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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蜡黄的,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挺憔悴。
Sophia比她来得早,一见到苏浅浅立刻从椅子里跳起来:“苏姐你可回来了,这两天左天远天天过来找你,一天打八百个电话,你和他……怎么……好上了?”
这也是可以预想到的局面,苏浅浅的手机这两天一直关着没敢打开。
她坐到自己位子上:“公司里这两天怎么样?我请假的事,范总没说什么吧。”
“范总顾不上说了,忙得焦头烂额。”sophia凑近,低声道,“我昨天给范总倒茶送进去,刚好听见他和付副总在说要卖船还债的事,苏姐,公司这次恐怕真的出大事了!”
苏浅浅点点头:“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总归要对得起拿的薪水。”
“是啊!”
范季伦来上班的时候看见了苏浅浅,他朝她点点头,苏浅浅会意地跟进办公室。
两天不见,两个人都很疲惫,苏浅浅有很多话想说,犹豫来犹豫去,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范季伦笑了:“为什么说这个?”
苏浅浅咬咬嘴唇:“范总,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公司这次的事,全是……”
“全是左天远干的?”
“范总……”
“那天sophia说你拿着起诉书冲出去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很难受的样子,我就猜到了。其实这也不难猜,同等规模的航运企业就那么几家,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
“我这两天没来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范季伦双手交握成拳摆放在写字台上:“坦率地说,公司这一关很难过。现在向我们起诉的企业一共有四家,船检部门那边提出的要求也越来越苛刻,基本上我们现在所有的合同都难以执行,估计不久以后索赔的金额会更大。所有船只都停港待检,就算想卖,一时半会儿地也卖不掉,现在手上唯一还可以处理的资产就是……”
“那个船厂不能卖!”苏浅浅站了起来,“范总……总,总会有办法的,船厂不能卖!”
范季伦苦笑:“我不瞒你浅浅,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左天远做事很绝,基本上把我的路都堵死了,我估计他是不知道还有个船厂,不然连这个转寰的余地都不会给我留下。”
“那现在……”
“你放心浅浅,我已经想好了。Amera Hason公司的合同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只要保证这个合同不出问题能够按时执行,云海就不会垮。”
苏浅浅点头:“是的,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项业务。”
范季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请了两天病假,怎么?生病了?”
苏浅浅头一低:“没有,就是……心情不太好,觉得很对不起你。”
范季伦用手指指她,笑:“典型的旷工!你自己说说看,要怎么处理你!”
苏浅浅知道他这是故意在逗她开心,便应景地也笑着挤挤眼睛:“一切全凭范总经理裁夺,小的不敢有二话!”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去,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左天远。一名保安和sophia讪讪地站在左天远身边,努力想拦住他。
公司大厦的顶层天台上风很大,苏浅浅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平静地对左天远说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快点儿,我还要上班,时间久了老板会扣薪水。”
左天远伸出手来想抱住她,苏浅浅后退一步,他的手在空气中僵了一会儿,又收回去。
“三三。”
沉默有的时候会让人更慌乱,有的时候会让人更镇定。苏浅浅又往后退一步,不想让自己离他的气息太近:“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下去了,上面太冷。”
左天远脱下西装,苏浅浅笑着摇头:“多谢左总的好意,您的衣服太贵,我穿会折寿的,谢谢了。”
“三三!别说气话,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好象没什么可谈的吧,说什么呢?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苏浅浅!”左天远一大步跨过来,握紧她两边肩头,“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地对我说话吗?”
苏浅浅点点头:“非要。”
左天远咬咬牙,太阳穴上一阵耸动:“我可以解释。”
“你要说我也拦不住你。”
左天远长出一口气,捧起苏浅浅的脸:“是,我一开始是想利用你接近范季伦。那个酒会上谁都能看得出范季伦对你有意思,全世界只有你这个呆瓜还傻乎乎地视而不见。。电子书航运业是我早就想介入的领域。竞争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两个重要的消息就可以导致最后的成败。我用一套房子换到这个机会,并不算亏。你别动,听我说完!”
