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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一些。”伶舟大口喘着气,对于体内突如其来的异物,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只能尽量放松自己,让身体尽快适应对方。
韶宁和在伶舟体内停顿了片刻,然后缓慢而有规律地抽插起来。随着对方的律动,伶舟有节奏地收缩着身体,紧紧包裹住韶宁和,让双方能够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随着敏感点摩擦带来的刺激程度不断攀升,伶舟禁不住一阵阵战栗、吟哦。但是他觉得还不够,时隔数月,他与韶宁和终于又能彼此相拥、彼此契合,但他总觉得内心深处,有某一处地方依然空落落的,不论如何也无法填满它。
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的愉悦,还是内心的悲伤,伶舟感到鼻尖一阵阵酸涩,以至于眼中渐渐汇聚出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别哭……”韶宁和不知伶舟心中所想,只以为是自己弄痛了对方,忙停止了动作,伸手为他擦拭泪水。
伶舟摇了摇头,伸出双手勾住韶宁和的颈项,低头埋入他的肩窝,低声哽咽道:“用力些,宁和,再……用力些。”
却说鸣鹤根据伶舟指示,故意带着万木离开了宅院,一路往西走出了巷子,走进了一个废弃多年的寺庙。
虽然是在热闹的除夕之夜,破庙中依然显得十分冷清,除了他们二人,再不见第三个人的踪影。
万木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庙堂两边的风调雨顺四大天王用各种狰狞的面孔瞪视着他,若是在平日跟着人流进来,他倒也不怎么害怕,但眼下庙堂之内只有他与鸣鹤两人,这阴森凛冽之感,便自后背“嗖嗖”地往外冒。
“鸣……鸣鹤,”万木小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怕了?”鸣鹤觑了他一眼,“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了。”
万木一听这话,顿时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忙挺了挺胸膛,梗着脖子道:“谁怕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既然不害怕,那今晚就在此处练功吧。”
“今晚?”万木一双眼睛瞪了出来,“你是说,今晚一整夜?”
“怎么?”鸣鹤淡淡问道,“有问题?”
“不是,今天不是除夕夜么,一般都是要合家团圆一起守岁的,你让我跟着你到这破庙里练功,这样……有点不妥吧?”
鸣鹤冷眼看着他:“刚才,是谁跪着求我收你为徒的?”
万木低头不敢搭腔。
“习武就得下得了苦功、耐得住寂寞,你若是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完成不了,今后也别跟着我学什么轻功了,我可不收三心二意毫无毅力的徒弟,免得丢了我这师傅的脸。”
万木被他奚落得面红耳赤,但仔细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自己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就这样灰头土脸地被鸣鹤赶了回去,肯定是要让少爷看笑话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好,要怎么练,你教我吧,我绝对不喊苦喊累。”
鸣鹤这一次带了他出来,原本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打算真心教他什么,于是随便说了几句口诀,便让万木蹲在原地扎马步,自己则去一旁靠着休息。
万木原本认的字便不多,听了鸣鹤几句玄之又玄的口诀,脑袋里一片浆糊。但是鸣鹤让他扎马步,这一点他还是懂的,于是摆好了姿势一本正经地扎着马步。
如此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万木便汗如雨下,身子摇摇摆摆地快要支持不住了。
“小师傅,”万木开始求饶,“还要扎多久,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
“给我呆着别动,”鸣鹤看都不看他一眼,闭着眼睛假寐,“我让你停,你才能停,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你今后就别叫我师傅了。”
万木无奈,只好咬牙继续坚持。
片刻之后,忽听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
鸣鹤身子一震,立即起身迈出门槛,望见天空中划过一道亮白色的烟花。这道烟花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一道普通的眼花,但鸣鹤知道,那是丞相大人召唤潜伏在各地的影卫们回巢的讯号。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鸣鹤皱眉喃喃自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万木,那大块头满头满脸的汗,明明整个身子都已经酸痛得摇摇欲坠了,却还鼓着腮帮子卯足了劲不让自己倒下来。
丞相召唤,他不得不归,但万木该如何是好?鸣鹤来回踱了两步,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于是对万木交代了一句:“你在此处好好练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检查你的成果,不准偷懒,听到没有?”
