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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舟定定望了韶宁和半晌,吃吃笑了起来:“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了。”
“伶舟,”韶宁和见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不禁板起脸严肃地道,“我没在与你说笑,正经些。”
“好,正经些。”伶舟说罢,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韶宁和完全拿他无可奈何。
伶舟又握着他的手讨好道:“宁和,你看,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你也不对我好点。”
韶宁和无力地辩解:“我哪有对你不够好,我只是……”
“那就抱抱我吧。”伶舟朝他伸出双臂。
韶宁和无奈,只得倾身将他抱在怀里。一时间,两人沉浸在拥抱彼此的恬静氛围中,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韶宁和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舍不得你。一则,我不放心让你跟着一个我不了解的陌生人离开;二则,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能力治好你,万一……”
万一什么,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如果想我,就来看看我吧。”伶舟随口安抚他,但很快他又改口,“不行,你不能来看我。”
韶宁和奇道:“为何不能去看你?”
“烟月谷有迷障,一般人进去之后会迷路,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那位柳先生是如何进出的?”
“迷障就是他设的,他自然可以来去自如。”
“那你让柳先生将迷障撤掉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柳先生脾气十分古怪,不喜被人打扰,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撤掉迷障的。”
“……你这位朋友的怪癖可真多。”
“一般有些本事的人,怪癖难免多些,你多担待。”伶舟笑着安慰他,末了还不忘再叮嘱一句,“记住哦,不能随便去烟月谷找我,会迷路的。”
第二日,韶宁和让万木给伶舟准备了一车的吃穿用度,然后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城。
鸣鹤自告奋勇要跟着去,韶宁和心想平日里鸣鹤与伶舟关系处得不错,有鸣鹤一路照应着,自己也放心些,于是便郑重地将伶舟托付给了鸣鹤。
当马车驶出城门,直到离开了韶宁和的视线,柳知昧掀开马车的车帘,道:“鸣鹤,停车吧。”
鸣鹤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只见柳知昧手中托着一只白色瓷瓶,小心翼翼迈下车来,生怕晃动了手中的瓶子。
“我就不回烟月谷了,既然你能克服那些迷障,那就麻烦你走一趟烟月谷,将伶舟的身体送过去,安置好。”
“……身体?”鸣鹤听出他话中深意,不由看了一眼马车车厢,发现伶舟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里面,不省人事。
“他……怎么了?”鸣鹤担忧地问。
“他的魂魄已经被我提取出来了,”柳知昧指了指手中的白瓷瓶,因为伶舟说过,鸣鹤是他的心腹,所以柳知昧也就不对鸣鹤隐瞒了,“但魂魄不能离开身体太久,所以我必须立即前往丞相府,我们就此告别吧。”
鸣鹤还是不太放心地看了白瓷瓶一眼,问道:“附体……能成功么?”
“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柳知昧一脸被小瞧了的不爽模样,但随即,他又叮嘱鸣鹤:“伶舟的身体,你一定要小心安置,万一闻守绎避不开死劫,至少他的魂魄还有伶舟这个栖身之所。”
鸣鹤看得出来,这位谷主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自家主子,于是点头道:“我记住了。我家主子,就拜托你了。”说罢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柳知昧来到丞相府之外,发现丞相府守备森严,根本不容外人随意进出。
他想了想,口中默念咒决,身形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然后,他就在守门人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踏入了正门。
“这个时候,丞相会在哪儿呢?”柳知昧一边在府内信步游走,一边喃喃自语。
此时白瓷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似在为柳知昧指引方向。
“是在书房吗?”柳知昧竟“听”懂了白瓷瓶的意思,口中调笑:“真是位勤于政务的丞相啊。”
白瓷瓶又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说:“过奖过奖。”
柳知昧笑:“过奖什么,我又没在夸你。”
白瓷瓶:“……”
谈笑间,柳知昧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闻守绎慵懒的声音。
然而柳知昧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静。
过了片刻,他又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的声音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但是柳知昧依然站在门口,不推门。
过了片刻,他第三次敲门。
这一次,门很快开了,只见闻守绎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脸要发火的模样,然而却在看到门外空无一人的时候,火气凝滞在脸上,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模样有些滑稽。
白瓷瓶:“……你这样耍我有意思么?”
