊梁骨。蔡桂花说,还熬不到足月,就屙下个死婴,关在家里小半年不敢见人。后来,她就像没有人要的一堆烂菜花,任阿爸换了两担大米和五十斤黄豆,嫁到枫树坪来了。跟着个没卵泡的男人守活寡,这个鸟罪嘛咯时候是个头哟?呃呃呃!哇哇哇!……蔡桂花伤心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条枕巾让她擦得水淋淋又脏兮兮的。
第八章 家花与野花(7)
刘福田做出懊悔不已、痛心疾首的样子,给蔡桂花抹去泪水,穿上衣服,又说了一箩一车好话,赌咒起誓保证今后要给蔡桂花十倍补偿,百般好处。蔡桂花这才慢慢消了气,重又投怀送抱,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一觉睡到天亮。
拐子陈大牛一大早就起了床,看见蔡桂花门前有一双男人鞋子,心里一喜,不敢去惊动。自刘福田下来蹲点,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今天批这,明天斗那,好久没人敢来苦竹院聊耍了,家里的日子就紧巴起来。嘿,今天运气不赖,好不容易盼到有人给老子送几角钱来打酒吃,真是久旱逢甘雨啊。拐子牛卷了支喇叭烟,坐在小院的树墩上,一边美美地吞云吐雾,一边静静地守株待兔。
日上三竿,蔡桂花的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刘福田大模大样走了出来。拐子牛一下惊呆了,慢慢站起,喃喃地嘟哝道:
“啊!刘、刘主任,怎么……怎么是你?”
刘福田处变不惊,笑容可掬:“咦,怎么就不能是我?”
拐子牛满脸谦卑,像太监跟皇上说话:“你、你、你,你是我们的主任呀!”
刘福田继续大模大样往外走:“奇怪!主任就不吃饭,不喝水?不撒尿,不屙屎?笑话!天大的笑话!”
拐子牛就惊得像头笨牛。
蔡桂花闻声而出,扯扯拐子牛的衣袖,悄声说:“没卵泡的,你啰嗦嘛咯哟?呶,刘主任赏了五块钱,快去打两斤酒,割一斤肉。”
“哦!嗬嗬!”拐子牛接过钱,瞅了瞅,认清那确是一个巴掌的面值,咧开满嘴黑牙笑了,冲着远去的刘福田直叫喊:“刘主任,你慢慢行!有空,常过来坐坐呀!山里没有戏,嬲嬲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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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别伤心地(1)
天色微明时,蜷缩着身子躺在小岩洞里的孙卫红,肚子忽然阵阵抽痛,它知道小崽子快要出世了。猴儿国没有产科医院,更别指望老猴王会来照顾。好在孙卫红比起娇贵的现代女性强悍百倍,它早用松枝茅草铺好个舒服的猴窝,这会儿它在窝里躺下坐起,坐起躺下,忍受着产前的阵痛,哼也不哼一声。
天大亮了,晨光的碎片,山花的芬芳,被清风吹进岩洞,孙卫红觉得眼前慢慢明亮起来,产前的阵痛更加撕心裂肺了。孙卫红咬紧牙根,一动不动,神态异常安详。像一切就要做母亲的雌性动物一样,此时即使天崩地裂,电闪雷鸣,孙卫红也是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孕育一个新生命更神圣更伟大呢!
孙卫红肚子里的小崽子动静大了起来,它像个便秘的妇人,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小腹部,轻声呻吟,咬牙切齿,约摸两炷香或三炷香工夫,一个湿漉漉的小猴崽呱呱坠地了。孙卫红把臀部移到早就准备好的鸡血藤上,磨蹭一会儿,又坐了一会儿,撕裂的伤口不痛了,血流如注的荫部也止了血。孙卫红这才有了气力,把小老鼠一样的小崽子抱起来,咬断了脐带,吞食了胎盘,一下一下舔着小崽子身上的羊水,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小崽子的小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急慌慌地钻进母亲怀里讨食了。孙卫红把早就胀鼓鼓的Ru房递了过去。霎时,奶汁如注,小猴崽咕嘟咕嘟的吮吸声,像敲鼓一样在小岩洞里滚动。这是孙卫红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为动听的音乐。
身个只有人类一半高的金丝猴,幼儿发育的速度却比人类快得多。孙卫红的小猴崽三天就能下地走路,十天就敢出洞戏耍,一个多月,孙卫红就把它扶上枝头,强迫它在低空晃晃悠悠荡秋千。就是这一天,从孙卫红身边走过的老猴王,猛一回头,看见孙卫红身边有个小猴崽,浑身金灿灿的细毛,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小尾巴在屁股蛋上卷起个小圆圈,真是可爱极了。老猴王一喜,走了过去,吸溜着鼻子在小猴崽身上嗅了嗅。
孙卫红唧唧叫着,用猴语告诉老猴王,这就是你的小崽子呀!
老猴王也唧唧叫着,用同样的猴语自我陶醉地回答,哦,看这小家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