他用力不让苏浅浅挣脱:“这只是我最初的打算。苏小三,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我后来究竟有没有利用过你哪怕一次?嗯?就你这么傻,我要是想套你的话,你有多少事情可以告诉我?你晚上回家加班弄资料的时候我要是有心偷看,你睡那么死,我就是拷贝个十份你都发现不了。还有那个航运部经理,我明明知道他偷情的事情,就是考虑到你的立场,才没有把点子动到他身上!这一切你都想过没有!”
苏浅浅的牙关越咬越紧,眼睛被迫与左天远对视,她用力掐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左天远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三三,我答应你到此为止,行不行?光你一个就够折腾人的了,再加上孩子……苏小三,你成心要我的命是不是!”
苏浅浅不想冷笑,但是冷笑不可抑制:“呵呵,孩子?”
左天远一手护住她的肩背,一手轻柔地滑到她腹部,在她额头轻轻啜吻:“三三,我们……”
“没了。”苏浅浅把他的手掌拨拉开,看着他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睛。
左天远并没有立刻明白过来,他皱皱眉,苏浅浅继续冷笑:“前天昨天我请了两天病假。”
左天远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苏浅浅的心跟着他的眼神一起往下沉。
“三,三三……”左天远费劲地吞咽了一下,掐住她的肩头,苏浅浅觉得这比她从板凳上摔下来之后腹部的刺痛还要难以忍受。她努力挺直脖子,左天远的眼睛很犀利,她不能给他看穿自己的机会。
“我是很傻,但还不至于傻到留下这个孩子来让自己走投无路。左天远,孩子……没有了!”
范季伦走上天台的时候,看见蹲在地下的苏浅浅。他快步跑过去扶住她,赫然发现她左边脸颊上高高肿起的红色掌痕。
“那个混蛋!”范季伦转身就走,苏浅浅用力拖住他,蹲得太久两条腿酸麻,哎哟一声又蹲回去:“范总……”
“浅浅!”
苏浅浅对他笑笑,“我没事,真没事!”
“浅浅……”
“范总我能不能请半天假?”
范季伦看着她,咬咬牙,横抱起她走下天台,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把她放进后排座,开着车驶离大厦。苏浅浅蜷起身子躺在后排座,紧紧抱着靠枕象抱一根浮木,泪水忍不住滑落。
她一路哭,他一路开,两个人都不说话,音响开着,一首一首歌曲全部在唱爱情,好象世间真的有那么多情愁爱恨,精彩纷呈、难以磨灭。
范季伦的烟瘾大,他把车窗摇落一点,点起一枝烟放在唇边,极偶尔地吸一口,就任火红的烟头自己燃烧,窗外的风和白色的烟吹呛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不辨方向,只是一路随心前进。苏浅浅哭累了,在后排座颠得太久,沉沉睡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范季伦的外套,而轿车停在高速公路的路边。她坐起来看看外面,范季伦站在车头,倚坐在引擎盖上正在抽烟。
天已经尽黑,高速上没有路灯,只有路过车辆上摇摇晃晃的车灯。一辆过去,又一辆过去,天地相接的黑色幕景里,黄色的光柱象是蹩脚灯光师打出的追光灯,一会儿照在范季伦身上,一会儿又错乱地失了准头,徒劳无功地照进虚无的空气里。
人生是条役役的长途,一路走来有无数值得记念的东西,苏浅浅看着范季伦萧索的背影,把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擦干,打开车门下去,走到他的面前。
范季伦把烟从嘴上拿开,吹风吹得久了,声音有点喑哑:“我忘了加油,开到这里就熄火了。”
苏浅浅把外套披上他肩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大半夜让你流落在荒郊野外?”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范总,我……我很抱歉,我想,也许我现在离开公司……会比较好一点。”
范季伦笑:“现在公司一团乱,你也想撒手不管了是吗。”
“不是的范总,现在公司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而且我和左天远……我们之间有了点矛盾,我离开,公司的局面也许会有点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