柳知昧抿嘴而笑:“不这样,怎么进去呢?”
就在闻守绎踏出门去茫然四顾的时候,柳知昧已经轻松跨入门内。
闻守绎在门外站了一会,半晌也没见一个人从门前经过,也不像是有什么人在恶作剧的样子,最后只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复又关上门回到桌案前,提笔继续批阅公文。
柳知昧隐着身形在闻守绎书房中转了两圈,饶有兴致地对每一件物品都品头论足一番,搞得白瓷瓶一个劲地闪着光,催促他快点办正事。
“你性子真急。”柳知昧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闻守绎身侧,往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闻守绎恍惚了片刻,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柳知昧这才拧开瓶盖,将那一缕魂魄放了出来,嘱咐道:“伶舟,强行附身其上,对你的灵魄伤害很大,极有可能会导致你在一段时间内意识陷入沉睡。所以你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的意识尽快觉醒,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明白了。”
“还有,为了能让你顺利恢复意识,我会想办法接近闻守绎,而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那一缕魂魄想了想,缠绕着桌上那支闻守绎用过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句话。
然后,它便化作一道青烟,没入闻守绎体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闻守绎不知睡了多久,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趴在桌案上,而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他直起身子,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昏睡感到困惑不解。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一张白纸上,那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柳知昧将于今日傍晚到访,切记勿忘。”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笔迹。
但关于柳知昧到访之事,以及他何时写下这一行字,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困惑之余,他感到心底油然升起一丝恐惧——难道,自己竟健忘至此?
此时,管家在屋外轻叩了两声:“大人,用晚饭时间到了,要给您端进来么?”
“端进来吧。”闻守绎随口应了一声,目光依然定格在那一行小字上,蹙眉深思。
管家推门进来,在一旁布好饭菜,提醒道:“大人,趁热吃吧。”
闻守绎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可知柳知昧是什么人?”
“据说……是烟月谷的谷主,很神秘的一个人。”管家答。
“我之前有跟你提起过这个人么?”
“大约是在两年前吧,大人不知从何处听闻此人擅长灵媒之术,便笑言有空应去拜访见识一下,但也只是玩笑罢了。”
闻守绎听他这么一提,倒也隐约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说过这句话,但那也只是饭后闲谈罢了,做不得真。
他想了想,又问:“那我可曾对你说过柳知昧今日即将到访之事?”
“咦?”管家怔了一下,“大人不曾说过,怎么,柳知昧今天会来?”
闻守绎刚想说什么,便听门外有小厮通报:“大人,门外有位客人,自称柳知昧,曾与大人约好将于今日傍晚造访。大人,是否要带那位柳先生进来?”
闻守绎和管家面面相觑,怎么说来就来了?
闻守绎沉吟片刻,让小厮将柳知昧带入客厅,自己则换了一身衣服,前去见客。
当看见端坐在厅内的白衣男子,闻守绎笑着拱手:“请问这位是……”
“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柳知昧一见到闻守绎,便笑吟吟地起身调侃,“这才几日不见,您便将我忘了么?”
“抱歉……”闻守绎原本对柳知昧毫无印象,乍见他面容,便对他眉心一点朱砂印象深刻,于是他心下更加疑惑,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他若是曾经见过,没道理会遗忘至此啊。
“在下烟月谷谷主,柳知昧。”柳知昧拱手自我介绍,随即轻轻一叹,“哎,没想到闻大人竟已病入膏肓了。”
闻守绎吃了一惊:“柳先生此话怎讲?”
柳知昧道:“前