万木一听,吓坏了:“不是吧,小师傅,我还得这样扎多久啊?喂喂——师傅,师傅?”
鸣鹤根本没时间与他废话,早已匆匆飞身离去。
第九十九章
鸣鹤赶回丞相府的时候,一名影卫正从闻守绎的书房中退出来,见到了鸣鹤,便驻足垂首向他致敬。
鸣鹤微微颔首,问道:“所有影卫都被召回来了?”
“是,”那名影卫恭敬答道,“部分影卫已被撤回,大人下达了新的指令。”
鸣鹤知道这种一对一下达的指令内容都是绝密的,即便他是影卫统领,也无权打探,于是点了点头,便让那人走了。
推门进去时,闻守绎正在房中烤着炭火,似乎只等他一人了。
“主子。”鸣鹤在闻守绎身侧单膝跪下。
“怎么来得晚了?”闻守绎淡淡问道。
“有些事,一时脱不开身。”鸣鹤含糊答了一句。
闻守绎没有多加责问,鸣鹤是他明着派去监视伶舟等人的,与其他暗卫的性质不同,自然不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顿了顿,便切入正题:“这几日,那边情况如何?”
“两人身上的鞭伤都已基本痊愈。”
“我问的不是伤势。”
鸣鹤想了想,道:“韶宁和升任谏议大夫之后,几乎每日都会去议郎阁参与议事;伶舟则整日呆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韶宁和没有对伶舟的身份起疑么?”
“听说……之前韶宁和曾怀疑过伶舟,但自从伶舟挨了那一顿鞭子之后,反倒是对伶舟坚信不疑了。”
闻守绎微微点头:“想不到,伶舟此人,倒是很有心计。”
鸣鹤低着头没有附和。
闻守绎想了想,又喃喃自语道:“那日我在廷尉府里见到他们二人,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关系不太一般。”他说着,转头问鸣鹤,“你跟了他们这么多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鸣鹤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道:“依属下看,他们二人的确关系有些亲密,不像是寻常朋友。”
闻守绎“哈”地轻笑一声,站起身道:“那日我见伶舟相貌纤细柔美、雌雄莫辩,又见那韶宁和对伶舟如此紧张,不惜以己之身为其挡鞭,心下便已有所怀疑……果然如此啊。”
他在书桌前来回踱了几步,对鸣鹤道:“你回去,继续盯着他们。如果他们真对彼此有意,你便暗地里多撮合撮合。”
鸣鹤不解地抬头看向闻守绎:“大人何故对他们……”
闻守绎笑了笑:“伶舟此人过于神秘刁钻,我始终对他放心不下。他若当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对我忠心,韶宁和越是对他用情至深,便越能为我所掌控;反之,如果伶舟对我有异心,想要背叛我,韶宁和便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我控制住韶宁和,就不怕伶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过天去。”
鸣鹤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闻守绎觉得有些奇怪,低头去看,却见鸣鹤一直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闻守绎皱了皱眉。
“没什么,”鸣鹤忙收回目光,低头道,“属下会依照大人的意思办。”
闻守绎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鸣鹤迟疑了一下,默默退了出来,心中却有些疑惑。
根据刚才那名影卫所说,这一次丞相大人突然召回所有影卫,重新分派指令,应当是有大动作的,然而方才与他交谈时,却对此次部署只字未提,难道说,这一次大动作,与他目前执行的任务无关?
虽然内心十分好奇,但鸣鹤还是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事情,绝不多嘴问一句。
却说自鸣鹤离去之后,万木又在破庙中独自扎了一会马步,实在撑不住了,便偷眼瞄了瞄四周,寻着空隙偷懒。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见鸣鹤还没回来,便壮着胆子走到门口去张望。门外空无人迹,天空中飘下了朵朵雪花,衬着远处夜空中不断绽放又落下的绚烂烟花,煞是好看。
“小师傅?小师傅?”万木低声呼唤鸣鹤,但他绕着破庙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鸣鹤的踪迹。
“小师傅该不会是丢下我一个人先回去了吧?”万木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