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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轻缓悠闲,一路行来,所遇到的婢仆,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对自己主人的到来仿佛一无所知。
手伸出,看着那上面越发浅淡的纹路,寂清尘歪了歪头,有些诡异地勾起了唇角:“时间,快到了呀!”
轻轻的喟叹声,伴随着的是另一个男子嘲讽的笑声:“是呀,时间快到了,你逃不掉属于自己的宿命的!”
即使那声音优美动听,如聆仙乐,在讲清楚点耳中,仍是厌恶无比的,他的神色不变,只是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波光荡漾,额间的朱砂痣溢出了一点血色,如同缠绵的情意,随着波光,游入了洞中。
低低的闷哼声响起,有种惨然在其中隐现,寂清尘清冷的眸中透着一丝的邪意:“身为阶下之囚,有些话,难道不应该谨慎思考一番,再出口吗?小心,从此以后,再也开不了口!”
身子斜斜地倚在黑色的石门之上,寂清尘冷笑着,面对着满头银辉的妖娆男子,毫不留情地打击。
银丝飞扬,红兮然的脸上却没有气馁,而是笑意莹然,即使身缚锁链,即使满身血污,在这个人的身上,存在的,始终是一个美字,美得倾国倾城,美得妖娆绝世:“寂清尘,魔君大人,现在的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
锁链叮当,寂清尘的手拽紧了缠绕在红兮然颈子上的锁链,慢慢的,一点一点地使力,银色的波光渗透进了白皙如玉的肌肤,绝美的男子呻|吟着,脖颈间浮现了一抹青黑的花纹,缠绕着,滴滴血珠溢出。
“现在,我是谁?”
冷冷地笑着,寂清尘俯身下探,对红兮然流露出无法掩盖的浓浓杀机。
“我……我错……了……”
在寂清尘如此的威慑下,红兮然貌似屈服地软下了骄傲,断断续续地念着,当看到寂清尘神色和缓许多时,他朱红美艳的唇勾起,勾动着最绚烂的自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游离于三界之外的,残破不堪的魂魄,你连一个完整的灵魂都,没有!”
“噗!”
一口淋漓的鲜血自口中喷出,红兮然却傲然地如同一个胜利者,反而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应该意气风发地男子,颤动了下身子。
寂清尘悄然握紧了拳,看着越发脆弱的寂清尘,眼底有狠戾浮现:“废话不必多说,笨笨的心,在哪里?”
“小笨的,心?“寂清尘的某种和透出了无可掩饰的急切,只是,此时的他,也不需要掩饰了。
红兮然的眸子微微一弯,形成了一个绝美的月牙,锁链声响起,染着血的指,在自己的心头一指:“在这里!”
“小笨的心,一直都在这里,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哈哈,哈哈哈哈!”
淡薄的唇微抿,寂清尘笑了笑,冷意透彻心扉:“看来,这里,还是太舒服了呀!”
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走,而红兮然的身影,却在一阵强烈的电光中,若隐若现。
男子修长的身姿在月影的照耀下,拉的长长的,随着他步伐的变动,那影子一阵轻微的晃动。
“笨笨,若是我不见了,你会伤心吗?”
幽幽轻叹,举起手中的酒袋,仰首豪饮,晶莹的水珠流泻而下,隐隐的暗香浮动,树影摇曳,对着美丽皎洁的月亮,寂清尘痴痴一笑,没有喜悦,尽数是悲伤惨然。
树后的女子想要离去的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似乎这样做,找回了一点点儿的温暖,凝眸,迈步,只是一步,谁知她的身子却晃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撑了一下身边的枝干。
“咯吱!”
一声脆响,白聪聪讪讪地笑了一下,回头,面对的却是一双冷然的,透着无尽邪气的眸子,那隐约浮现的血红,让她全身上下浮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一刻,白聪聪面对的是天敌。
“啊!”
的一声,短促的惊叫,因着寂清尘忽然而至的身影被强自咽入了喉中。
白聪聪的脚一动不敢动,手牢牢地攥着,紧紧地挨着那棵枯树,大眼睛闭在一起,心头不断默念着,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他一定一定看不到我。
想到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趁着夜深偷跑,白聪聪就觉得心虚,更何况,心底的深处,隐隐知道,此时若是出现,一切便都将改变。
寂清尘的身子堪堪停在树前,手中的酒袋紧紧地攥在手中,一阵湿意传来,惊醒似的放松了手指:“呵呵,看我糊涂的,今夜月色孤影,寒风枯枝,这里哪里有什么知心人呢?”
语气中的萧瑟让树后的白聪聪身子瑟缩了一下,有些痛,一些苦,连自己都不能明了。
“枯树,枯树,我消失后,你会为我伤心吗?你会记得,这世间,有一个人,叫做寂清尘的人,曾经存在过吗?”
手指轻触虬结的枝干,尖利的刺刺入了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时间仿佛停滞,缓缓地下落,最终,化为了一颗鲜艳欲滴的血色宝珠,滴溜溜地滚落在地,映红了白聪聪睁大的眸子。
白聪聪张口,忽然间便想要大声地喊出来,我舍不得你,我一定会永远记住你,你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明明那么激动,想要呐喊出声,却在话语出口的一刻,被重重的阻碍所凝滞,喉咙处,一道无形的气流横行,她,说不了话,说不了。
寂清尘站在枯树之前,他的影子从短短的一道变为了长长的影子,月亮已经渐渐隐没在繁星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得到。
单薄的唇扯了一下,僵硬的,悲哀的,他的手重重地按在树干之上,一个明晃晃的血手印刺骨冰寒,印刻在瞬间失去生机的枝干之上,枯树灰飞烟灭之时,他已经决绝地转身,没有看一眼已经显现出身形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章 懦夫!
月光映射下,白聪聪的脸色比雪还要白,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即使开不了口,即使无法说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行动还是快过了思想。
寂清尘怔怔的,近乎痴傻地看着那根葱白水嫩的手指,在触摸到了他冰凉的手指时,受惊般地颤抖了一下,使力,握紧。
一点点,一点点地转身,看着小脸上没有一丝笑颜,惟有倔强的白聪聪,扯了下唇角:“你……这是什么意思?”
期待中透着绝望,他的眼神如此复杂,是白聪聪黑白分明的情感世界永远无法理解体会的复杂与无奈。
白聪聪的唇张张合合,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这一次,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急躁,没有不安,脸上带着平静之极的神色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宣判。
也许是他的平静让她越发的难过,也许是不甘于受到不知名的力量的束缚,白聪聪的眸子微闪,指甲瞬间陷进掌心,刺痛的感觉让昏沉沉的头脑一阵清醒:
“别,别走!”
如同呀呀学语的孩童,只是两个字,她说的如斯艰难。
玄衣男子僵冷的笑容凝滞,渐渐的,扯动的弧度越来越大,绝美的男子于月色下绽放着从未有过的绚烂容姿,她痴痴地看着,恍然发觉,寂清尘的容颜,原来毫不逊色于红兮然,他只是太冷,太寂寞,才会让满身的落寞覆盖了容颜的殊丽。
“够了,这样就够了!”
隐含着满足的话语,让白聪聪的心神一荡,再去看寂清尘,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越发绚丽多姿,眸中曾经满溢的邪气却在快速地消褪,里面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漠然,漠视世间的一切,也漠视自己的生命的无动于衷,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白聪聪的心头一动,抬眸,果然,寂清尘额间那颗艳丽的朱砂痣随着邪气的消溢,也开始黯淡无光,变化肉眼可见,只要片刻,这颗孤星,便要永久地消亡。
“不够,怎么会够了!”
大声的呐喊出声,这一声,不再是纯然的少女娇嗔,反而带着一丝的怨愤,这怨愤出现地如此激烈,如此突然,白聪聪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恍惚中,她知道,这是她真正的心声,这是她真正的怨,存在了太久太久,理智在的时候,不敢现身,白聪聪,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一个自己关心的人伤心的。
不顾寂清尘变得有些讶异的神色,白聪聪的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
“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我为了你多次置生死于不顾,忍受千百根银针穿透身体,忍受万蛊噬心的痛楚,我为了你牺牲自己的贞操,百年修为,差一点毁于一旦,我为了你,跋山涉水,屈身为奴,你待我,却惟有冷漠,我为了你,居然会不想要跟着红哥哥走,我为了你,学会了世间最丑陋的感情—怨恨……”
一声声,一句句,每一条指责,都仿佛是一条无形的荆棘长鞭,掌控在她的手中,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